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船行的人怎么处理后续事情,郡主大人完全不关注。
如今她正稀奇的看着闵南春,这人来历到底怎办有趣才会让人买凶要他的命?今日若非他们在场,恐怕他这项上头颅已然在了那人的桌案上。
换了一身绸缎长袍的闵南春,配着那秀气的容貌在这枯燥的船上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目光,又有一身浓郁的书生气,灼姬说她收了不少女子让她转递给闵南春的诗信。
自然,唇红齿白让人看一眼就脸红心跳的郡主大人是不会在意这些!
如今一身紫色长袍,长发素挽,手里一把折扇玩得十分顺溜的郡主大人指了指一旁丰神俊秀,器宇轩昂的茂王殿下,“你有字吗?”
眼中迷茫一闪过,闵南春摇头,记得名字已然是天赐的恩德,日后他有幸娶得妻子,生得儿女,即便他忘记了家中长辈但依旧给闵家沿袭了香火。
“你被渔老在江河上救起,不如叫江流?”司徒晟一眼就看透了景宜妧的想起,如今闵南春被人追杀,与其改名换姓徒惹些麻烦,倒不如直接取个字,日后以字相称,谁又会知道这满身书卷气的人就是闵南春?
“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景宜妧随口就扯了诗句,却是以盖棺定案之姿,闵南春虽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但不代表他想不明白。
字一般由长辈赐,然非常事非常人,何况闵南春亦是喜欢江流二字。
解决一件事,郡主大人自然是要问司徒晟在岸堤上所言的打发无聊时间让吴桐‘寻来’的有趣事。
她一瞟闵南春,丝毫不觉得当着当事人的面问这件事有何不妥,摇着扇子很是无趣的问,“你让吴桐去打听的事,现在不妨说说。”
“此事与江流兄也有些许关系,可能会刺激江流兄。”司徒晟眉头微皱,似有顾虑,然而景宜妧隐晦的嫌弃的看了眼司徒晟,面上却是装作在考虑这件事的深浅。
就见她扇子一合,敲了敲桌子,迟疑道,“若是与江流兄有关—此事倒不妨说说,也许与江流兄失去的记忆有关。”
“其实也不是什么隐秘的消息,就与那天我们在船行大堂听到的相似。”司徒晟捏了捏茶盖,笑了笑,“我朝立国求贤若渴,是以科举每年举行。”目光好似偷偷看了眼闵南春却被闵南春抓得正着,司徒晟轻咳一声擦继续道,“听闻去年的解元是闽县的秀才,那名字也同江流兄格外有缘。”
司徒晟说得很缓很慢,听得人耳中不觉得烦躁是极为舒服,然而闵南春却是心头一跳,隐隐有期待又会害怕,他脸色微微一白,这让身形单薄的他看着是在强撑着。
“江流兄若是觉得身体不适便回房休息,这事我们以后不提也罢。”也不知为何,景宜妧看得闵南春十分顺眼,那闵南春也没做什么让郡主大人欣慰的事,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合眼缘!
司徒晟看着轻声软语的景宜妧,眉色一挑,转而看着闵南春,心中竟然升起一丝对比之心。
茂王殿下惊呆了,他是何人!当朝皇后之子,圣上亲封茂王,闵南春不过小小庶民,岂能和他做比较!
压了压心里奇怪的想法,司徒晟面色冷清,目光淡淡一瞟,恰好看到闵南春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顿了顿,“江流兄?”
闵南春看着司徒晟,他的眼睛很亮,好似天上明亮星辰。
到底还是对自己的过去好奇。景宜妧打开折扇遮掩住自己嘴角不经意流露的情绪,然而房间里光影斑驳,竟是让景宜妧整张脸埋在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