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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这是珍的房间,”他说,把隔壁房间打开,放下罐子,“我想你什么都看见了。”他给她关上门,回到自己房里,用那柄大乌木刷子刷刷头发,额上擦点花露水,就沉思起来。她来得这样突兀-简直是一种天赐,很神秘,也可以说很浪漫,就好像是他想望有人陪伴,盼望美,被哪个满足了,究竟是哪个满足这类事情且不去管他。他站在镜子面前,把仍旧笔挺的腰干伸直,拿刷子把自己的大白胡子刷两下,眉毛上洒些花露水,就拉铃叫女佣。

“我忘了关照他们有位女客跟我吃晚饭。让厨师添一点菜,并且告诉倍根在10点30分的时候把两匹马和大马车驾好,送这位太太回城里去。好儿小姐睡了吗?”

女佣说大约没有睡。老佐里恩由回廊下楼,踮着脚尖向孩子房间走去,把门推开。他在房门的绞链上特别加了油,专门预备自己晚上偷偷溜进溜出,不至于把孩子惊醒。

可是好儿已经睡着,躺在那里就像个雏形的圣母玛丽亚,是那种老式的圣母,古代画家画成之后时常使人分辨不出究竟是圣母还是维纳斯。她的乌黑的长睫毛贴在颊上,脸上十分安静-小肠胃显然已经完全复原了。老佐里恩站在室内昏暗的灯光下欣赏她!一张小脸-这样的可爱,这样的神圣、惹疼!他特别能够在年轻孩子身上重新活着-在他真是一种福气。孩子们在他的眼中是他未来的生命-整个的未来生命。以他这样一个基本上不信宗教的正常心灵来说,这种未来的生命也许是他还能够承认的。她将来是什么都不用愁,而他的血液-一部分的血液-就在她的小血管里流着。她是他的小伴儿,将来他要竭尽他的一切使她幸福,使她除了爱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他很开心,轻步走了出去,不让自己的漆皮鞋发出声响。在过道里面,他忽然有了一个怪想法:试想孩子们会有一天落到伊莲帮助的那些人的地步!女人过去全都一度是孩子,跟那边睡着的那个一样!“我一定要给她一张支票!”他设想着,“想起这些人来真不好受!”这些没有归宿的可怜人,他从来没有勇气想到她们,藏在他心里,在层层财产意识的束缚下面,有一种真正的高尚意识,一想到她们,就伤害到蕴藏在他心灵最深处的感情,伤害到他的爱美心。即便在目前,一想到今天晚上将有一个美丽女子和他做伴,还能够使他的心花开放。他下楼穿过弹簧门,到了房子后部。在酒窖里,他藏有一种好克酒,至少值两镑钱一瓶,是一种史太因倍格秘制酒,比你吃过的任何约翰尼斯倍格的好克酒都要美,一种简直像花露的酒,像仙露桃一样香-的确就像仙露!他取出一瓶,拿在手里就像捧着婴儿一样,横擎在手里迎光看着。一层神圣的灰尘裹着它颜色深郁的细颈瓶,看了人心里十分快慰。自从城里搬下来,又存放了三年了-香味应当绝佳!这批酒是他在三十五年前买下来的-感谢老天,他还能欣赏一杯美酒,还有资格饮它。她一定会赏识这种酒,十瓶里面也尝不到一点酸味。他把瓶子揩揩,亲自把塞子拔出来,鼻子凑上去闻闻香气,就回到音乐室里。

