成诺一听到安康儿晕厥过去,马上冲了回来,他顾不得满地宣纸的混乱,径直走到安康儿身边仔细把脉。
“哥,嫂嫂没事吧?”眼泪汪汪地看着,跟着进来的成玉小小的身子如秋风般瑟缩着。
温柔地摸着成玉,成诺安抚道,“没事,嫂嫂只是太累了。让她休息会好不好?”
分明是刺激过度晕倒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吓死玉儿了。”
“玉儿乖,告诉哥,嫂嫂晕倒前除了看到你的字,还做了什么?或者,还发生了什么事?”
“呃,我忘记了。”成玉愧疚地低下头,“看到嫂嫂晕倒,我都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啊,对了,有人让我去找大夫,所以我马上冲去找你了。”
“谁?”成诺急切地问,这个人就是关键了。
“不知道,我没有仔细看。”成玉环视一眼房间,“他走了?”
可恶!成诺悄悄握紧拳头,这村子民风淳朴,外人也不容易找到,究竟是什么人呢?
“哥?”成玉依然担心是自己害安康儿晕厥过去,“嫂嫂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哥待会施针后,她就会醒来了。”
“太好了!我以为是因为我的字太丑,把嫂嫂给气的。”
“傻瓜。来,让哥瞧瞧你写的什么字。”成诺拿起地上的宣纸,如遭雷击,脸色阴沉地看向床上的人儿。
“哥?”成玉扯了扯他的衣服,委屈地问,“怎么了?真的是玉儿的字太丑,所以……”
“怎么会呢?”成诺温柔地笑着,“来,把哥的银针找出来,然后帮哥的忙,好吗?”
“好!”成玉笑容灿烂的答应着,丝毫感觉不到哥哥心中的晦涩。
“玉儿。”正在施针的成诺决定还是开口。
“嗯?”
“待嫂嫂醒来后,无论她怎么问,你都不要说有人来过。知道吗?”成诺淡淡地说。
“咦?为什么?”
“哥不想嫂嫂想太多事,不然她又要头痛了。你也不想嫂嫂老是头痛吧?”
“这样啊?好!我知道了。”成玉乖巧地说,只要都是为嫂嫂好的事,她都愿意做。
在窗外一直留意着房中动静的韩寄远皱着眉听兄妹俩的对话,心中对成诺充满疑问,更对成诺娴熟的施针技术感到讶异,这可不是一般山中野夫该有的。回头得让牧震好好查查这个人。
深夜,安康儿突然睁开眼睛,霍地坐起来,一双盈盈大眼扫视着简陋的房间。她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一直看着,看得她很躁动。
没人!安心地吁一口气,果然是自己多心了。但是,连续三晚多心吗?
距离自己晕倒在地已经三天了。那天醒来后,成诺并没有追问什么,只是一如既往地温柔。然而自己心中却已经起了涟漪,她忘不了那一双眼,那双让她悸动不已又心痛难止的眼!虽然成玉很坚决地说那天没有其他人出现过,但是她心中很笃定有人出现过,只是那人是谁?为什么要用那么深情又悲伤的眼神看着自己?让自己总是忘不了他。
“真是奸诈。”安康儿呐呐地说。
还有三天,自己就要成为成诺的妻子了,却老想着别的男人,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可恶!”她不甘心地低吼一声,挫败地头埋在双膝中,任由单薄的身子在寒夜中瑟瑟发抖。
突然,一双健臂从身后揽着她。
熟悉而陌生的气息,是他!安康儿闭着眼,假装自己在做梦,贪婪地吸着他的温暖。覃小秋说得没错,自己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明明就要跟诺哥成亲了,此刻却贪心地索取着别的男人的温暖,她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样子和姓名。
但是,好温暖,好安心。慢慢地,她进入甜美的梦乡,而搂着她的男人换了个姿势,让她在怀里窝得更舒服,直到天蒙蒙亮,才把她轻放回床上,让她安稳地睡。
趁着没人,他轻轻地翻窗而出,合着晨色没入树林。
“你怎么来了?”他淡淡地问。
“少王爷。”墨风从树后走出来,“您不打算接回少王妃吗?”
韩寄远眷恋的眼神没有离开那扇窗子。
“我不知道。”他十分确定安康儿就是温念羽,但却不敢轻易行动。
“少王妃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只要我们努力,她会想起一切的。”墨风冷静地说,“还有三天她就要嫁给别人了。”
“你先回王府吧。”韩寄远显然有自己的考量,在他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做的时候,不想让别人打扰,他需要慢慢想清楚,“你们都别擅自来这里,我会处理好的。”
处理好?墨风不赞同地挑了挑眉毛,每天躲在暗处远远看着,到了晚上就偷偷在房间看,今天还终于忍不住抱了。这是什么烂处理?
无视墨风的不赞同,韩寄远跃上大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打盹,要养足精神休息下,不然待会念念就该起床了。
无言地摇了摇头,墨风迅速离开,徒留一个痴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