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海南对于我们这些来自北方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感觉到是冬天。不过因为衣服穿得少还是感到丝丝凉意。一天我下班回来,见梁子正坐在床上发呆,“怎么了,又愣神了?”梁子回头看看我,“你知道吗?老杨要和嫂子离婚了?”“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激动的一把抓住他,梁子无奈的点了点头,“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他可能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他说那个女人对他很好。”我沉默了一会,“那他的孩子,怎么办?嫂子又怎么办呢?”我们两个都沉浸在一种悲愤的状态中。但是我们明白这种事情是我们无能为力的,这不是劝说的事,因为毕竟我们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呢?我见到杨大哥的时候,他没有提起这件事,但是我看的出他心里也不痛快。后来我才听说,那个女人怀孕了。汇江这几天出发到广州搞维修了,走的时候他还对我说起杨大哥的事,并劝我不要管这种事,没有用,还得罪人。时间如同小蚂蚁爬一般,每天都感觉过的很慢。幸好父母还有朋友的来信会让我兴奋一下。这段日子我回信也比较正常起来,因为我不想再让他们担心。婷经常给我来电话,她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有一封信给我。让我感觉到在这遥远的地方,还有一份亲情在时刻温暖着我。
婷经常给我来电话,她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有一封信给我。让我感觉到在这遥远的地方,还有一份亲情在时刻温暖着我。
这段时间公司里搬来一个配套厂,他们专程为我们提供发动机里面的一种主要配件。不过所谓的配套厂不过就是在我们宿舍的一楼有两间屋子。他们的工具也很简单。工人都是他们自己家的人。因为对这种产品的熟悉,所以这种产品的检验工作就也由我来负责了。他们的厂长高高瘦瘦的,是个稳重是温州人。我们关系不错,他的儿子小亮比我小一岁,没事总是喜欢跟在我的身后玩。一天下班,我到他们那里去给他送产品质量整改通知。小亮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一副拳击手套,一定要我跟他练练。我看着他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笑着说:“还是算了吧。”小亮不高兴的说我瞧不起他,还说已经约好了章丘来的大鹏一起玩。说着拉我就向他的卧室走去。大鹏人很壮实,脾气有点蔫。我磨不过他们,只好带上拳击手套和他们对练一下,我看着低头挥舞着拳头冲过来的大鹏,差点没有笑趴下,当他闷头向我打来是时候,我用右拳勾住他的拳头向怀中一带,然后轻巧的将右拳又扫了出去,“砰”地一声闷响,大鹏捂着鼻子坐到了床上。然后摘下拳套扔给小亮,“你还骗我说他不行,我根本到不了他身边,还是你上吧!”
小亮傻傻的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然后毅然摆出英勇就义的模样,“我上就我上!”我被他们逗的差点没有笑的趴到地上。小亮围着我跳动着转了几圈,一看就是电视看多了,他居然在模仿拳击运动员的十字步。我抱着拳没有动,静静的等他攻击。小亮见我不动,认为机会来了,突然一拳向我的面门攻来。我还是用了刚才对付大鹏的那招,一勾,一扫。如出一辙般的效果,“砰”地一声,小亮“啊”的一声躺倒床上。摘下拳击手套,我问他们还要玩吗,两个人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但是从那以后,小亮更是没事就去找我玩。我和他的父亲几乎成了往年之交,而小亮则成了我的跟屁小弟。不过我对他们的产品却从来没有因为朋友的关系放松过,对于这点小亮的父亲并没有不高兴,相反他还经常对我说:“做事就要这样,和做人一个道理。”
我和他的父亲几乎成了往年之交,而小亮则成了我的跟屁小弟。不过我对他们的产品却从来没有因为朋友的关系放松过,对于这点小亮的父亲并没有不高兴,相反他还经常对我说:“做事就要这样,和做人一个道理。”
春节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们都在期盼着春节的到来。婷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放假,我问过刘大哥,他说公司还没有明确时间,看的出他也很着急。前几天聊天的时候他告我我,他的前妻给他来信了,还为他寄来一件很时髦的大衣。好像他的前妻如今住在上海。我给婷打电话说,还没有确切的消息,让她不要着急,但是我听得出,她真的很着急。因为她告诉我回去的人很多,车票很难买到,希望我在去厂里确定一下,这样她能提前订票。没想到下午,刘大哥就找到我,“刚才公司开会了,说如果能提前完成任务,我们二十号就能放假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几乎高兴的跳起来,刘大哥看我这副摸样也笑了。我激动的想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婷,于是想到邮局去打电话。刚出门就看到要去湛江送货的车停在那里,于是我找到司机老王问他什么时候出发,他说吃过晚饭就走。我连忙对他说要让他帮我捎一封信给婷。老王问我信呢?我连忙说:“马上就写。”老王哈哈笑着说:“你是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啊。”一月十二日,我收到了婷的回信,是公司的司机帮我捎回来的。婷在心中告诉我,收到我的信很高兴,她说:“亲爱的北溟,你说二十号完成任务,厂里可以提前放假,这个消息让我真的太开心了,如果能确定马上通知我,我会立即定火车票的。
