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份的联赛如期而至了,这是我们区队以集体名义参加的第一项关校赛事,也是我作为队长的首秀。
我跑去体育用品店买了个队长袖标,胳膊上没肉,我又拿了个别针在球衣上仔细的扎上了袖标,那感觉就像是小学时佩戴上一道杠一样激动(二、三道杠没来得及戴就小学毕业啦)。
体育委员去抽签的结果让我大跌眼镜,我们队竟与上届的冠亚军分在一个组,上届冠军96。1区队以球风彪悍著称,亚军96。4区队动作粗野更是臭名昭著,我们这一组还有96。6区队和97。2区队,面对这么多的师兄区队,我们毫无疑问分到了死亡之组啊。
赛前又出现了一个插曲,我的主力前卫-号称“飞毛腿”的小俞儿突然声称不参加联赛了,我们的进攻力量明显会因此收到影响。
当时正值98年法国世界杯亚洲区十强赛,中国队的大连金州体育场被伊朗队翻盘那一幕让所有的中国球迷伤痛不已,班里的女球迷们都忘记了形象面对着电视机狂骂不已,然而之后的国家队又屡次错失晋级的机会,丧失了追求胜利的信心和勇气,最终再一次跌倒在门槛上。
小俞儿因此蒙在被子里一整天不见任何同学,非常的萎靡不振,指导员和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我无奈重新布置了阵营,将一个后卫调至中场,而我后撤至后腰位置,但这样一来原本捉襟见肘的替补球员将抽调一个人担任边锋位置。
小俞儿的缺阵让我丧失了犀利的进攻速度,这也给后面的比赛埋下了隐患,因为联赛的球场是个三百米小场地,利于速度较快、技术较好的球队,要知道小俞儿的百米速度是11。80,他一旦启动将会牵制对方整个左面的防线。
看着重新分配后的阵型,我不禁充满了担忧。
周六下午三点,我们与小组赛第一个对手-上届亚军96。4区队的比赛准时开场了。
我们依次由裁判指引至球场中央,向两边观战的球迷致敬,两队球员互相握。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又回到了高中…
我站在球队的最后一位,看着左胳膊上戴的队长袖标,想起了陈刚,可惜当年的XJ还没有袖标这玩意,不过仅凭他的气质,所有人都知道队长非他莫属,而此时的我呢?
我有能力带好这支来自五湖四海技艺超群的队友们吗?
我们又能走多远呢?
“呴---”开场的哨声打断了我的臆想。
比赛开始后,可以看出队员们都很紧张,队里除了阿源、阿国、卜爽、小明、阿山、徐俊和我参加过正式比赛之外,大部分都是业余野路子,对基本的规则都不能很好的把握,更无法时刻领会我的战术意图和站位,上半场基本上是被对手压制在半场拼抢,并被对方利用空隙攻破了球门。
看到队友们的面面相觑,我大声的安慰着:“没事,大家不要慌,重来!”
这时区队里的其他拉拉队们在区队长阿弥的带领下不停的同声高喊:“97。3,加油!”队员们的士气很快恢复了。
从此以后的足球、篮球联赛中,每逢我们比分落后或失球的时候,区队的同学们没有埋怨和唉声叹气而是通过这种加油声让我们再次振奋,忘记比分,重新投入到比赛中去。
正是这种助威的方式形成了我们区队独特的风格,使我们这个集体紧紧的抱成一团,也造就了之后的97。3在各种活动中包括最残酷的公务员资格考试中保持不败的奇迹。
经过中场休息时指导员的安慰和布置,下半场我们在进攻上有所改观,大家也逐渐放开了手脚,针对对手过于依赖通过中后场10号的组织进攻,我主动前移盯他,封住他的出球线路,让他不能从容的出脚。
很快,他开始急躁,开始大脚传球,造成失误明显增多,对方也利用制造界外球频频拖延时间。
中场卜爽由于拼抢过于激烈造成体力透支抽筋,我被迫又换上了一个后场球员,进攻依然没有起色。
最后的五分钟,我孤注一掷,让所有中前场前压,积极进行贴身逼抢,终于获得了一个宝贵的角球机会。
我示意让阿国主罚,他的脚法硬朗,开出的任意球球速很快。
在阿国开角球的瞬间,对方的后卫对我进行干扰,我顺势作摔倒状,在禁区引起了混乱,守门员不敢接开出的速度太快的角球,第一个落点正好落在阿山的脚下,阿山顺势一垫,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对方还没有缓过神来,球进了。
这是开赛以来我们第一个进球,大家狂喊着相拥庆祝。
对方重新开球后不久,主裁吹响了终场哨声,我看到卜爽从人群中跑来把我压倒在地上,队员们一个个叠在我的身上…
尽管是平局,但我们在能在不利情况下艰难扳平,兴奋之情不亚于胜利。
我们第一场比赛之后就扮演了黑马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