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个去!不是说茂王殿下快要到达苏州吴郡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心里是多少匹快马奔腾而过,惊得他不知言语为何物,更是有风中凌乱之感。他身旁的百姓无意一撇,吓得连连往旁边靠去,这公子瞧着是富贵人家,别是个有病的。
“关服,掐一下本公子。”话才落,他又摇头转口道,“本公子怕痛,还是掐你吧!”
关服性格跳脱虽然总是与他家公子顶嘴但也知道此地不易喧哗,可他家公子那一下他当真是扛不住,下意识的高声痛呼。
这严肃的公堂竟是有人喧哗,引得旁人过目,黄符更是连拍两次惊堂木,高喝道,“谁人扰乱公堂!”
“在下家仆身体不适,疼痛难忍,惊扰公堂,还请黄大人见谅。”那公子谎话信手拈来,暗中眼色一使,关里当即做关心样扶着关服,关服亦是一脸虚弱的靠在关里身上,心里悲愤:主子您就不能轻点!
“还不速速退下!”
“多谢大人。”折扇一开,遮住半张脸,亦是挡住了他人视线。
如此惊天痛呼,司徒晟和景宜妧自是转头看去,不瞧不知道,一瞧还真是一乐。这不是清逸公家的世子,才开春路上的冰还没化就被他父亲求着皇叔给扔到临汀郡做上佐的司徒旪!
“没想到这小子来了长汀。”司徒晟话语里透着熟稔,景宜妧稀奇的看了他一眼,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茂王殿下自来了长汀县就一副轻佻的模样,如今想想可不就是司徒旪在裕京时流荡的模样,竟是有迹可循。
司徒旪的离去并没有让公堂上的对峙掀起一丝变化,不过这点延迟倒是让朱温想到法子,他得意的看了眼景宜妧和司徒晟,再看赵毅时眼里满是鄙夷和厌恶,“既然你识字,那你就写两个字瞧瞧,写了,我就信你识字。”
这可真真是强人所难,识字并不代表会写字,何况那道人在渔村停留时间不过短短数日,能识得字已经是赵毅的造化。
景宜妧沉默,好似无话可说,赵晴脸色一白,惊慌失措的看着赵毅,赵老头更是无措,涩涩道,“我家二小子只是识了字,但不会写。”
“嘁,死老头逗本公子玩呢!不会写字说个狗屁识字,我看你们就是串通好的!”嗤笑一声,朱温得意洋洋,他竟是不顾这是公堂之上,走了几步狠狠的戳着赵毅的头,“下贱的人也敢说认识字,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东西,呸!”一口浓痰直接吐在赵毅身上。
如此受辱,赵毅脸色发红,狠狠的盯着朱温,显然是暴怒。朱温才懒得理会,李伯伯和他父亲已经和黄符达成协议,这赵家人他是不会让他们活着,赵晴他享受一番再卖去窑子,做婊子可是活着,没让她死是公子他心善。
喜色言之于表,黄符心里冷冷一笑,这朱温真是个没脑子的,他们当真以为那点东西就够了!他要的是整个长汀县的权利,不把他们除去他怎么施展拳脚!
他目光一转,和司徒晟对视一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继续放任着朱温在公堂上无礼,却是对赵晴道,“人证物证皆无,你们叫本官如何相信。”
“等等,大人。”眼见黄符要下定论,一想未来的黑暗,赵晴心乱如麻,然而那一瞬,她想起景宜妧曾说让她好好看顾的簪子,眼眸一亮,她连忙从衣襟里拿出一块青布,“这是景公子送与我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