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住处,南怀仁很仔细的揣摩这些珠子,最后确定下来,这属于古老宗教五羊宗的圣物,主要被氐族等胡人信奉,后被西夏国传承,党项族在建国之前,五羊宗融合佛教与中原文化元素,为西夏国的建立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山羊宗的圣祖圆寂后,肉身被邪恶之法炼制成这些五颜六色的珠子,称呼为元魂丹,元魂丹与佛陀舍利有些相似,能分清的也没几个人,很多时候元魂丹被佛教信徒当成是舍利子。每颗元魂丹都是致命的,可以用于各种邪法之中,甚至是邪恶风水师用来毁人龙脉,据说大宋皇家龙脉就是被五羊宗与中原邪恶风水师破坏,导致了靖康之耻,北宋灭亡。而这尊神像,必然是五羊宗蛇神摩拉,脸上有三个凶恶的眼睛,可以忽略不计的鼻子,长长的嘴巴占据了半张脸直接和耳朵连接在一起,数颗獠牙,阴森可怕,而身上布满符文,三条血色小蛇盘踞腰间,显得十分诡异。
南怀仁将这些东西带回住处,主要是其显示出来的邪恶之气息,并且马民的昏迷不醒,与这尊蛇神摩拉像有很大关系,现在南怀仁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元魂丹用道家正法封印,将蛇神摩拉送回杨爷庙。南怀仁对着珠子念了一个小时的上清三妙经,同时划破中指,将血滴入元魂丹,南怀仁的脸色苍白,等血滴被元魂丹吸收后,元魂丹颜色变淡变浅,最后全部变成灰白色,这时,南怀仁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匆匆在一块白纸上画下无数的奇怪符号,之后将元魂丹包进白纸之中,放入一个白色布袋中,做完这些后,南怀仁才显出轻松之色。
对着蛇神摩拉,南怀仁用朋友的口吻说:“蛇神,你为什么会在别人的庙中呢?五羊宗与西夏被蒙古人成吉思汗灭族灭国后,再也没有任何踪迹,我见到你是应该感觉高兴呢还是悲哀。”
金塑的蛇神摩拉毫无反应,静悄悄的。南怀仁又说:“蒙古人对西夏的灭族大屠杀,是任何神灵都无法阻止的,你何必怀恨呢?我尽量将你送回杨爷庙,不知道可否?”蛇神摩拉的塑像突然红光一闪,片刻后回归平静。南怀仁叹口气,将蛇神摩拉放在房子最高处,吹掉煤油灯,上土炕睡觉去了。
南怀仁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好似灵魂出窍一般的清晰。一个红发英俊青年,推开了门,拉起南怀仁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要去。”
南怀仁不好推辞,站起来说:“好吧,不过我有罪在身,不是很自由。”
红发青年笑笑说:“走吧,南先生,我们算是认识了,我叫水傲剑,你要见的是我主人。”不自觉间,南怀仁跟着水傲剑出了农场,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和飞一般,时间不多,就来的一红色大门前,这是一个很气派的宅子,门口放着一对石狮,很是威武,大门正上方牌匾上写着蛇王二个烫金大字。门自动打开之后,只见两旁立着八名壮汉,统一的铠甲服装,再往里走,繁花似锦,人来人往,有许多宫装美女,更有许多手拿兵刃的武士,南怀仁一阵错愕,现在不是共和国了吗?怎么这里满是王朝气息呢?很快,二人穿堂入室,来到了一个雅静小院。
在小院中住着一位妇人,英姿飒爽,有着令人不可侵犯之威严。水傲剑说:“主人,南先生被我请来了,你还有什么吩咐。”
“你先下去,我和南先生谈完话,再叫你。”
“是,主人。”水傲剑恭敬地退了出去,妇人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令南怀仁心中一颤。
妇人看了片刻南怀仁后说:“真是堪舆术静衣派的高人,一身正气。在下是蛇神摩拉,世间信仰我的民族已经没有了,要不是融合于汉族,就是被灭族了。好在我并不想争一炷香,也算是随遇而安,这次叫你来,是有事相求。”
南怀仁惊出一身冷汗,口有些干,结巴地说:“我,我太震惊了。”
妇人哈哈一笑说:“世人都以为蛇神摩拉是男性,并且是凶恶的,这不怪你,是我有意为之。你对我塑像说的话我都知道,这次叫你来,是请你将我金身放入杨爷庙地宫中,长久封存,看你是正派之士,实话告诉你,塑像中有我凡身,你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可杨爷庙地宫我如何进得去呢?”
