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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中国海疆,孰是孰非(1)

清政府也曾为中国海疆而战

鸦片战争后,列强觊觎的不只是中国陆地国土,对另一份宝藏--海洋国土同样垂涎,它们曾擅自勘测中国海疆,屡屡侵犯。对此,无论是晚清政府还是民国政府并没有一味地摇尾乞怜,满足列强永远不会满足的胃口,而是尽自己所能,实施过诸多维权举动。只是弱国无外交,当时的中国政府基本没有发言权。不过,在这种微弱的维权过程中,中国不再对海洋国土权益一无所知,而是形成了有关海洋权益的初步概念。

晚清时期,西方的坚船利炮最先经由南海撞开中国的大门。中国南部海疆的第一道天然防线--南海诸岛,因其重要的地理位置和周围丰富的海洋资源以及星罗棋布的众多岛礁,自然逃不过贪婪成性的列强的魔爪。尤其是当时的殖民界老大--英国,曾勘测过南海30多次,遍及东沙、西沙、中沙和南沙群岛,以至于它比中国还熟悉南海的情况。英国海军部测绘局在大量勘测数据的基础上出版了《中国海指南》一书,里面详细记述了中国南海岛礁的地理位置、物产等情况,还擅自为众多岛礁命名,现在大部分南海诸岛岛礁的外文名称就是英国人弄出来的。如,1866年,英国船主堤闸(Tizard)率人到南沙群岛进行非法勘测,后来便将南沙群岛中的郑和群礁定名为堤闸滩(TizardBank)。

德国自18世纪中叶与中国有了贸易往来后,就一直在西沙、南沙群岛大搞“动作”,为的是尽快熟悉中国南海航线,更是为将来占领这些岛礁铺路。后来清政府有所察觉,由外交部提出严正交涉,德国才暂停了非法勘测活动。

法国自然也没有错过抢夺中国海洋的机会,它的目标是西沙群岛。

1898年,法国殖民头目法布里埃向法国当局提出,“在西沙群岛上为中、越渔民建立供应站,以利双方贸易往来”。鉴于清政府的抗议,这一企图才没有被付诸实践。第二年,法国印度支那殖民总督杜梅向法国殖民当局建议,为了不让其他列强占有西沙群岛,应该在群岛上建一座灯塔,以显示这里有了主人,就是法国。虽然法国当局没有应允,却足以引起清政府的警惕,1902年,清政府派人到西沙群岛立碑宣示主权,彻底断了法国的“念想”。

日本同样不甘落后,自20世纪初起就不断染指南海诸岛,以便掠夺那里的矿物资源。日本商人西泽吉次擅自登陆东沙岛,在岛上悬挂日本旗,竖立木牌,声称占据了“无主地”,把东沙岛擅自命名为“西泽岛”,把东沙礁改名为“西泽礁”,摆明要据为己有。与此同时,日本人宫崎等乘船窜到我国南沙群岛一带,回国后大肆鼓吹南沙群岛丰富的渔业资源,激发日本渔船南下掠夺南海海产的强烈欲望。日本对南海的侵夺一直持续到第二次世界大战。

在这种列强环伺的情况下,已经近于末路的清政府虽然没能真正改变中国被瓜分的结局,却也没有破罐子破摔,相反,清政府对海洋主权的维护曾有过不少积极的举动。不仅开始在南海设立行政管理单位,还派海军在其周围巡游。同时为了在与列强论证岛礁的归属权问题时有理有据,清政府还派人广泛搜集有关南海疆土的古代文献和地图。例如,1902年,清政府在成功阻止了日本侵夺东沙群岛后,两广总督张人骏便派广东水师提督李准前往东、西沙群岛巡视勘察,“并饬海防总办刘冠雄,在该岛东沙岛设立旗台,派水师驻守”,以此证明东、西沙群岛是我国领土。后来,清政府设立“管理东沙岛委员会”,专门负责处理东沙岛事务,同时增派驻守人员,改变了南海诸岛无人驻守的局面。张人骏还设立了“筹办西沙岛事务办”来统管西沙群岛的一切事务。他还派广东水师提督李准、广东补用道李哲浚等人乘“伏波”、“琛航”、“广金”三艘军舰前往西沙群岛巡视,详细勘察这一海域的情况。李准一行先后巡视了伏波、甘泉等14个岛礁,逐一考察了这些岛礁的地形、物产、淡水资源等,每到一处就“勒石命名,鸣炮升旗,重申中国主权”。在随行人员中还有专业测绘人员,他们负责根据实地考察情况绘制西沙群岛总图和各岛分图,并对部分岛礁进行重新命名,以宣示中国的主权所有,这样的带有国际惯例的维权举动在南海发展史上还是第一次。