伊莲正站在钢琴旁边,她把帽子和绕在颈上的围巾拿掉,露出一头金丝和肤色惨白的头颈。她穿的一件淡紫灰衣服,衬上钢琴的花梨木,在老佐里恩眼中简直是一幅美丽图画。

他把胳臂给她挽着,两个人庄严地走进餐室。餐室原来的布置可以容二十四个人舒舒服服地进餐,现在却只放了一张小圆桌子。在目前孤寂的情形下,那张大餐桌子使老佐里恩坐了怪不舒服;他叫人把桌子搬去,等儿子回来再说。平时他总是一人进餐,只有两张拉菲尔的圣母像-真正的精品-陪伴他。在这样的暮春天气,这是一天里面他最难混过的时候。他从来吃得不多,不像那个史悦辛大块头,也不像西尔凡勒斯·海少普,或者安东尼·松沃西,他往年的那些好友。现在一个人进餐,由两个圣母在旁边看着,简直毫无乐趣,所以他总是急急忙忙吃掉,好接上那种比较上算是精神享受的咖啡和雪茄烟。可是,今天晚上不同了!他眼睛啖啖地望着小餐桌对面的她,谈着意大利和瑞士,跟她讲自己在这些地方的旅行见闻,以及其他一些已经没法再告诉儿子和珍的经历,因为他们早已知道了。这位新得客对于他很是难得。有些老头子只在回忆里兜圈子,他从来就不是这等人。对于这些不晓事的人,他自己先就感到厌倦,因此他本能地也避免使别人厌倦,而且他天生对于美色的倾慕使他和女子交接时特别提防到这一点。他很想逗她谈谈体己话,可是她虽然谈了两句,笑笑,而且听他谈话好像觉得很开心似的,他始终觉得她还有那种神秘的落寞,而她吸引人的地方一半也就在这上面。有些女子对你非常亲热,叽叽呱呱没有个完;有些女子强嘴薄舌,只有自己说话的份儿,比你懂得的还要多。这些人他都受不了。在女子身上,他只喜欢一个地方-就是娇媚。而且人越安静,他越喜欢。这个女子也如此,就像他心爱的意大利岩谷上面的夕阳那样幽美。他而且觉得她有点遗世独立的味儿,这使她反而和自己更加接近,更成为他企求的伴侣。像他这样高年,而且事事要不了强的时候,就喜欢做事不受到年轻人的威胁,因为这样他在美人的心里还是占第一位。他一面喝酒,一面留意她的嘴唇,简直觉得自己年轻了。可是小狗巴耳沙撒也躺也那儿望着她的嘴唇,而且在他们中止谈话时,暗地里在厌恶,而且厌恶那些淡绿色的酒杯举起来,杯子里满是那种它觉得难吃的黄汤。

两人回到音乐室里的时候,天刚好黑下来,老佐里恩衔着雪茄说:

“替我弹几支肖邦吧。”

看一个人抽的什么雪茄,喜欢的什么音乐家,你就可以知道这个人灵魂的组成。老佐里恩吃不消强烈的雪茄,吃不消华格纳的音乐。他喜欢贝多芬和莫扎特,汉得尔和格鲁克和许曼,还喜欢麦耶比尔的歌剧,究竟什么原因倒很难说,可是晚年他却迷上了肖邦,正如在油画上向波蒂奇里屈服一样。他自己也知道,这样降格以求,是违背黄金时代的标准的。这里面的诗意并不像米尔顿和拜伦和丁尼生,也不像拉菲尔或莫扎特和贝多芬。这里的诗意就像是隔着一层纱,它不打上你的脸,而是把指头伸进你的肋骨,一阵揉搓,弄得你回肠荡气。这样是不是健康呢?他永远说不出来,可是只要能看到波蒂奇里的一张画,或者听到肖邦的一支曲子,他就一切不管了。

伊莲在钢琴前坐下,头上一盏电灯,四边垂着珠灰的缨络;老佐里恩坐在一张圈椅上-因为从这里可以看见她-跷起大腿,徐徐抽着雪茄。有这么半晌她两只手放在键子上,显然是在盘算给他弹些什么,然后就开始弹起来,同时在老佐里恩脑子里涌起一阵哀愁似的快感,和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不大像。他慢慢沉入一种迷醉状态,只有那一只手,每隔这么半天,从嘴里把雪茄拿出来,又放进去,偶尔给他打断一下。这里有她,还有腹中的好克酒和烟草味,可是这里还有一个阳光的世界,阳光又淡成月光,还有池塘里立着许多鹳鸟,上面长些青青的丛树,一片片映眼的红蔷薇,葡萄酒的红,还有淡紫色的田野,上面乳白色的牛吃着草,还有一个缥缈的女子,深褐色眼睛,白颈项,微笑着,两臂伸出来,而且从浓郁得像音乐的空气里,一颗星儿落了下来,挂在牛角上。他睁开眼睛。多美的曲子!弹得也好-就像仙女的指头-他又把眼睛闭上。他觉得奇妙的哀愁而快乐,就像菩提树盛开时,人站在树下闻到那股甜香似的。并不是重返往日的生活,只是站在那里,享受一个女子眼睛里的笑意,欣赏着这束花朵!他的手挥动一下,原来是巴耳沙撒爬上来舔他的手。

“美啊!”他说,“弹下去-再弹些肖邦!”

