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对自己的过去好奇。景宜妧打开折扇遮掩住自己嘴角不经意流露的情绪,然而房间里光影斑驳,竟是让景宜妧整张脸埋在阴影之中。
“去年福州府的解元同江流兄同名同姓,也叫闵南春。”司徒晟紧紧看着闵南春,然而他脸色除了一开始变得苍白,此刻竟是如常!
有道是反常即为妖。除非这闵南春当真不是那个无故消失的闵南春,要不然他定是对这事有着不同寻常的坚持与执念!
十年寒窗苦读日,一朝金榜题名时!
景宜妧亦是一直注意着闵南春的神色,他此刻的表情景宜妧同样觉得奇怪。
以闵南春被渔老在江河里救起的时间看,他是福州解元的可能性极大,只是现在的一切都是猜测,他们没有真凭实据。
即便是景宜妧看闵南春怎般的合眼缘,终究还是抵不过她骨子里上位者容不得欺骗的骄傲!司徒晟同她一样,然而更多的,他的出发点是前朝。
若是其他府州也发生这样的事,岂不是乱了他大齐之基!
冷漠寒光,司徒晟拿着盖碗的手越来越紧,心中更是怒火滔天!最后,景宜妧伸手拿走了司徒晟手里还温热的盖碗,把玩着茶盖一会就将盖碗放在一旁。
【渔老告诉我,我是中毒的,听大夫的意思,如果不是渔老催吐催得及时,恐怕我早死了!】一张素白的纸上写着不长不短的话,轻如鸿毛然而入了景宜妧和司徒晟的眼却重如泰山!
“民间最普通的催吐方法就是灌粪水。”景宜妧眯了眯眼,她红唇微启,一句话粗得让同为贵族的司徒晟抽了抽额角,但看着她坦荡的模样竟是丝毫没有违和感,反而觉得有趣。
【没有。】闵南春正色,丝毫没有被粪水吓到,他继续写道,【那位大夫刚好在附近出诊。】
“如此肯定渔老没给你灌—那玩意?”司徒晟到底还是说不出粪水这样的粗糙的话,他轻咳一声,佯装疑惑。
【渔老曾和我说过这件事。他当时只是把我肚子里的水压出来才去请那大夫回来看我的。】
景宜妧眉头一挑,心中暗暗排列出她所知的毒药。
【不过渔老曾说要不是看我脸色红润,他也只当我是死人一个。】
听得闵南春之言,景宜妧放在大腿上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她自然的看着司徒晟,眸光清亮,但司徒晟却明白景宜妧已经知道闵南春中何毒。
司徒晟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就见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盖碗,空空一片让他想起他的茶水已经被景宜妧拿走,复而将双手叠交放在袖中,一脸沉思之色,道,“只是如今渔老已经去世,我们也在去余杭的船上,要不然我们可以去找那位大夫询问询问。”
闵南春真的以为自己运气好遇到两个真心为他考虑的朋友,他笑了笑,眉目灿烂。
【不论我曾经是不是福州解元闵南春,我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每天看日起日落,和邻家一起出去打渔,偶尔喝喝酒,听着他们说有趣的事,很快乐!】
不论是景宜妧和司徒晟,他们其实还是不解闵南春为什么会这么想,也许是出生成长的环境带来的,深刻在骨子中,利益是他们掩盖在所有华美之下的最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