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南怀仁忧心重重地望着妻子杜美玲,感觉有种说不出的伤感,一个人无论有多大的理想与责任,在面对亲人的时候总是充满愧疚。
杜美玲问:“怎么了?有心事。”
南怀仁点点头,又是一阵沉默。杜美玲从来都不会追根问底,她懂自己的男人,南怀仁的心事从来都会告诉她的,也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片刻后,南怀仁说:“孩子他妈,我要去趟西北,一件承诺的事要办,只是将讯这孩子牵扯在内。”
杜美玲一听有南迅的事,立马眼泪流下来,从小到大,南迅都在杜美玲的眼皮底下,猛地要去很远的地方,任谁都无法接受。
南讯看到泪流满面的母亲,惊问:“妈妈,你怎么了?”
杜美玲难受地说:“爸爸要带你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妈妈舍不得。”
看着南讯惊讶的表情,南怀仁说:“是一次历练,对你来说很关键,危险是有,但不大。”
“历练,我一直在想,充满期待。”
听儿子如此一说,杜美玲擦干眼泪,紧紧地将南讯抱在怀里,这时的心情可谓是五味俱来。
南怀仁说:“所有的历练,所有的机缘都是有风险的,在所有的风险中,人和人之间的不稳定性最大,现在是和平时期,比我年轻时要好多了,不用想太多的国家民族,或者生存吃饭问题,可以好好的去探寻奥秘。”
虽然语无伦次,但都明白他话的意思。杜美玲叹口气说:“一切都太突然,讯讯将来的路,现在看来是不理想,做为一个母亲,我只希望孩子健康,幸福,可讯讯将来会怎么样呢?”
南怀仁也是一阵黯然神伤,是啊,叫孩子走上一条难以预计的危途,做为父亲心情是伤感的,但做为师父,完成静衣派的传承,又是一种责任。
南讯说:“爸爸,妈妈我长大了,就像小鸟总要单飞,再说这次有爸爸陪,没事。”
看着南讯男子汉气概,杜美玲破涕为笑,所有的忧虑好似一扫而空,只有少许淡淡的忧伤。
南怀仁做了简单的收拾,戴上静衣派掌门标志的龙凤交合戒,并将蛇神塑像做了简单的包装,同南讯于当天晚上坐了去银川的火车。
火车上,父子二人对面坐着一对母女,年少者正值妙龄,美艳大方,一笑间两个酒窝,煞是可爱,年长的满身肥肉,十分彪悍,若不是少女叫妈妈,任谁也不会将这二人视为母女。南讯眼睛总是偷偷地扫视少女,可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对方如此出众。
少女突然笑道:“妈妈,他总是偷看我,还不好意思。”说罢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如同黄莺般甚是美妙。
南讯羞红了脸,满是尴尬。
“你这死丫头,老是爱捉弄人,看把对面的小哥羞的。”年长者算是给南讯解了围。
少女吐吐舌头,做个鬼脸,笑道:“旅途太无聊,调节下气氛。”
南怀仁说:“我这孩子第一次出门,没见过世面。”
“大哥,你们去什么地方?”
“西北泰县,顺便去NX看望老朋友。”
少女说:“西北,黄土高坡,听说是个鬼地方。”
“这丫头,都是被我惯坏了,我们回老家,太原。”
南怀仁呵呵一笑说:“现在的人都惯孩子,我这娃子在家就当宝贝养。”
少女说:“喂,木头,你怎么不说话,认识下,我叫云月姬。”
南讯脸更红了,喃喃地说:“我叫南讯,香河人,现在十六岁,读初三。”
云姬哈哈地笑了起来,南讯更难堪了,之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少女在快下车的时候,无所事事的她又打开了话匣子,与南讯成为无所不说的朋友,互相留下通信地址。任南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位叫云月姬的女子将对他未来的人生造成多大的冲击与伤害,偶遇并不全是艳遇,更多的是灾难。
火车经过漫长的飞奔,终于到终点站银川。父子二人疲倦之极的走下车。
南讯说:“爸爸我们是去看望叔叔吗?”
“是的,当初我在农场,他没少照顾,你马叔是******,你要十分注意他们的习俗,知道吗?”
南讯点点头,再没说什么,他早就过了好奇的年龄,关于******回族的事他在书本里看了很多,再说同学中就有回族。
父子二人简单吃些东西,坐上了去中卫的班车,又经过半天的颠簸,终于到团结农场,面对这个地方,南怀仁有了感情,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用时髦的话就是第二故乡。
农场的居民认出了南怀仁,都围了上来,问长问短,十分亲热,马占山得到讯息,第一时间跑了来,这时候马占山已经退休了,头发花白,岁月的印迹无情地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疤痕,但这并不影响马占山健硕的灵魂。
“哎呀,老南,不够意思,也不提前来电话,我好准备给你接风,搞突然袭击啊。”人还未到,声音早就飘来了。
南怀仁笑道:“不搞个突然袭击,怎么对得住你老马。”
“快,到我家,叫老婆子儿媳妇给你们做些好吃的。”马占山看了一眼南讯,接着问:“这位是?”
“我儿子南讯,这次带孩子来看望下你,认个门路,见个世面。”
“呆大城市,来小地方见世面,老南你真有想法。”
南怀仁哈哈一笑,南讯忙说:“马叔叔好,我爸爸常常提起你,感谢你当年的照顾。”
“这孩子,真会说话,有没有得到你爸爸的真传。”
南怀仁说:“那当然,我将终身所学全部传授给了这孩子,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马占山看向南讯的目光立即充满了敬畏和羡慕,他是知道的,这南怀仁可是神仙道中人,深不可测。几人很快就来到马占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