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净初当真是阴魂不散,她的逻辑已经完全了脱离了唐灵惜对正常人的理解,扭曲的是非观和善恶观让唐灵惜竟然都没有想到是她想要一石二鸟,金辰逸名正言顺的是晋雨欣,心有所属的是唐灵惜,一个疯癫无状,一个锒铛入狱,倒遂了她的心愿。
众人商量一番,觉得佟净初一定还在府里,即使她的狠毒殃及了晋雨欣,大太太也一定还舍不得抛弃她这个同盟,所以,拔掉老虎的毒牙,才能真正赢得这次的战争。
古珍斋的这帮人向来不会被动等待救援,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找出佟净初杀之而后快,金辰逸因为身子弱,又泡了冰水,几乎丧失战斗力,貌似以前也没有过,由元老级的祥叔照看。古染月和陈不输是长在一起的,被拨给了敢死队队长唐灵惜。
出门之际,金辰逸对这炉火幽幽的说了声:“小心点。”
唐灵惜已经走到了门口,声音真真切切的传来,她却没应,走进了黑暗里。
金府确实很大,香火一直很旺,满清在的时候,一直加官进爵,封妻荫子,宅子也在不断扩建,虽然拘着礼制不能与正经的皇宫大内相比,可也着实拥有可以羡煞旁人的傲人资本。唐灵惜三人绕过面前的一长排双层楼阁,往前走去,她直觉佟净初那样的手法,一定窝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所以越是背人邪门的地方,越可能找着她。
可是古染月却迈不动步子了,唐灵惜回头紧张的问:“怎么了?”
古染月满眼放光的看着那长达数十米的精致双层阁楼。唐灵惜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得出这悠长的楼阁,做工精巧,独具匠心,只是规格要比正常的房间小很多,到不像是住的地方。这到让人有些纳闷了。
“这是藏宝阁。”古染月压抑着声音兴奋的说:“金家历代都是宝藏的守护者,对于保存宝藏的技艺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里一定藏着金家最珍贵的宝物。”
“还有最阴毒的暗器。”陈不输忙泼冷水道。
“月姐,你醒醒吧,这兵荒马乱的,正常人谁把宝藏放在这么显眼的格子里啊,那不是等于求着大家来偷吗?”唐灵惜知道古染月的死穴,见到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眼睛就挪不动,脚也走不动,手忍不住的要去摸。
“这可是金府,金老爷是大帅,又不是那些没落了的贵族,他的宝藏谁敢偷。”古染月已经不受控制的向那小楼走了过去。
一面喃喃自语道:“我就去看一小下,就一小下,如果不看,我会死的,我现在就要死了。”
陈不输无奈的跟了过去,临走时给唐灵惜使了个眼色,让她在外面望风,他在后背上系了条绳索,让唐灵惜牵着,以防不测,自己便陪古染月进去。唐灵惜倒是很欣慰这种信任的感觉,她记得以前那些走南闯北打天下的叔叔们说过一个故事,黑道中捞偏门的也活泛着盗墓的人,听说盗墓一般都是父子兵,面对巨大的财宝,两个曾经约定好了的伙伴,因为眼前巨大的利益,在外面望风等着把同伴拉上来的人,很可能丢下同伴,待同伴死了,独享财富。
后来便只有父子两合作,可是也出现过,儿子把父亲丢在墓里的,但是大家发现却从来没有父亲把儿子丢下的,所以这一行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儿子下去取,父亲在上面等。
唐灵惜站在寒风中负手而立,无聊的想着江湖上的八卦,突然阁楼里响起了古染月见鬼似得尖叫不过很快被遏制住了,唐灵惜猛地将二人拽了出来,只见陈不输手上插上了一个匕首,正流血不止,古染月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唐灵惜忙帮陈不输紧急处理了伤口,原来那格子里因为有几样宝物无法摘取,便和尸身一起保存着,为了防止尸臭已经做了风干的处理,古染月一心只想着宝物,没有心理准备,被吓到,而小阁楼里的暗器也因为生人的闯入频发,陈不输身手不错,加上对小阁楼有所了解,才险险避过,饶是如此,手背已经被匕首穿破。
负伤的陈不输只能被古染月搀着回去了,唐灵惜见他伤的不重,决定自己先去打探打探,不过约定自己不动手。
天上几颗寒星,一轮毛月亮。唐灵惜一个人加快了步伐,她知道金辰逸心重,要是时间久了他一定会出来找。唐灵惜踩着假山,一提气,飞上了房檐,坐在屋脊上四处观望着。这层层叠叠拥挤着的四合院,美则美矣,只是太多太乱了。
夜幕下的大宅院里,安静的鬼都没有。
想到鬼,唐灵惜下意识的望着金炎棺椁停留的地方,荷黎昕告诉他是在一个偏僻的角门内,平日里是派几个心腹看守着的,即使看守也不是死死严守怕落了痕迹,但是周围总会出现几个人。
唐灵惜看到那小小角门内,有几排苍翠的青竹,在寒风中萧瑟的晃着光秃秃的清杆。竹后的房间若隐若现的露出一点头角,唐灵惜感觉有个白色的身影飞快掠过,起初以为是竹影晃动的错觉,突然反应过来,动如脱兔般追了过去,唐灵惜行动迅猛灵巧,可是却有条不紊,不慌不忙,在她有防备的时候还是很难被别人发现的。
她跟着那一闪而过的白影,左躲右闪的进了一片树林,夜间的秋木,光秃秃的枝干扭曲成各种不可思议的形状,像是一群行尸走肉的舞会,可是唐灵惜知道是佟净初作祟,她知道那双阴毒的眼睛正在暗处看着她,所以她才不会让这样的人看扁,大着胆子四下张望着,一抬头,便感到耳边嗖嗖几记冷箭,唐灵惜迅速的避开,躲在近旁的一棵大树后掩护自己,刚松了一口气,她突然感觉到那树不大对劲,她感觉枝条正扭动着将她捆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