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南春到底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书生,即便他作为渔民在江河上生活了很久,但底子是要从小就打好的,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闽县岸堤上的打斗耗了他的心力,景宜妧又提着他在江海上行走更是他没见识过的刺激,总之闵南春很累,需要休息。
“可是知道他所中何毒?”对于他的任何糗事景宜妧都见识过的司徒晟,完全没有保持着皇子该有的矜持含蓄,问话也没了之前的迂回,闵南春一被带走,司徒晟直接道。
对于殿下的善变,景宜妧早有领教,她丝毫不惊讶,折扇点了点桌面,眉头细细一皱,司徒晟一瞧,难道是什么不得了的毒!他心里一紧。
“难道与江湖有瓜葛?”
“怕是如此。”折扇敲击的声音越来越响,景宜妧的眉头更是紧皱,她低头,晦暗不明的光线斑驳着她的神色,道,“我知道江流中得何毒,只是这药—”
“如何?”看得景宜妧犹豫的模样,司徒晟眉头同是紧皱,他脑海中灵光忽然一闪,他盯着景宜妧道,“莫不成是前朝殉葬之物?”
前朝皇族开国太祖是混混出身,在未起兵之前在江湖厮混,有些神奇的药。而那些药中最为有名的就是他让那些年华正茂的妃嫔殉葬时用的药。当时只说那些妃嫔愿意同皇帝一起死,后来才爆出那些死去的妃嫔在前魏太祖感觉自己将死之前一个月,每天给她们下药。
此后每任帝皇去世,皇宫后院的妃嫔们总是忧心忡忡。
难道这闵南春和前魏有关系?想到这,司徒晟心底一冷,连带着眼角也透着寒霜。
“你且勿多想。”到底对闵南春十分顺眼,景宜妧连忙道,“六隐虽然是前魏殉葬之物,但江湖上并非没有。”
见司徒晟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眼角的寒霜有退去之色,景宜妧不由松了口气,继续道,“我听大师兄说江湖上有一门派叫霜桦谷,善用奇毒,这六隐是他门派最富盛名的毒药。”
“这霜桦谷地处何处?”
只要司徒晟对闵南春不再有杀意,区区霜桦谷,凉薄的郡主大人并不在意。何况,即便司徒晟认为霜桦谷和前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它所在之处,也要司徒晟可以发兵征讨。
“那三不管地带,就是霜桦谷所在之处。”好似没瞧见司徒晟变化的表情,景宜妧继续慢悠悠的解释着,“霜桦谷虽临近羊肠道,但那三不管地带,你也知,即便是一直以骁勇善战自命的羯部都不愿意去沾染。自从祁部将要归降的消息传来如今又是确定下半年他们将会到达裕京。”郡主大人轻轻抚着描画精致的扇面,恍若没有发现自己歪了话题,道,“羯部想要攻打我们大齐只有三条路,第一是彻底歼灭祁部;第二,翻过我大齐天险道南山;第三,就是在三不管地带与我朝正面交锋。”
“呵,如果他们真的兵强马壮,我十分愿意亲自领兵和他们一战,可惜—”司徒晟嗤笑一声,对羯部所谓的兵强马壮极为讽刺,然而他一想起被羯部之人追杀的事,眉心隐隐有煞气浮动,余光一看依旧淡然若之的景宜妧,压下蠢蠢欲动的杀意,只是心中突然很不舒服。
微微抿唇,他的视线好像在景宜妧身上,又像是看着景宜妧手上那把精致的扇面,“如今只要安全抵达余杭即可。”
余杭,姑苏!景宜妧双眸一眯,隐隐有寒光划过,杏眼眼风一扫,“到达余杭后,还请殿下帮我一个小忙。”脸色黑沉,“总归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真死了—呵,她就不信羯部真的会乖乖的看着祁部归顺大齐!至少,弄几个羯部将领的头颅来祭奠下和琪,她还是做得到的。
“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