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庭,虽然它已经被国家遗弃但百姓却没有放弃它,其中的热闹或许不如州镇繁华,却另有一番风味。
百姓的淳朴并不是假装而是实实在在。
司徒晟作为皇后所出的嫡子,他肩上所担的担子并不是常人所能想到的,从他懂事起他就不知道什么是玩乐,唯一允许做的是该用什么样有效的法子在最短的时间内理解并且‘吃’下那些他并不懂的书。
京师的繁华还是他十岁生日之时,小皇叔司徒瑾以教学为名带他出宫见识的,若是没有那次,恐怕他都还不知道原来百姓是这么生活的,原来他们吃饭需要通过劳动换得钱财再去商铺买卖。他一直以为只要开口,想要的东西就会送到面前。
如此的可笑幼稚!
热闹的街道,商贩路人的交谈,司徒晟有着格格不入之感但心却逐渐放松。
他找了家客栈坐下,里面正有说书人在说书,他说得声情并茂、引人入胜,只可惜不知前因后果的司徒晟并不觉得有多么的吸引,他只是觉得无聊和吵闹。
最终他要了包间,临窗而坐居高临下看着往来人流,然而思绪越来越远。
谁都不知道司徒晟到底想了什么,只知道要不是景宜妧派王云寻找,他恐怕坐到第二天。
落草为寇的柳家,他们居住的地方并不是一座豪华或者朴素的府邸,而是依山傍水,根据地势建了水寨。
高塔平底矮坡,各安排着人手。
所以当张家的人才进入水寨范围,柳家家主柳淳就知道了。
“张家?”
忠义堂三个字深刻在石碑上,石碑五步之后是一座宽阔的屋子,进去之后,大大的忠字映入眼帘,然后一张铺着虎皮的椅子,柳淳就坐在上面,双手下首各排着三张木椅,柳家当代的几位主事人就坐在那。
“大哥,张家和我们一向是暗地里联系,现在这么直截了当,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诡计。”粗眉大眼国字脸,男子一听探子来报不等柳淳开口就大咧咧的把想法说出来了。
“哼,你当张圤仁那老东西跟你一样只知道吃不知道动脑子!”精瘦的男子阴阳怪气的嘲讽,又问探子,“来的是张家的谁?”
“是张恒言。”
“今天刚好轮到这小子守门,算算时间也该是换班了,”精瘦男子瞅了瞅天色,“大哥,我要是记得没错接张恒言班的是老三家的萝卜头。”
“几天前京畿道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柳淳抬了抬手,示意精瘦男子闭嘴。
“大哥难道怀疑那事是张家派人做的?”
“老二说得对,张圤仁不是没脑子的人,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他们做的。”
干瘪的就像是干尸,老人坐在柳淳左下首,一直沉默不语的他突然开口,却是一击红心,“京畿道上的事是谁做的,首先我们要知道当时路过那片地的是谁。”
“据我们安排在京师的人传来消息,司徒家的老三是在事发后的三天出得京。”
难道真的只是江湖仇杀?可谁不知道京畿道那里是皇家兵家重地,在那里动手等于是向大齐皇朝开战。
“要我说,不是张家就是半个月前来的那些人。”粗眉大眼的大汉听着大厅里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始终没有结论不耐烦道。
他本就是随意的一句话,但听在其他人耳中却如霹雳,他们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疑以及暗中藏着兴奋和更深的恐惧。
张圤仁不是白痴不会在京畿道上动手但那些人不是!他们本来就没把大齐皇室放在眼里,何况事发三天之后司徒家的老三才离京,肯定是虎啸营的精兵偷梁换柱之计。
难道京师早就知道了那些人的动静!
寒毛直立,恐惧逐渐浮出水面,心惊胆颤已经不足以形容。
“报,张恒言求见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