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的百姓听得这话也是窃窃细语,但府衙官威,也不见黄符再拍惊堂木,他们就静了下来。
平心而论,他们自然是希望那外来的两个书生没事,最好因着这事将朱温之前做的那些事全部翻出来,要是砍了他的头,他们定当凑钱给县令老爷弄块青天的匾额。
那公子带着随身小厮来到县衙还未进去就听到赵毅说,“四五个月前渔村来了个道爷,他在我们渔村住了好些天,每天早上教我们村里人识字半个时辰。”
这事黄符也听说过,那会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只是那老道在长汀呆得不久,这事也就没几日就消散了,没想到竟是留下了火种。
不过几日识字,莫不成这赵毅还是个读书的料?
黄符是寒门子弟,不似世家看人傲然,如果这赵毅真有读书的天分,他倒是可以照拂几番。
今日之事若是成了,县衙那主簿。这赵毅可谓是自己人。
心中思绪一闪,黄符看着赵毅的目光微微一变却也正常。
然而景宜妧和司徒晟是何等人物,些许变化他们心中就有琢磨。
“没想成这赵毅今后在这长汀县也是个人物。”
景宜妧余光一扫,瞧着嘴角轻佻眉宇却是淡然的司徒晟,当是不予评价。
甚为女子竟是有了未婚妻,此事传回裕京,她已经能想到家中长辈的脸色。为了赵晴的闺誉日后的嫁娶,离开这长汀县,恐怕她要恢复女装,当真是不便。
“尚可。”黄符算是认可了赵毅的解释,但朱温可不同意,要是这解释成立,那他不就坐实了强抢民女以及诬告之罪,之前喜糖上的伤白受了。
他看着黄符的眼神狰狞却不敢做出格的事,又瞧着赵毅和跪着不语的赵晴以及景宜妧、司徒晟,杀意凌然。
黄符眉头一皱,目光冷冷,竟是让朱温打了冷颤,他下意识的看向父亲朱青藏身的地方,那影影绰绰,如此他心安了不少。
日后再算此账!
“你休要哄骗,不过几天学习你就识字了,那我们这些学子苦学多年不都白费力气!”
这话够毒够刁钻,是将赵毅放在天下学子的对面。慢悠悠挤进人群的公子都差点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司徒晟眉头轻轻一皱,倒是没想到这朱温还有这眼光嘴力,景宜妧秀眉一抬,眼风一扫,冷冷道,“周亦铭,十六及第,十八殿试为钦点状元,圣上赐字丰裕。如今你的意思是圣上乱点状元。”
黄符当真是倒吸一口冷气,竟是妄论圣上,黄符看着景宜妧的眼神颇有不对,然而转念一想,这少年瞧着不过十二三也是功名在身,方才朱温的话亦是将他惹恼,说她功名来得不正。
朱温更是敢怒不敢言,他紧紧盯着景宜妧双眼泛红,却不能反驳。他若是认了,恐怕下一刻就得人头落地,若是不认,就是承认赵毅那话属实。
“哼,谁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最终,朱温只得冷哼,讪讪的说些无用的话。
外面围观的百姓心里是一阵叫好,更加希望能彻底压制朱温,而那公子好不容易挤到最前头,刚松口气想总算找着好位置了,可是一瞧公堂他竟是吓得脸色大变,浑身颤抖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茂,茂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