她又弹起来。这一次他猛然发现她和肖邦之间多么相近。他注意到她走路时那种腰身的摇摆在她的演奏里也有,而她选择的这支夜曲,和她眼睛里温柔的颜色,她头发的光彩,就像是一弯金黄月亮射出的月光似的,诱惑,诚然是的,可是一点不****,不论是她,或者这支曲子。从他的雪茄上升起一缕青烟,又散失掉。“我们就这样消失掉!”他想,“再看不到美人!什么都没有,是吗?”

伊莲又停下来。

“你要不要听几支格鲁克?他时常在一个充满阳光的花园里写他的乐曲,而且还放一瓶莱茵酿制的葡萄酒在旁边。”

“啊!对了。来个《奥费俄》吧。”这时在他的四周是开着金银花朵的田野,白衣仙人在日光中摇曳着,羽毛鲜明的鸟飞来飞去。满脸的春光。一阵阵缠绵的甜蜜和悔恨,就像波浪,浸没了他的灵魂。一点雪茄烟灰落下来,他取出绸手帕把烟灰掸掉,同时闻到一股像是鼻烟又像是花露水的混合味儿。“啊!”他想,“残夏啊-就是这样!”他说:“你还没有弹《我失去攸丽狄琪》呢。”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他觉得有异-什么事使她突然感伤。忽然他看见她站起来,背过身去,他顿时懊悔起来。你真是个蠢家伙!她,跟奥费俄一样,当然-她也是在这间回忆的大厅里寻找她丧失的人啊!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时她已经走到室内尽头那扇大窗子前面。他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她两只手交叉放在胸口。他只能看见她的侧面,颜色苍白。他情不自禁地说:“不要,不要,乖乖!”这句话在他是冲口而出,因为好儿弄痛了时,他总是说这样的话,然而这些话立刻收到很难堪的效果。她抬起两只胳臂遮着脸,哭了。

老佐里恩站着,睁着深陷的老眼看着她。她好像对自己这样任性深深感到羞愧,和她那种端庄安静的举止太不像了,可是也看出她从来没有在人前这样不能自持过。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他喃喃地说,并且恭敬地伸出一只手来,碰碰她。她转过身来,把两只掩着脸的胳臂靠上他。老佐里恩站着一动不动,一只瘦手始终放在她肩上。让她哭个痛快-对她有好处!小狗巴耳沙撒弄得迷迷惑惑,坐起来打量两个人。

窗子还开着,窗帘也没有拉起来,窗外最后剩下的一点天光和室内隐约透出来的灯光混在一起,传来新割过的青草香。老年人都懂得,所以老佐里恩没有说话。即便是悲痛也会有哭完的时候,只有时间治疗得了悲痛-喜怒哀乐,时间全看见过,而且挨次地看见它们消逝。时间是一切的埋葬者啊!他脑子里忽然想起“就像牡鹿喘息着奔向清凉的水流”那句诗来-可是这句诗对他没有用。接着,他闻到一阵紫罗兰香味,知道她在擦眼泪。他伸出下巴,用大胡子亲一亲她的前额,觉得她整个身体震栗了一下,就像一棵树抖掉身上的雨点一样。她拿起他的手吻了一下,意思就像是说:“现在好了!对不起!”

这一吻使他充满了莫名的安慰,他领她回到原来使她那样感触的座位上。小狗巴耳沙撒随着,把他们刚才吃剩下的一根骨头放在他们脚下。

为了使她忘掉适才那一阵情感的发泄,他想再没有比请她看瓷器更适合了。和她挨次把一一橱柜慢慢看过来,拿起这一件德莱斯登,那一件罗斯托夫特,那一件采尔西……一双瘦瘠而露出青筋的手把瓷器转来转去,手上的皮肤隐隐有些雀斑,看上去真是老得厉害。