早点过来,我好想你,我好爱你。现在我在这里一切都好,请你放心。我只是很想你,工作要多加注意,别再给刘大哥添麻烦,如果放假了,一定要确定好,经过同意在走,不要私自行动。北溟,今天是十一号了,还有十天,我们就能见面了,我就盼着那个幸福的时刻早些到来。亲爱的北溟,我很需要你,早上你给我打电话说不能确定什么时候放假时,我心里特别难受,没想到晚上送货的王老师就给我把你写的信带来了。我一下就像变了个人,我每天都在盼望,我一连几天都在给你写信,亲爱的北溟,我爱你,想你,因为分离,使我更加坚信了对你的爱!好了北溟,我有好的话要对你说,真的!我每天都在憧憬一个美好的未来,我不希望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我希望跟着北溟过安安稳稳的生活。
北溟我感觉我们在这个地方活的很吃力,我们没有后台,尤其是我,背着包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出来,没有一个人肯为我担事,我不像别的女人,她们都靠老公,而我就只有我自己,出点事都没有人帮忙,如果在没有北溟守在我的身边,我真不知道我会是什么样。北溟,每次有事,都因为有了你的爱,我才有勇气去面对别人。都说我好强,北溟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你的爱,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北溟,我又对你说这些话了,你别担心,我很好。我的意思不是要你怎么样,我是说我没有一个“亲戚”没有一个干爹,干大爷什么的,如果我跟老总是“亲戚”那我就不会在这个地方了,每天要承受思念的痛苦,和工作的压力。北溟,我给你开玩笑,如果真的那样,下届国家主席,肯定是我无疑,不说这些反动的话了,北溟会生气的。我不要那样的生活,我希望我们两个人就是老百姓,享受天伦之乐,只要有你的爱存在,什么事我都不害怕。亲爱的北溟:我爱你!想你!你的婷。”看着她的来信,我心中又是高兴,又很难过。我明白婷现在的处境真的很难,因为我们之间的事,她被调到了湛江,还导致了领导对她不好的看法,甚至还有人妖言惑众的传闻我们的事情都传到济南去了,双方的家长都闹到办事处去了。乌虚子有的谣言一定压的婷喘不过气来,这些我都明白,另外我被从江岛调会回厂里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我鞭长莫及,又帮不到她。只能默默的用自己的爱带给她一点心灵的慰藉。回头想想还有十天就会见面了,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看着她的来信,我心中又是高兴,又很难过。我明白婷现在的处境真的很难,因为我们之间的事,她被调到了湛江,还导致了领导对她不好的看法,甚至还有人妖言惑众的传闻我们的事情都传到济南去了,双方的家长都闹到办事处去了。乌虚子有的谣言一定压的婷喘不过气来,这些我都明白,另外我被从江岛调会回厂里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我鞭长莫及,又帮不到她。只能默默的用自己的爱带给她一点心灵的慰藉。回头想想还有十天就会见面了,心情豁然开朗起来。没想到第二天公司准确消息出来了,放假时间初步确定为一月二十三日。没办法,我们气的把厂领导吃了的心都有。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北溟连忙给婷写了一封信。十五日,婷收到了北溟的信。婷坐在床上快速用剪刀剪开信封,抽出北溟的信,仔细的读起来。她美丽的面颊上,时而微微轻笑,时而眉头紧锁,一会儿还把信贴在胸前自言自语。
当她把信小心的装到信封中收好后。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看着北溟连续寄来的信,她高兴的笑了。当从北溟信中得知海南放假的时间定在二十三号时,虽然比预期晚了三天,但是心中还是很高兴,毕竟时间确定了,就能卖火车票了。不过想到工厂那边朝令夕改的习惯,婷最终还是在订票的时候推迟了两天,订了二十五号的票。婷心中想,等二十三号北溟放了假过来后,二十四号我们能一起去玩一天。婷一想到北溟瞪着一双大眼睛,不禁笑出声来,“眼睛大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像牛肉包子吗!”婷又想到北溟做饭时神情专注的样子,心中的温情不禁蔓延开来。婷突然感觉应该做点什么了,收拾了一下房间拿出钱去了一趟市场。在市场上买了两包珠江面,又买了二十多个鸡蛋。婷想,等北溟来的前一天做茶叶蛋,到时候我们带着路上吃。对了还要准备点别的食物。婷提着大包小袋的回到办事处时,小吴笑着接过婷手中的袋子,“婷姐,你这是干什么去了,买这么多东西。”小丫头,你回家到是快,雷州也不远。我们回去可是要好几天的,能不准备吗?”“可是现在准备是不是太早了点吧!”