“这是地宫地图,将来你要叫你儿子南迅将我金身放入地宫正中莲花座上,做完这些后我会有酬劳的。”
南怀仁手捧地图,低沉地问:“为什么是我儿子?”
“人都是有贪欲的,如果其他人发现地宫,那将是一场灾难啊。”
“我明白了。但我想知道,杨爷庙供奉的杨爷又是谁?”
“那是一个方士,也是我的信徒,借他的供奉延续我的不死之灵,无论是那种庙宇,只要建立在地宫之上,我就可以永生。但这需要保密,你要以儿子的性命起誓。”
南怀仁说:“我已经快六十了,五十得子,儿子自然是十分宝贵,好吧,反正他将来要学习静衣派风水的。我以儿子起誓。”
蛇神显出了满意的表情,叫道:“水护卫,带南先生回去。”
次日早晨,南怀仁悠悠地醒来,想起做的怪梦,看了眼蛇神塑像,摇摇头笑了。但当他穿好衣服,看到桌上放的丝纸地图,一阵颤抖,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这是梦,更是真实,想到为儿子揽下的麻烦,悔的直想拿头撞墙。
三天后,正当南怀仁在马厩里给马喂草的时候,脸色发红,嘴唇有点干涩的马占山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南师父,孩子,孩子。”
南怀仁一惊,忙问道:“孩子怎么了?”
“马民醒了,丫头也不说胡话了,二个孩子吵着要吃饭,我就跑你这里来了。”
“马主任,恭喜你啊,孩子们基本上没事了。你去给孩子喝些干净的井水,然后房子里烧些艾草和橘子皮,将房门封闭三个小时,之后二个孩子就可以出门活动了。再一个孩子身体虚,以后早晨喝点黄芪枸杞小米汤,再等我们办完杨爷庙的事情,就没什么后遗症了。”
马占山高兴地点了下头,眼睛里满是泪水,打个招呼,转身就又跑了。当天下午,整个农场都议论起来,说什么的都有,大半是震惊,书记的孩子好了,这无疑像一场大爆炸般震撼每个人的心,而大家看南怀仁的目光,多了几份尊敬,这是神医,一时间神医南怀仁成为团结农场的名人,找南怀仁看病的人是络绎不绝,马占山特批,以后南怀仁的劳动任务全部免除。
三个月后,南怀仁一行人来到了杨爷庙所在地白家庄,杨爷庙无疑是白家庄的方神,就是保佑一方之神。庙位于一片石土山的脚下,位置极为偏僻荒凉,整个土石山连一颗草都没有,光秃秃的,感觉人是站不住的,任何动物在山上无法生存,而山下一片平坦地无疑是白家庄赖以生存的命脉。
马民说:“拆除这座庙,花费的时间不多,简直就是一个茅草屋,就是特别寒酸。”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里可够偏僻的,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的。”南怀仁不经意地问。
马瑞说:“我们将所有的庙宇都毁掉了,感觉无所事事,最后大家商量决定去边远乡村,那可是封建迷信的最后阵地,所以我们来了这里。”
马占山说:“都是孩子自己惹的事,还有几个孩子到现在都不顺利。”
南怀仁说:“都是那些珠子,叫他们交给我,基本上就问题不大了。”马占山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一行人快步地走进杨爷庙废墟。在残臂断垣之间,在蜘蛛网间,偶尔残留的香灰像是见证着昨天的信仰,杨爷塑像也是被打成几段,南怀仁想着蛇神给予的地图,眼所见处,并无可入之口,再加上现在不敢有太多举动,看来要待机缘了。
马占山问:“南老师,现在该怎么办呢?”
“如果能恢复修建杨爷庙,将万事大吉。”
马民反对道:“这绝对不可以。”
南怀仁说:“如果村民愿意,恢复成原来的规模,谁也不会注意的,本来是民间信仰,庙小妖风大,不重修肯定是不成的,如果现在不允许,将来也是要修的。”
马占山问:“南老师,有什么可以变通的法吗?”
“只好先祭拜一番,我将这些已经破解的元魂丹深埋入地下,算是有个交代了。”在所有仪式举行完毕后,一行人返回农场,数年后,杨爷庙被村民重建。
自从南怀仁显露手段,几个孩子全部平安后,整个农场的汉回两族民众将南怀仁视为圣人,南怀仁也告别了劳动,以中医的名义专门为群众看病,一时间,远近闻名,求者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