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宜妧男装唇红齿白颇为稚嫩,司徒旪对她的身份好奇以久,上佐大人以他混迹裕京多年的资历保证,他从未在裕京见过这样的少年!难道是其他州郡世家的公子?
他偷偷瞟一眼淡定自若、站在茂王殿下身旁丝毫不掩风华反而有并驾齐驱之势的景宜妧,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司徒晟察觉到司徒旪的小动作,轻轻一咳,“查到什么?”
司徒旪赶紧道,“朱温的妻子宋熙娘,是个狠角色。”
“何以见得?”语气清冷,目光淡薄,看着这样的景宜妧,司徒旪恍惚,竟觉得此人和在裕京时的茂王殿下极为相似,莫不成是殿下的同胞兄弟司徒旭?可是小皇子才2岁!
想不透的司徒旪摇了摇头放弃猜想,他对着斜对面正在狼吞虎咽吃饭菜的朱温抬了抬下巴,“这家伙的妻子,娶得来路不正。”
“我派人打听过,宋熙娘未嫁时曾有婚约,两人小定已过,但朱青凭手里权势强迫宋熙娘出嫁。宋熙娘不同意,他就派人暗中挑事,让宋熙娘的弟弟宋溪松犯事落在他手里,并以全家的性命威胁宋熙娘。”
宋熙娘。景宜妧皱了皱眉头,她想起那日去劫赵晴回来时,于主座上看到的女子,模样憔悴无色,堪是无盐女典范,但让她印象深刻的却是他们离府时,宋熙娘的暗中相助,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带着赵晴离开。
回忆了宋熙娘模样,景宜妧瞧了眼朱温,道,“那宋家可是清流之家,于长汀颇有名望?”
能让朱温心甘情愿娶这样无颜色的女子为妻,甚至还不起休妻之心,除了朱青的压制,就只剩下一个,宋熙娘娘家在长汀素有名望。
“正是。宋家家主仁善,不仅于长汀有名望,附近县城亦是如此。”
“这狠角色,你又是怎么得出来的?”司徒晟看着吃饱喝足、对着那给他送吃食的丫鬟横眉冷眼的朱温,长于宫廷见识过后宫争斗阴暗残酷的他似乎猜出了什么。
“若是县令再不升堂,这朱公子怕是要横死在大牢之中了。”司徒旪低眉,牢中一片安静,竟能听到外面暴雨击打的声音。
于是郡主大人和茂王殿下齐齐一挑眉,果然是狠角色,一箭双雕。
朱温真死在牢里,这黑锅县令黄苻是背定了。
“不过听那宋熙娘所言,这长汀县权利倾轧,最后得益者恐怕不是县尉朱青或者是黄苻。”那隐隐约约的雨声似是越来越响,雨滴敲击的地方好似在心头,司徒旪下意识的压低声音,纵使两侧牢房里的犯人都出去劳作了。
闻言,司徒晟眉心一跳,他暗暗分析一番长汀县的势力分布,忽而冷冷一笑,“好计策。推出朱青做靶子自己藏身幕后,果然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景宜妧眉头一皱,沉默片刻眼神变幻,竟是勾起同司徒晟一样的弧度,就见她看着被朱温骂得抬不起头的丫鬟,“可惜,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人。”
仔细想想,这黄苻在长汀县百姓心中的青天名望起得突然,他不过上任数月在百姓中有这样的声望,这暗中肯定有人推波助澜。而这长汀县,除了宋家还有哪家有这个能耐?!
兔子急了还咬人。
“其实我们也忽略了一个人。”剑眉一扬,司徒晟满眼冷光却笑得阳光,看得上佐大人直起鸡皮疙瘩,殿下请您恢复正常!
“何人?”
“赵亭!出事至今都不见他踪迹,你说他在此中又是扮演何等角色。”
“何等角色我倒是不知,若是宋熙娘那道缺口拿下,有无他都不重要。”似是想起什么,郡主大人话音一转,“不过想想有了他,赵晴的名声倒是可以挽回几分。”
“我知道他在哪里!”柔美的女子眉宇冷清,她漫步而来,对上景宜妧和司徒晟不见媚态。
如此美人,可不就是城西的灼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