“你知道吗,你北溟哥二十三号就过来了,我订好了二十五号的火车票。”“是吗,那太好了!你又能和北溟哥见面了!”婷笑了,“小丫头,你不会是想你北溟哥了吧!”小吴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婷姐,你太坏了,我不理你了!”说完小吴领着袋子向她们的房间走去,留下笑成一团的婷。回到房间,婷把手中的东西刚放下,“婷,你的电话!好像是你男朋友打来的。”办公室里的业务员在外面喊道。婷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北溟这几天连续来信,刚收到信怎么又来电话了,不会是有什么事吧!想到这里,婷心中一紧快步向办公室跑去。当婷放下电话时,心里真不是滋味。电话是济南的栋打来的,当婷在电话中听到栋喋喋不休的反复叙说如何想她的时候,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随口应付着。栋说他去了婷家,婷的妈妈说婷还没有却定什么时候回来,就让他打个电话落实一下。栋说到时候他会和婷的妈妈一起去火车站接她的。放下电话,婷默默的回到房间。这该怎么办呢?如何向北溟说呢?如果在出站口他们见面,我该如何介绍呢?婷心烦的摇了摇头,还有妈妈,她可是个细心的人,一点蛛丝马迹她都会观察到。虽然她一直不喜欢栋,嫌他太矮,而且不太会说话。但是如果突然告诉他们我有了北溟,他们能接受吗?还有我该怎么对栋开口呢?其实栋家里的人对自己还是不错的,现在就要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我该怎么去做呢?就这样婷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二十二号,湛江公司宣布明天就要放假了,小吴因为有事晚几天走,其他人明天就要走了。老彭和她老婆昨天就去广州了。婷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小吴跑进来告诉婷,北溟哥来电话了。“婷,有件事告诉你,听了可别着急啊!”婷听到了北溟可亲的声音,“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北溟拿着电话,心里直打鼓,该怎么对她说呢?咬了咬牙后,“婷,厂里又变卦了,正式放假时间推迟到了二十七号……。”婷放下电话后,默默的走回房间,看着大家都在欢天喜地的做着出发前准备,婷心中别提多难过了。还是先把订好的票退了再说吧!婷办完退票手续,想到售票口买二十七号的车票,结果排了半天队,人根本不动地方,想到公司专门负责联系对外业务的人员时,婷决定还是找他帮忙。回到办事处,婷马上联系车票的事,联系人员说很紧张,尽量吧。明天办事处的维修工要放假回海南了,婷连忙给北溟写了一封信让他给捎过去。
北溟这几天被公司的朝令夕改弄的晕头转向,其实公司里其他人员基本上也没心工作了,大家的心都早就飞回了家。今天是星期天,北溟决定去海口买些海南特产给父母和朋友们,另外也想帮婷准备一些。在老城区北溟、汇江、晓、还有勇转了很久,什么椰子糖、椰子块、椰子粉、胡椒粉、腰果、兴隆咖啡等等,我们买了一大堆。另外还买了些衣服。在老城区有个被查封过无数次又开了无数次的旧货市场,里面很大,全部是从国外来的垃圾服装,样式真的很时髦,料子也是很高档。勇买了一件西服,穿在身上还很合适,看起来也很高档,他只花了二十块钱。晓看着他那副样子,“勇,你最好洗干净在穿,听说这些衣服好多都是从外国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勇摇摇头,“无所谓!”但他还是不放心的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摸出一张全是日文的小单子,不知道写的什么。汇江立即指着他说:“不会是死亡证明吧!”勇一听,立刻脱掉了西服,但是钱已经交了,没办法,勇只能自认倒霉的摇摇头,“奶奶的,等我回到济南把它送到干洗店去洗洗再穿。”刺鼻的腐朽味道让我们快步离开了这个市场。出来后,北溟总是感觉摸过那些衣服的手有些刺痒的感觉,恨不得快点回去冲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