清政府会做出上述种种举动,是因为它在同列强打交道的过程中,对国际法中有关领土主权问题有了一定的认识。晚清著名人物恭亲王奕曾在其奏折中说,万国律例(万国公法)“凡属有约之国,皆宜于目,遇有事件一课参酌援引”;“外国持论,往往以海洋距岸十数里外,凡系枪炮所不及,即为各国公共之地,其开往占住,即可听各国自便”。

他建议,“呈送三百部(万国公法)到臣衙门,将来通商口岸,各给一部,其中颇有制伏领事官之法,未始不无裨益”。从中可以看出,清政府上层不仅对国际法已有了很深的认识,而且知道利用这些法律进行维权,这方面可举两个例子予以说明。

1875年,日本兵船擅自到还是中国藩属的朝鲜沿海进行非法勘测,遭到朝鲜守军的炮击。日本驻北京公使森有礼无耻地向清政府提出抗议,对此,李鸿章回复说:依据《万国公法》,“近岸十里之地”,属于本国领土;日本既然没有与朝鲜通商,就不应该进行测量,所以“高丽”

开炮实属正当行为。

1864年,普鲁士公使的专舰在天津大沽口海面拿捕了三艘丹麦籍商船。清总理衙门提出严重抗议,指出普鲁士进行拿捕的水域属于中国“内洋”(指内水),这是中国的管辖范围,任何外国舰船在中国的内洋,扣留其他国家船舶的行为,就是对中国主权的侵犯。有国际法做支撑,再加上清政府威胁说如果不放船就不接待普鲁士公使,普鲁士只好乖乖释放强行扣押的丹麦商船,还支付了1500元的损失费。

虽然清政府并不十分了解当时国际法中有关领海制度,但在与列强所签的不平等条约中仍然规定了中国在邻近的“海洋”或“洋面”内,有海难救济或缉盗等义务。不过,因为当时世界各国对领海制度,特别是领海宽度各有说法,还属于小学生级别的清政府也不敢擅自提出自己的海洋要求。所以,我们后来看到的各种条约,从来不曾说明中国“海面”的性质与宽度。清政府实际管辖的海面一直都是中国历史性水域(也就是近海水域)。19世纪末20世纪初,因主要海权国,如英、美等坚持三海里领海宽度的主张,于是习惯国际法中默认3海里为领海宽度。在此背景下,清政府的“水界”区范围逐渐明朗。这体现在清政府与墨西哥于1899年签订的友好通商条约中,其中规定,中墨两国“彼此均以海岸去地三里格(每里格相当于3海里)为水界,以退潮时为准”。这里所说的“水界”,即一国管辖海域的范围,包括领海和该国的岛屿。

另外,清政府虽然没有正式设过专署渔区,但对自己所辖渔业范围还是有认识的,它认为南海诸岛及其附近海域就是中国的渔区。

1902-1903年,为了参加当时在意大利米兰举办的国际渔业展览会,清政府命令外务部、广东水师提督、南北洋海军统领萨镇冰绘制了《江海渔界全图》,认为“非绘成全图,不足划清渔界,即不足表明领海”;还特别要求,在绘制时,要使这本书“内载中国渔船所到之外,地名及注说明华文,兼译英图原下文,俾外人明晓,趁此会场,得据此表明渔界,即可以表明领海主权”。这说明清政府当时已有了很强的海洋领土主权意识。以地图的形式向各国宣示中国的传统海域疆界,也就是向全世界宣布中国拥有的海洋国土是合法的,不容许其他国家指手画脚。

