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裕京各位看到司徒旪五百里加急送去的消息有何反应。
客栈里,因着吴桐擒了人回来,茂王殿下决定退了上房租了客栈唯一的院落。
自房间走出,景宜妧并未将警告灼姬这件事放在心里,何况人又不是她非要带着,这事还是茂王殿下似乎对她有意,所以郡主大人表示很淡定。
听声辩位,不大的院落里风起带动枝桠挥舞发出沙沙的声音,景宜妧脚下步伐不停,直接进了一间耳房。
耳房不大,一眼看到尽头,一盏油灯极为奢侈的照亮了耳房。
“招了没有?”已近午时的太阳极为浓烈的明亮,景宜妧带着一身刺目的光线进来,让屋内的人不由眯了眯眼。
“嘴很严。”司徒晟摇了摇头,道,“唯一可以肯定的,他们是解元会的人,而我们两的确上了城西的豪赌盘口。”
“哦?一赔多少?”郡主大人对赔率很感兴趣,宽袖一甩,劲气一扫,门便自己关上,那个被吴桐看管着的人眼睛猛地一抽。
“一赔二十。”那人竟然主动开口,惊得司徒晟上上下下打量了景宜妧。
“难不成掉进江河之中还有如此功能,早知如此我也该去走一遭。”
“现在时日还早,你可以去泡一泡。”景宜妧冷冷看了眼司徒晟,复又看着掩盖在阴影之下的人。
拿起油灯景宜妧走进仔细看了看,浓眉大眼,眼眶深陷,不似大齐之人,“他不是大齐之人?”
闻言,司徒晟瞧了瞧,剑眉飞扬眼角一抹冷意升起,“是瘾君子。”
“我们在等他犯毒瘾。”
景宜妧离那人极近,司徒晟不动声色的将景宜妧拉回至身旁。
“看来还要等一等。”点了点头表示知晓,闲来无事景宜妧又想起上午落水之时,好似有陌生人来救她,不由眉头一皱,道,“是谁救我上来的?”
“我!”司徒晟这一声颇有些坚定不移以及极为奇怪的情绪,他余光一扫景宜妧,也不知在期待什么。
“多谢救命之恩。”郡主大人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虽然心里对司徒晟百般不爽但她还是爽快的道谢。
听得景宜妧道谢之言,司徒晟觉得好似春风吹来混身舒畅,他不由扬了扬剑眉,“你应该去学习怎么泅水。”
明明是劝告的话,但从茂王殿下嘴里出来总觉得讽刺之意。景宜妧心里呕血,面目一冷,眼刀嗖的一下甩了司徒晟好几下。
茂王殿下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什么,他坦然的看着景宜妧,直到那被吴桐看着的人全身抽搐,神色扭曲在地上打滚,“白面,快给我白面!”明明是简短的一句话,他却说得撕声裂肺。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司徒晟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那一身褐色的衣袍都遮掩不了他一身泥泞。
吴桐移了一步踹了一脚,将那人又踹回角落里。
本是嘴很硬的人,但是在毒瘾的折腾下竟眼泪鼻涕的把他知道的所有都说了出来。
“我叫刘银,奉侯官县县令柏明生的命令在闽县埋伏,一旦发现闽县有可以中举的秀才就把消息传给他,再暗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解元会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解元会是怎么回事,我是—我才加入两个月,你们是我在闽县发现的外来秀才,和闽县县令没有任何关系,于是我就想盯着你们,看看能不能把你们的户籍移到侯官县。”
“户籍之事可大可小,你做得了主!”景宜妧冷笑道。
“有侯官县县老爷,这些都是微末的小事!”咬着牙说完,刘银脸上身上暴露着的肌肤上一条条青筋迸起,眼中满是血丝,“快,快把白面给我!”
白面这东西,别说没有,就算是有司徒晟也会后毫不犹豫的销毁!这是毁国之根基的东西,作为大齐王爷,他绝不容许这玩意在大齐生根。
眼见着景宜妧和司徒晟离开耳房,白面没有踪迹,刘银发狠扑上去要咬死司徒晟。
吴桐眼疾手快,抽刀砍了刘银的肩膀,只听他嗷嗷喊痛,那毒瘾都被压了下去。
“不必留着。”司徒晟敛眸,眼底满是寒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