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还留有水渍坑洼,于明媚的光线之下闪了灿烂的光线,天空一碧如洗,偶有白云飘过,一番静逸。
然而这番闲逸却没有影响自宋府归来的黄苻,就见他正襟危坐,握着笔写着最简单的一笔一画,力道极重,一笔便渗透三四张纸。
于廊道走来,在绿意娇花之中穿过,格格不入。
粗衣麻布散着略微不雅的味道,郡主大人脸色近些日子更加冷淡,混身散发着的冷气犹如极尺寒冰,茂王殿下一如既往的笑得灿烂,只是眼角终还是染上了冷意。
正当是一笔落,黄苻闻着房里微微的酸涩味,眉头细不可查的一皱,究其原因黄苻心里一番叹气,面上不显,自书桌后出来,引着景宜妧和司徒晟坐下,嘴角带着些许笑意,“让两位负有功名之人在牢里待了这么久,委屈两位,是我的不是。”
“怎是大人的不是!”郡主大人已然不愿意再说话,茂王殿下敛去眼角的冷漠,摆出秀才初见官员的惊喜模样,双手作揖解释道。
“诶,殷公子何须这般做派!”瞧着司徒晟低眉敛眸恭敬的样子,想起那日小巷里的意气风发、成竹在胸,黄苻眉头一扬,不悦道,“今日请公子前来,是想与公子商量怎样才能除去那边。”目光似不经意的扫过李府朱府的方向,眸色深沉犹如昨日压顶的乌云,“还请公子将那日未说完的话道尽。”
目光冷冷一扫司徒晟,被茂王殿下欺瞒的郡主大人不虞追究,何况这其中本就是她懒得参与。然而以景宜妧对司徒晟的了解,他肯定是做细细谋划,不动声色的一步步将对手蚕食将,只是郡主大人已经没了耐心继续陪茂王殿下继续演戏,抢先出声道,“早有所闻司徒上佐不日就到长汀,黄县令不妨让司徒上佐做主。”
毫不掩饰的华贵气势自眼角眉梢流露,那身粗衣麻布好似锦衣华服,通身气派让黄苻瞳孔一阵猛缩,这样的气势他记忆中只有当初殿试时于金銮殿上,圣上考校时粗粗见过。
莫不成这小公子是京中哪位皇宫贵族的世子?想到这,黄苻顿时口干舌燥,若是这位公子真的是那样尊贵的身份,那么李苓和朱青只是区区蝼蚁,长汀百姓幸事!
然而黄苻也是做官磨砺过的,他看着景宜妧的打扮,心里猜测这两位怕是同上佐一样是私访民间,既然对方没有说出身份,黄苻自然也不会戳破,压下心中翻滚的惊喜惊异,他顺着景宜妧的话。
只是一想起自己要说的话,脸上不由露了绯色,故作镇定的轻咳一声,道,“虽然上佐大人上任一年有余,但我去州郡拜访时恰上佐大人外出,是以不曾见过大人模样。”
闻言,景宜妧秀眉一皱,紧敛的嘴角终是露出不渝之色,作为高位者的气势油然压下。
也幸好黄苻是个心坚之人并未有出格出糗之事,司徒晟轻咳一声,如同景宜妧了然他,他亦是知道景宜妧,这位姑奶奶现在已经不只是耐性告罄,若是再不解决此事,她恐怕要‘大开杀戒’了。
“听闻县里有位慈善仁德厚道之人,家中颇有资产,在县里也很有名望,大人若是得他相助,烦恼之事即可解决。”
“我知公子指谁,只是那位闭府多年,如今府中里面之事都是交于其子以及心腹管家。”说着,黄苻忍不住叹气道,“不瞒公子,其实今日我本打算拜访宋府,只是宋府大门紧闭,我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法子也不是没有,就看你敢不敢了。”冷眼看了眼司徒晟,抿唇,郡主大人最终还是按捺下满心的冷酷,看着黄苻的眼神高深莫测又不怀好意。
PS:无药可救的殿下,该怎么拯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