19世纪末,外国渔轮不断侵入南海海域进行捕捞活动,直接威胁我国的渔民生计,这严重违反了当时的国际法规定。有鉴于此,翰林院修撰张骞上书清政府商部,建议划定捕鱼区,还要将近海和远洋区别开来,以保护中国近海的“自主之权”。这一主张被清政府采纳,侵渔行为受到一定的遏制。据闻,清政府曾以巨款收购常到我国沿海捕鱼的德国渔轮,以制止其侵渔行为。

尽管晚清政府有了维护海洋权益的意识和行动,但处于“强邻四迫”,而且当时的国际法并不完善,有时候约束不了一些国家的狼子野心(尤其是那些海洋大国)。正如郑观应所指出的,“强者可执其法以绳人,弱国必不免隐忍受屈也”。因而,清政府即使有心捍卫海疆,却没有捍卫的资本和实力。

******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

近代以来,中日关系的一个热点且极具争议性的问题就是究竟谁拥有******等岛屿的主权,这不仅体现在官方交涉中,数年来的民间****行动也让******的归属成为焦点。近期,日本极右翼政客、东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在美国访问时突然抛出“购买”******的怪论,引起轩然大波。石原扬言日本政府“畏惧”中国不敢出钱将******“国有化”,那就由东京都政府来做。接着,他就发起了“购买”******的募捐活动,还得到不少日本人的支持。

那么,******问题是如何产生的呢?它又经历过怎样的波折呢?

******列屿,也叫钓鱼台列屿(台湾、香港和海外华人用此称谓),简称******,是中国东海台湾岛附属岛屿东北诸岛的东段岛链,包括大小不一的八个小岛:钓鱼屿、南小岛、北小岛、大南小岛、大北小岛、岩礁濑、黄尾屿和赤纬屿。这一系列岛屿在我国福建省正东、台湾省的东北方向,距台湾基隆102海里,距日本冲绳首府那霸230海里。它地处我国东南大陆架的边缘,是我国大陆架的自然延伸,“四周沿海深处不足200米,愈靠近中国大陆,深度愈小”;而它与冲绳群岛之间则隔着一条深度达一千米以上的海沟。另外,单从地理构造上看,******是中国台湾岛的附属岛屿,而冲绳群岛则是从“千岛群岛、日本群岛向菲律宾群岛延伸中之岛屿”。由此可见,******与琉球群岛在地理上毫无关系。

虽然******的面积并不是很大,而且只有钓鱼屿、黄尾屿和南小岛上有植被覆盖,但大自然对它的赐予却是极为慷慨的。在钓鱼屿、黄尾屿上有一种叫海芙蓉的珍贵植物,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对现今常见的高血压和风湿病有相当神奇的疗效;环绕岛屿的这片蔚蓝色海域也是飞花鱼、龙虾等众多生物的乐园;因每年都有大量海鸟定居在钓鱼屿,因而台湾渔民又给这个岛取了个别致的名字--花鸟岛。此外,根据对******列屿海底的勘测,科学家估计其周围海域的石油储量多达近千亿桶。如此丰富的资源也是日本一直觊觎它的重要原因之一。

对于这一岛链,中国拥有无可争议的主权的一个重要依据就是中国对其有专属发现权(这是界定岛屿主权归属的最重要标准)。如果翻阅古代中国的重要地理文献--《山海经》,你会在其《海内北经》篇中看到这样一句话:“列姑射,在海河州中。”其中,“列姑射”就是中国古人对******列屿的称呼,当时指列岛海山,“其状宛如山龟卧榻之姿,有仰有俯”,很是形象生动;“海河州”指的是“黑潮”1(宽度为30-60海里)流带,仿佛海中的一条大河。这些描述与******所在海域的特征完全符合,可见早在春秋战国时代,我国先民就已经发现了******,拥有不容置疑的专属发现权。即使后来日本政府将它改名为********,歪曲签署过的国际条约,但历史真实永远无法掩盖。