“这一件是我在乔伯生行买的,”他说,“花了我三十镑。很旧。那条狗把骨头到处扔。这件旧‘船形碗’是我在那次那个现世报侯爵出事后的拍卖会上弄来的。可是你记不得了。这一件采尔西很不错。你看,这一件你说是什么瓷?”这样使她很好受,同时觉得她-这样一个雅人,也真正在对这些东西感到兴趣。说实在话,再没有比一件可把赏的瓷器更能使人心情安定下来了。终于听见马车轮子的辘辘声了,他说:

“你下次还要来,一定来吃午饭,那时候我可以在白天把这些拿给你看,还有我的可爱的小孙女儿-真是小宝贝。这狗好像看上你了。”

原来巴耳沙撒感觉到她就要走了,正在拿身子蹭她的腿,和她一同走到门廊里时,他说:

“车夫大约一小时零一刻钟就可以送你到家。替你的那些苦人儿收下这个,”就塞了一张五十镑的支票在她手里。他看见她的眼睛一亮,听见她咕了一句:“啊呀,佐里恩伯伯!”他从心里感到一阵快乐的颤动。这话是说,有一两个可怜虫将稍济穷困,也等于说她还会来。他把手伸到车窗口,再一次握一下她的手。马车开走了,他站着望望月亮和树木的影子,心里想:“可爱的晚上啊!她……”

2。

下了两天雨,夏天变得更加温暖明媚了。老佐里恩成天和好儿散散步、谈话。起先他觉得人高了一点,而且充满新的活力;接着感到静不下来。几乎每天下午,他们都要上小树林去,而且一直要走到那棵断树的地方。“唉,她不在!”他会想,“当然!不在啊!”这时他就会觉得人矮了一点,拖着脚步爬山回去,一只手永远按着左肋。有时候,他脑子里会有这样的念头:“是她真的来了-还是我做梦呢?”于是他瞠眼呆望着,同时小狗巴耳沙撒也瞠眼望着他。当然她不会再来了!他拆开西班牙来信时也不大兴奋了。他们要到7月里才回来。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受不了。每天吃晚饭的时候,他都要眯起眼睛看看她坐过的地方。她不在,他只好不看。

到了第七天下午,他想:“我得进城去买双靴子。”他叫倍根套上马车,就开出去。经过普尼镇到海德公园这一段时,他盘算着:“我何不上采尔西看看她去。”他喊:“你把车子赶往那天晚上你送那位太太的地方去。”车夫的一张大红脸回过来,湿濡濡的嘴唇回答:“那位穿灰色衣服的太太吗?老爷。”

“对,穿灰色衣服的太太。”还有哪位太太?这个蠢货!

马车在一幢三层小公寓前停下,公寓离河边没有多远。老佐里恩一双熟谙的眼睛一望就看出是三流房子。“看上去大约六十镑一年吧,”他默然想着。进门时,他看看住户的牌号。上面没有“福尔赛”的字样,可是二楼C室写着:“伊莲·黑隆太太。”啊!她原来恢复她的娘家姓了!不知道什么缘故,这一来倒使他高兴。他缓缓走上楼梯,觉得左肋下有点痛。他在拉铃之前,先站立一会儿,歇歇腿,使自己心跳得好些。她不会在家!下面就是-买靴子了!想到这里真泄气。他这样大的年纪要靴子做什么?手边有的已经穿不完了。

“太太在家吗?”

“在家,先生。”

“你说佐里恩·福尔赛先生要见她。”

“好的,先生,请这边来,好吗?”

老佐里恩随着一个小女佣-敢说还不到16岁-走进一间很小的客厅,客厅里的遮阳帘全拉下来。室内放了一架小钢琴,此外除掉一点香味和雅趣外,再没有什么了。他站在屋子中间,大礼帽拿在手里,心里想:“我看她过得很困窘呢!”壁炉上挂一面镜子,从镜子里他看见自己的影子。一个老态龙钟的家伙!他听见一阵簌簌声。转过身来。她站得非常之近,他的大胡子几乎扫到她的额头,就在那几根银丝下面。

“我坐马车上城里来,”他说,“想起来看看你,那天晚上回来没有什么吧?”

看见她笑了,他顿时心为之一宽。也许,她真的愿意见他呢。

“你要不要戴上帽子,跟我上公园里去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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