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时都是小跑着,白雨见她姗姗来迟,嚷着让她请客赎罪,她忙搓着手点头应着。白雨拎着好几个袋子递给她,“黄盒子的椰香酥饼,哎小盒子是一雕塑,椰子做的,”渃晴殷勤的握了下她手,白雨一脸就知道的样子“就知道你喜欢工艺品,跑了好远才买到的。”她又介绍了几样,直到最后渃晴主动提出“随便吃随便点”的热情,她才满意的点点头:“其实我想吃火锅!”渃晴拎着重重的礼物摆明一副好说好说的架势,“六楼走起。”
向大铜火锅加了些羊肉片,渃晴又给白雨添了杯水,笑盈盈的看着她。白雨轻啜了口,放下杯子时装着不经意的问:“这几天,没见着陈璨?”渃晴拿筷子的手一顿,片刻便恢复正常,“见着几次。”白雨帮她一起翻了下菜,“他、他对你怎么样?”渃晴只顾低头吃菜,好半天见白雨还望着她,便放下筷子。支着头看窗外,也看不出什么神色,好久才答道“都是同学。”
白雨夹了几片涮好的羊肉给她,“嗯,趁热吃。”
她动了动筷子,又沉沉的放了下来。“白雨,你说,他是不是该挺恨我的?”白雨一怔,握握她的手,冰凉一片,再热的气体也遮不住内心的凄凉。“渃晴,别想太多。陈璨,他不是这种人。不会的……”
“噢。”
不会的……我该有多自欺欺人才会以为“不会的……”,低头夹着菜,聊着另一个话题。
白雨刻意将气氛搞得火热些,生拉硬拽的将不快排出脑海,笑着笑着就好了。从火锅处出来,胃有些胀。以为吃的多些,也没就在意。不舍得将白雨送上车子,她走了段路程,才打车回家。
夜凉如水,更何况是空守一间大屋子。看了会儿书,半晌才沉沉睡去。夜里,渃晴被腹中一阵阵刺痛惊醒,喊了声爸妈,许久无应答,才想起他们回老家了。起身倒了杯热开水,烫手的温度在手心沿着血脉传递开来。半爬着回到床边,拿起手机,凌晨一点二十。
渃晴强制自己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手使劲捂住腹部,试图来减轻痛楚。
很快便被冷汗浸湿,贴身衣衫胡乱的贴在背上。疼痛让她有些神志不清,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甚至被床头撞了几次。
拿起电话,大脑凭着记忆胡乱拨了出去。
“嘟~嘟~”
电话很快被接起,“喂。”
沙哑低沉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显然是刚从睡梦中惊醒。他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到让人听了觉得格外安心。此时的她倒是没心情去品味太多,只是言简意赅的表达:
“璨,”她唤着他的名字,丝毫未觉得有任何不妥,“肚子、肚子痛”。钻心的痛让她鼻尖都冒着大颗冷汗,胃里小腹好像有人拿着刀枪使劲搅和,还有万千小虫吱吱咬着。
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让他立马清醒过来,忽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安心。只是一直机械的重复着,“晴晴,晴晴我马上过去。”他从不知自己会如此无礼,如此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