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北冥瀛翾醒来并放下多年心病一事,无忧决定这天晚上大家都到滁州城中最大的酒楼白云酒楼中大吃一顿。
沙箬看着这最大最贵的包厢,和满桌子一看就知道是最贵的菜,心中有些肉疼,凑到身边的北冥瀛翾耳边道:“这包厢和饭菜要多少钱呀?”
北冥瀛翾不以为意地扫了眼道:“白云酒楼是滁州最贵的酒楼,这个包厢是按时间算的,一个时辰十两黄金,至于这桌菜。”细细地看了下琳琅满目的菜肴,“这些都是锦儿点的,是这里最贵最好吃的,我记得。”细想了一下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写在墙上的菜谱和价格,“大概不下一千两吧!”他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没有看的太清楚,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吧。
“一千两?”沙箬嘴角抽搐,“这也太贵了吧?”还不算包厢的费用就这么贵,太奢侈了吧?
北冥瀛翾也有点无奈,“虽然说是师父请客,可是谁让是锦儿做主点菜呢?而且今天她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奢侈一点是正常的。”见沙箬还是接受不了,只好透露一件事,“这里是天下第一楼的产业,无论我们怎么吃,都是不用花钱的。”
沙箬惊异,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但是思及冰希儿说过,天下第一楼的产业遍布天下,不说风凉和琉球也有,就说这水月国,每个地方,哪怕是穷山恶水的地方也都有天下第一楼的铺子,而在水月任何地方,但凡是名气响亮些的绝对十之八九都是天下第一楼的产业,便是一阵唏嘘。看来果然是这样了!
因为知道这是自家的酒楼,沙箬也就不心疼,也不嫌奢侈了,反而和南宫锦儿两个人胡吃海塞,活像是好几天没有吃饭的人一样,看的北冥瀛翾一阵好笑。
吃完饭后,天已经黑下来了,但是城中的夜市却很热闹,引得沙箬很想去逛逛,北冥瀛翾自然是陪着她的。南宫锦儿和风潋漪两个人也都是爱热闹的,但是因为风潋漪一整天都陪着南宫锦儿逛街,早就累得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了,便让南宫锦儿跟着去,自己则陪着喜静的无忧先回天下第一楼了。
二更天的时候,北冥瀛翾才带着意犹未尽的沙箬和南宫锦儿回到天下第一楼所在的幽灵山,只是在入口的地方却看到一只雪白的信鸽在咕咕作叫,还来不及看看是的飞鸽传书,就见那鸽子一看到南宫锦儿便一头栽到了她的怀里,答案不言而喻。
南宫锦儿将信鸽从怀里抓出来,北冥瀛翾趁机举着刚刚在玉石店里买来鹅卵大小的夜明珠给她照明,结果一看,发现信鸽的腿上绑着一个昙花木牌,顿时明白,原来是南宫锦儿的娘天下第一神偷时珂的来信。
“奇了怪了,我娘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来信呀?”一边展开信笺,一边自问着。
因为和风凉签订了十年不宣战的合约,而且还有顾楮墨在风凉的活动,现在风凉和水月根本就打不起仗来,大将军南宫烈便从边关回到了雪阳,作为他的妻子时珂自然也就回来了。
平时在边关的时候,时珂都没有给南宫锦儿写过多少信,更别说现在在雪阳了,所以南宫锦儿非常好奇自家娘亲是因为什么事才给她飞鸽传书。
可是结果却让南宫锦儿的脸色顿时铁青了下来,饶是在这夜色里,站在一旁的沙箬都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的变脸。
“出什么事了?”沙箬好奇地问。
南宫锦儿冷哼,将手里的纸条狠狠地捏在掌心,不一会儿就化作了碎屑从指缝里掉了出来,看得沙箬一阵惊奇。
“没什么事,只是我娘她老人家最近闲得发慌,又被我爹管得严,没法子重出江湖,所以就把脑筋动到我的头上了。”南宫锦儿咬牙切齿着说。
这话说得让沙箬很是不明白,但是北冥瀛翾却是门清,在沙箬耳边低语:“估计时珂姑姑又是来催锦儿找个男人嫁了。”
“啊?”沙箬惊愕,没想到会是这个,不过也难怪锦儿脸色那么难看了。
“错!”不想南宫锦儿却道,“她不是要我找个男人嫁了,而是要我在下个月十八前回雪阳,她给我安排了相亲。”
北冥瀛翾和沙箬闻言都是一惊,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便大笑了起来。
“你们!”南宫锦儿更加火了,指着他们二人的手指都在颤抖,紧捏拳头,咬牙切齿,“要是再笑,我就不客气了。”
见南宫锦儿真的生气了,沙箬和北冥瀛翾也只好强行将笑意压制下去了,免得被南宫锦儿拿来泄愤。
“其实锦儿,时珂前辈要你相亲也是一片好心呀。”沙箬劝解道,“毕竟你都二十有一了,可是却还没有嫁人,她也是为你着急嘛。”
在这个女子十五岁就可以嫁人的古代,南宫锦儿却到现在都没有嫁人,这简直就是一件怪事,甚至已经列入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的黑名单里了,作为她母亲的时珂要是还不急,才是真的稀罕了。
“难道我不想嫁吗?”南宫锦儿很是委屈,“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在六年前嫁人了,还用拖到现在吗?”
已经知道南宫锦儿和君旻玟之间的事了,沙箬对此也不好说什么了。其实她还真是很佩服南宫锦儿的,暗恋一个男人十二年,把自己拖成老姑娘,这样的伟大壮举,别说是在古代了,就是现代也很是让人惊奇的事情。
北冥瀛翾作为南宫锦儿的师弟兼青梅竹马兼知己死党,自然是知道她心中的委屈的,想了一下,便对沙箬道:“小箬,你先进去吧,我和锦儿说几句话。”
沙箬看了看他们,知道北冥瀛翾这是想要单独劝劝南宫锦儿,虽然对他们把她排除在外有些不悦,但是还是很能够理解的,毕竟他们之间的感情很特殊,就是她也不能够插足的,也只好点着头先进入天下第一楼了。
见沙箬走了,北冥瀛翾又抓过地上的信鸽,对它说:“回去告诉时珂姑姑,锦儿会和我们一起回雪阳的。”然后也不管信鸽是不是听懂了,就把它往天上扔去。
看着信鸽飞走了,南宫锦儿恹恹地道:“我可告诉你,想要我去相亲,嫁给那些纨绔子弟,门都没有。”
北冥瀛翾一笑,一条胳膊伸出来搭在南宫锦儿那略显娇嫩的肩头,好笑道:“你我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去相亲呢?这要是传出去了,作为你师弟的我,岂不是丢大脸了。”
南宫锦儿对北冥瀛翾翻了个白眼,“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边关太平了,我娘不用跟着爹去打仗了,一门心思也都落在了我身上,就算躲过了这一回,我也不可能再躲十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