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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神兵陨星辰

何足道的言下之意,我只是与你丐帮约战,李若曦却不是丐帮弟子。我杀她你可管不着。可谓卑鄙到了极点。

事出突然,胡韧也没想到何足道一派宗师竟会做出这种事,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了。刘诗诗正坐在若曦身旁,不假思索的挥刀斩向袭来的剑气。与此同时,广场外一人飞奔而来,扬手掷出一柄银色短剑。短剑速度奇快,才一脱手就已飞过数丈的距离,奇迹般的后发先至将剑气挡了下来。

何足道诧异的看了一眼来人,赞道:“你就是卢一帆吧?华清派确实令人羡慕,每个弟子都有傲人的天赋。你能练成分光剑,也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了。最多能做到多久?一柱香能吗?”

卢一帆被何足道目光所摄,不得不停了下来,回礼道:“何掌门谬赞了,晚辈只能做到十息时间。”

何足道呵呵笑着:“十息也很了不起了。能练成分光剑,你已是先天之境了吧。年轻一辈中能与你匹敌的,当不过双手之数。”

卢一帆不知何足道说这些做什么,一时沉默不语。

“修行不易,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境界,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我看你还是快快退去,不要丢了性命!”何足道话锋一转。他年轻时曾与卓不凡交手,吃足了分光剑的苦头,此时再见,难免烦躁。

分光剑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扭曲时间!虽然何足道不相信,但却始终无法找出其中奥妙。分光剑一出,所有的感官都会失效。比如卢一帆所说的十息,意思就是无论你用何种方法,眼睛看到、耳朵听到、身体感觉到、真气感应到等等,所有的一切手段方法,得知他刺出手中剑时,其实他在十息之前就已经把剑刺出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速度快了,确实更像是扭曲了时间。

卢一帆当然不会就此退去,反而加快速度向刘诗诗跑去。刘诗诗也不停留,一手抱起若曦,一手将长生夹在肋下,转身就跑。

何足道连发几道剑气都被卢一帆避过,不由心中火起。胡韧在一旁骂道:“何足道!不要欺人太甚了!”

“胡帮主放心,我只杀这华清派三人,不会伤到你的弟子。”何足道不为所动。

剑气如一帘金色幕布垂落,待到散去时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不见底触目惊心的裂痕。但令人意外的是刘诗诗跌坐在裂痕边上安然无恙。在她身边除了昏迷的若曦与长生外,又多了一个卢一帆。

卢一帆气喘如牛,汗如雨下,连站立都十分勉强。适才为了救下刘诗诗等人,他全力发动分光剑的能力,对身体的负荷已经大大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卢一帆苦笑着对刘诗诗说道:“真不行了,我果然很没用。”

刘诗诗站起来,拉着卢一帆的手,扶住了他,笑着说:“就知道你笨啦。”

“何足道!他们的师傅可是第二真剑的孙玉竹!看她的面子都不行?”胡韧怒不可遏的叫道,孙玉竹的实力应该在他之上,与他联手未必不能拿下何足道。但此时却不好说出来,万一何足道死要面子,为了表示“我不怕她”而更加坚定了杀意,那就适得其反了。

何足道迟疑了一下也明白过来胡韧的意思,不过不是看孙玉竹的面子,而是不想把丐帮绑上华清派的战车。两派间早晚要做过一场,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便对卢一帆说道:“你若将那小女孩交予昆仑,我可放你们离去。”

若曦躺在地上,并没有昏迷。当年孙玉竹试她时,以真气灌入她顶门却被她体内阴阳二气冲散。如今何足道的剑气自然要强上百倍,所以若曦还是有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当她恢复意识后却发现自己仿佛又身处黑暗死寂的精神空间,无法脱离。渐渐的,远处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传来,随着这感觉的不断明晰,若曦忍不住走了过去。

黑暗的背景逐渐褪去,若曦看到立于空中的何足道与胡韧、周围观战的两派弟子,身后站着的刘诗诗、昏迷在地的李长生,他们都静止不动了。唯一卢一帆在及其缓慢的向她招手,若曦没有管他,继续向着黑塔塔基处走去。那里给她的感觉最强烈。

随着若曦的目光,塔基处的建筑开始塌陷,地下逐渐露出一个圆形房间。房间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两把武器,一柄银色奇形短剑,前宽后窄,薄如蝉翼;一柄黑色无锋弯刀,形如满月,沉重非常。

若曦走上前,慢慢的拿起这两柄兵刃。

时空在这时恢复了正常,刀剑上散发的惊人气息波动把何足道与胡韧都吓了一跳。何足道更是心惊胆颤,不明白若曦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塔基的位置,而自己却毫无知觉。

