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冬的裕京热闹并未减少,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路边小贩穿着厚重的衣服高声吆喝。
今日沐休的景端廉褪去官袍只着青黑色的长袍,外面披着滚着黑色狼毛狼皮做的披风,双手垂在两侧,身后跟着一两个小厮。
不过作为德睿王的重孙子,下下一任德睿王继承人,他身后依旧跟着不少好手。
“公子,听说暖菊阁的邵大家今日出台,外边冷又没什么好看的,不如咱们去暖菊阁听邵大家唱曲。”
说话的是景端廉的心腹小厮端砚,模样周正一双眼睛看着笨拙实则精明。
“本公子是看你想听了。”眼一斜,景端廉淡淡道,“到底我是公子还是你是公子。”
“自然您是公子,小的就是借您的光。”见景端廉兴趣平平,知道他心情不好的端砚赔笑道。
“得了,闲来无事,就去听听,邵大家好些日子没出台唱曲了。整个裕京也就邵大家的曲子听着有几分味道。”
妹妹不知所踪,母亲思虑无暇顾及家中,将要元日刑部繁忙,爷爷如今甚少管理家中事物,好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不想被府里杂事积压的景端廉决定出来走走。
“诶。”端砚重重的应了一声,连忙前面开路。
暖菊阁是京里出了名的清净地,里面有姑娘却是卖艺不卖身,走得路线高端各个胸有沟壑,要是暖菊阁的姑娘去考科举,怕是前三甲都是她们的姑娘了。
“今个什么风,把景公子给吹来了。”
清淡素雅,暖菊阁的老板娘一个年过三十却依旧貌美,一身书卷气质不知道多少官宦老爷想娶她过门,可惜她一概不同意。
倒是有人说这暖菊阁背景强硬,不过到底如何景端廉无所谓,左右不过是有地听曲罢了。
“邵大家今日出台唱曲,范姑姑怎么也不给我递个信。”
范谷谷在前面引路,听得景端廉之言,她拿着帕子轻笑道,“您可是大忙人,我怎么好因为这点事去打扰您?”
上了楼,是视线最好的包间。
景端廉眉头一挑,看了眼范姑姑也不说话,让端砚在门口守着,道,“范姑姑今日使要在本公子身上挖块肉下来。”
“哪能啊。”范姑姑给景端廉倒了杯茶,“您少年稳重,又是京里有名的才子,我啊,就想着从您身上挖些诗词回来裱着,让别人羡慕。”
将温热的茶递给景端廉,范姑姑继续道,“早就备着您最爱的茶和点心,就等您来。”
“范姑姑惦记本公子的荷包本公子倒是信。”拿过盖碗却是不喝。
都是聪明人,哪还需要再打机锋。
“瞧您说得。”
“时候差不多了,我去邵大家那看看,都是群粗手粗脚的,可不能误了事,我好不容易使人说服邵大家今日出台唱曲的。”
范姑姑满脸笑容的离开,景端廉看着手中盖碗,盖子上是描画精致的叶子,掺着银色在白色的盖子上倒是不明显。
“端砚,去福瑞楼,买他们最出名的糕点来,母亲最爱吃他们家的点心了。”
端砚没想明白自家主子怎么突然让他去买东西,不过这明里暗里的侍卫多着,端砚也就放心的离开了。
“出来吧,偷偷摸摸的,又不是没脸见人。”拿起盖子轻抿一口,“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