隋炀帝曾先后4次派军招抚流求(琉球),并探察沿海岛屿和航海程次,将钓鱼屿命名为高华屿,宋代时才改为钓鱼屿;在它东南方向的附属岛屿被统称为“薛坡兰”。而到了明朝时期,钓鱼屿曾被叫做高英屿,在当时的地图上都有明确标注。并且,在明清时期撰写的大量有关海事的著作中,如明朝的《顺风相送》、《四夷广记·琉球广记》、《奉使琉球录》,清代的《天下郡国利病书》、《中山传信录》、《琉球国志略》

等,类似钓鱼台、赤尾屿、黄尾屿、古米山、梅花屿等名称一再出现。

清乾隆年间官修的《台湾府志》明确提出,“台湾港口”包括“钓鱼台岛”。

光绪年间,时任太常寺正卿的盛宣怀得知慈禧太后患有风湿病后,出身医药世家的他便自告奋勇去******采办药材,制成药丸呈递给慈禧。结果药效显著,慈禧十分高兴,她听说这些药材是从******上采得,便颁诏将“将该钓鱼台、黄尾屿、赤屿三小岛赏给盛宣怀为产业,供采药之用”。这份诏谕颁于1893年10月,原件为“棕红色布料,长约59厘米,宽约31厘米,盖有御印”,是正式的官方文书。

它发源于北赤道,经菲律宾,紧贴中国台湾东部进入东海,流经琉球群岛,再沿日本列岛的南部流走。而在琉球群岛附近,这股黑潮还分出一支到中国的黄海和渤海。

而14年前,即1879年,日本阴谋吞并了琉球。这从另一方面证明******根本不属于琉球。

能证明******不属于琉球的历史文献并不少见。在明朝的《武备志》、《武备秘书》中,明确标出******列屿属于我国领土的一部分;清代官方史书《皇清中外一统舆图》也是将******列屿标在中国版图之内;而在清人潘相的《琉球入学见闻录》所附《琉球国全图》上,并没有出现******列屿的标注。如果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的话,那么看过1701年琉球使臣蔡铎进献的《中山世谱》后应该就可以令质疑之声平息了。在这幅地图所标的琉球36岛中,根本没有******列屿的存在。即使是在日本古籍中,也找不到有关******属于琉球的记载。

而且,在1895年日本侵占台湾之前,日本所发行的地图中,也从来没有将******列屿标在日本国土中。在日本学者林子平的《三国通览图说》中,******列屿也标在中国疆域之内。

然而,日本明治维新后,走的是军国式资本主义道路,对外侵略扩张是它的显著特征之一。1879年,日本以武力吞并琉球之后,突然注意到了位于琉球和中国之间的******列屿。时任日本内务卿的山县有朋(日本军国主义头目)认为光一个琉球是不够的,琉球前方各岛也都得拿下才行。他密令冲绳县当局详细调查“散布在本县和清国福州之间的无人岛屿”。1885年,冲绳县呈交结果汇报,认为这些岛屿与《中山传信录》里的******等岛屿相同,将其纳入日本版图并不容易,因为这些岛屿为清国“所熟悉,且复各有命名,向为琉球航海之目标”,所以在探察之后立马就竖起国标实在不是很稳妥。

这些消息并不能让山县死心,他在给外务卿井上馨的信件中说,即使这些岛屿就是******列屿,那也只是清朝用来指路的,没有任何迹象证明它们就是清国领土,“名称之类,只是彼我双方的叫法不同而已”。因此,他认为在那上面立块国标没什么大不了。而井上馨就比较谨慎,他认为公然吞并******显然不可行,相反,他们最先应该做的是熟悉风土民情,再伺机而动,这些都要悄悄地进行,以免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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