若曦将刀剑握在手中,气机交感下无师自通的徐徐画了个圆,体内的阴阳二气磅礴而出,托着她缓缓升到空中,阴阳二气弥漫周围宛若一个混沌初开的小世界。

何足道脸都吓白了,剑气一扫将手下门人裹挟其中飞驰而去。若在平日还真有点神仙袖里乾坤的感觉,只是现在跑的实在狼狈,半点气势也无。

胡韧也知道厉害,已真龙皇气带着众人快速离去。

若曦的气势不断攀升,混沌世界中一个人形虚影浮现了出来。那虚影做儒生打扮,面目难辨,但一身的凌厉气势却如长江大河势不可挡。

虚影手持刀剑缓缓舞动,若曦在他身前不由自主的跟着舞动起来。一舞山河碎,再舞星辰陨。刀势雄浑似星沉月落,剑光绮丽如极光耀空。

卓不凡!何足道恨声念出了这个名字。若曦所持的兵刃分明就是卓不凡当年手中神兵——真正的分光剑与断影刀!

没人知道这两把兵刃的来历,有传说是天外陨铁所铸,有说是深海奇金,还有说是极地寒玉,甚至有传说是卓不凡体内混沌世界所生。总之是一对玄妙无比的神兵利器。

何足道气的不行,指着吴清鉴大骂道:“你,你真好啊!看看你惹出来的祸端!一个比一个厉害!我昆仑的脸面还要不要啦?回去以后你就去剑心阁闭关!若是三年内不能突破先天之境,你就死在里面吧!”吴清鉴一听剑心阁差点没哭出来,但何足道火气正盛,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缩着脑袋挨批。至于突破先天之境,吴清鉴倒是并不担心,如今他已凝炼剑心,正可是许多昆仑的先天高手都没有的东西,所以突破先天是早晚的事。

只是剑心阁太恐怖了……

江边,刘诗诗与卢一帆手牵手望着远处李家上空纵横的刀剑光芒,每一道光芒都玄妙异常,与之对应的还有惊人的破坏力。实际上江对面的小城已经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无数人在奔走呼号。

刘诗诗先开口道:“七年前,玄光洞里师祖曾留言于若曦,叫她到此处,若有机缘可得他亲传。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嗯,若不是师祖保佑,我们今日就要葬身于此了。”卢一帆看了看刘诗诗,说道:“我有件事想问你……”

“我答应你。”刘诗诗轻轻的说道,“回去就成亲。”

卢一帆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良久,卢一帆说道:“其实,我想问一会怎么收场。”

“你好笨啦!”

哈哈哈,胡韧笑着走过来:“两位小友胆识过人,胡韧佩服。喝喜酒的时候一定要叫上胡某!”

卢一帆感激的看了一眼胡韧,拉着刘诗诗一同回礼道:“胡帮主肯来是我们的荣幸。等回到门派禀告师傅后,定下日子,我们一定亲自送上请柬。”

胡韧拍了拍卢一帆的肩膀说道:“好,你们放心去。我一定备份大礼给你们!可不能叫孙玉竹看扁了。”

然后胡韧又回头看了看依然昏迷的长生,问道:“这李家与卓不凡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卓不凡的兵器会被埋藏在望仙塔下?”

卢一帆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但从时间上推断,李明风的年代与祖师仙去的时间十分接近。也许他见到的是暮年时的祖师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说,若曦这次是赚大了,这可是卓不凡的传承。”胡韧不无羡慕的说。

这时李家上空又生异变,一道巨大的金色剑光横贯天空,何足道以身化剑破空而来,要强行击杀李若曦。他已经看出了此时若曦其实并无意识,所以才全力出击,要趁此时彻底绝了后患。

金色剑光冲入混沌之中,势如破竹般的不断逼近若曦。何足道这次是豁出去了,毫不吝惜的催发剑气扫开混沌。

若曦依旧在空中舞动刀剑,她的意识已经完全被淹没于卓不凡虚影灌输给她的庞大信息中,对于何足道的攻击完全没有感觉。

金色剑光不断被阴阳二气剥落,何足道冲到若曦面前时已经只剩护体剑岚。但这已经够了,何足道欣喜万分,就要挥手斩下若曦的头颅。

这时虚影与若曦突然一起对何足道大喝一声:“你敢!”接着虚影带着李若曦左手执刀向天,右手持剑指地,隐隐约约间还有星辰日月浮现。

何足道惊讶无比的看着蓄势待发的若曦,喃喃自语:“没想到,除了留下传承,还在刀剑上寄下了一招天地同寿。当年以这招败我,如今是故意讽刺吗?”

若曦出手,整个江边小城都被笼罩在招式范围之内。只是一瞬间,仿佛刀光闪了一下那样短暂。所有的火光、嘈杂、震动都消失了,深沉寂静的黑暗中唯有江上一轮明月孤独的挂在天空。

刘诗诗与卢一帆去李家确认情况。

胡韧呆在原地望着已经消失的小城,颤声说道:“这该怎么办?这笔账要算谁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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