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灵惜感觉到有人揪她的头发,揪得很用力,然后重重的嗑在了地上,她感觉到眼睛里有些血雾,慢慢的感觉自己失去了意识,她感觉到大家突然都安静了,没有丝毫声音,她以为自己失去了意识,可是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却响了起来,由远及近,快速的向自己走来,他身后似乎还跟了不少人,只是大家都很安静。
唐灵惜不明白这安静是为什么,可是她的眼皮重的再也抬不起了,她不敢就这样晕过去,强撑着一口气感知着外界,清晰的疼痛密密麻麻的钻进了毛孔里,骨头里,唐灵惜感觉到那个脚步停在了自己身旁,轻而易举的把自己抱在怀中,像捡起一块破布,可是却分外珍惜的揽在怀中,这人是谁?
一股熟悉的雪茄味灌进了唐灵惜的鼻子里,有些呛人,但是异常亲切。唐灵惜终于放心的晕了过去。
唐灵惜再次醒来感觉自己几乎被包成了一个木乃伊,她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眼生的小丫头,勤谨的照顾着自己,那丫头看上去很伶俐看着唐灵惜醒转过来,喜鹊似得奔出去,喊道:“大小姐醒了,大小姐醒了。”
唐灵惜努力整理着思绪,她叫自己大小姐?难道昏迷期间已经被送回了上海,唐灵惜仔细打量了一圈,这不是老屋,还在金府呢!
她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那个熟悉的味道,在床上再也坐不住半刻,还好她受伤虽然很多,流血也很多,但是没有伤筋动骨,虽然没什么力气,到还站的起来,走的动。
她顺着那小丫头的声音进了一间很正式的客厅。
客厅里坐着一个一身重裘的男人,熟稔的捏着一根雪茄,翘着腿,听围着他的一圈人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那样熟悉的脸孔,那样熟悉的伤疤,那样坚毅的眼神,那样不服输的鼻子。
唐灵惜一副木乃伊的造型冲进了人群,大喊了一声:“唐荣轩,你这个大骗子。”
说完跳到他身上,一面哭一面打他,她几乎是嚎啕大哭,她要把自己这段时间受的所有委屈哭给他听,又气又急越哭越凶。
唐荣轩心疼的握住她的手,粗声粗气的说:“不愧是我的女儿,伤成这样,还不忘打人。”
围着的一圈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唐荣轩心疼的把宝贝女儿搂在怀里,唐灵惜小猫一样的窝在他的臂膀里啜泣着,喃喃说道:“你这个大骗子。”
唐荣轩忙道歉讨饶。
唐灵惜花了很长时间才平静下来,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原来金炎是死于大太太的慢性毒药,大太太的娘家是没落的贵族,她一心想要骗出金炎的黑玉扳指,盗出宝藏来,被金炎发现时,他中毒已深,便把这份重任托付给了自己的好友唐荣轩,可是宝藏除了需要黑玉扳指,还有一份藏宝图,一直下落不明,唐荣轩几次找到大太太都套不出来,于是借柳夫人之手,造成了自己暴毙的假象,让唐灵惜孤立无援的拿着黑玉扳指进了古珍斋,想要引大太太出手,大太太试探了很久以为唐荣轩真的死了,于是先断了金辰逸的解药,逼他回家,他回来,唐灵惜自然要跟来,虽然这路上多出了许多曲折,但唐灵惜终究是来了金府,唐荣轩也没料到这其中的变数,来晚一步看着女儿伤的几乎是面目全非,一怒之下,自然是血染金府,碍着金辰逸才没有灭门。
父女两都绕开了柳夫人不谈,唐灵惜也没有心思去追究老爹当年的风流事,虽然唐荣轩一口咬定唐灵惜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却不赞成唐灵惜和金辰逸在一起。
唐荣轩的“死而复生”让唐灵惜精神大振,晚饭吃的很高兴,唐荣轩亲自喂她,因她全身几乎都是伤口满满的包了许多纱布,古珍斋的人虽然也都负伤也逐渐再恢复,只有祥叔严重些,重了一种罕见的毒,不过唐荣轩身边奇人异事很多,还可以医治。
金辰逸眉宇终于舒展开了,只是总偷偷的往唐灵惜这边瞟,可是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两只眼睛就没从她老爹身上离开,都不知道自己为她担了多少心。坐在他旁边的荷黎昕也一样幽怨。两个人仿佛失了宠的小媳妇。
传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唐灵惜觉得老爹上辈子一定欠她很多。接下来的几天唐灵惜一睁眼就去找她爸爸,唐荣轩也什么事都不避讳她,他和金辰逸两个人一说就是一天,唐荣轩希望能赶紧找到藏宝图,连着黑玉扳指一起归还给金辰逸。
可是大太太到死都不肯交出藏宝图,其实当时只要在等一下大太太就要泄露出藏宝图的地方,但是唐荣轩看到自己的掌上明珠被打的自己都快不认识了,心一横,老子不要了,你敢动我女儿,我就要你的命。
过了小半个月,唐灵惜的纱布被摘了下来,看着镜子里面目全非的自己,皱皱巴巴的伤口重重叠叠的压在脸上,佟净初真是恨她恨到骨头里了,她没有过问她的下场,也没有必要了,她把自己伤成这样,就算唐荣轩肯大发慈悲给她留副全尸,其他人也不干的,看着现在的脸唐灵惜多少有些伤感,不过用一张脸能换回老爸来,实在不亏。
门轻轻被敲响,唐灵惜喊了声进。荷黎昕一副翩翩君子的风范走了进来,唐灵惜看到他来,点点头,又专心致知的看起镜子来,惆怅的摸着自己的脸。
“怎么想你的花容月貌了?”荷黎昕自己捡了一把和她相对的椅子坐了下来。
“哎,算了算了,那张脸跟我也挺不配的,没了就没了。”唐灵惜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把镜子丢开,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哦,送你个小礼物,你可能用的到。”荷黎昕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精致绝伦的银质小面具,低调而高贵,唐灵惜的心瞬间被这小巧可爱的面具给暖化了,戴在脸上比划来比划去,说:“恩,深的我心啊,你考虑的很周到,这样我就可以不用顶这张脸出去吓人了。”
“我,我没这个意思啊。”荷黎昕那一脸调笑的样子立马顿住了,慌里慌张的解释道。
“嘿嘿,知道知道。”唐灵惜戴好面具对着荷黎昕问:“是不是很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