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天澈的心中却是惊疑不定。萧子辛和林冰吟的关系他自是知晓,那也是因为二人并未打算瞒他,可是,杜谦和又是从何而知?难道说,他曾经派人去魔教查过?但是,据他所知,杜谦和根本就不屑于和江湖人士打交道,更别说会有能力去打听这些江湖密辛。那么,只会是有人故意泄露出来,为的就是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而这个人的轮廓,在他的脑中也渐渐的明晰——钱沣,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样的能力?可是,这样的事情,也必定需要一个内应,那么,这个人又是谁?!
他游目四望,想从这些神色各异的脸上发现些什么,可是,赵赭和萧子辛的争吵却将他拉了回来,他比谁都清楚,手握重兵的他们,再争执下去,后果如何,将难以预料。所以他先用内力分开二人,然后摆了摆手:“你们先不必争吵。不论是云昭仪还是子辛,他们的来历、经历朕都一清二楚。不过,朕没有必要向你们交代!这里的官员,有从一开始就追随朕的,也有的,是从各部投诚过来的。可是,既然你们都站在了这里,就都是朕可以信赖的人。朕说过,会一视同仁,朕的承诺不会变,也不可能变!杜爱卿,赵爱卿,如果你们有云昭仪和萧子辛投敌的证据,就拿出来,朕绝不会饶恕他们,但,如果仅仅是猜测,流言,就不要再提起!”
“皇上!”赵赭气鼓鼓地还要再说,闵天澈接着道,“一个人的过去,是没有办法选择的;而一个人的将来,才是朕最为看重的。你们都是朕的好儿郎,比的,不该是这些,而该是战场上的功勋!谁杀的敌人多,谁夺取的城池多,谁就是好的将军!”
“好,那我们就战场上见真章。我的九尺连环枪绝不是吃素的!”赵赭恶狠狠地道。
“我的三尺青锋,也不是闹着玩的。”萧子辛针锋相对。
闵天澈将目光停驻在了杜谦和的脸上。杜谦和默了默,赵赭已经退出,心中暗骂其一介武夫,竟然三言两语就被说动,但自己一个人显然落不到好去,只得点头道:“好,那我们就战场上比一比。”
闵天澈暂时安抚住他们,稍稍松了口气。忽听得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微臣有话要说。”却是风廷玉大步出列。
果然来了。闵天澈暗道。脸上却不带出一丝一毫:“丞相有话请讲。”
风廷玉顿了顿:“皇上爱才,此乃大齐之福。不过,国有国法,宫有宫规。云昭仪专宠而无子。平常人家亦三妻四妾,多子多福,皇室如今凋零,更需皇上开枝散叶。云昭仪入宫经年,却依然无子,而放眼后宫之中,虽有妃嫔,却难以接近皇上。此一罪。选择朝臣,可以不拘一格,但身为后宫嫔妃,要的便是家世清白,女子二嫁已是不妥,其夫尚在,便改嫁他人,更是让人齿冷,又如何能入得宫中,身居高位?让天下守节的女子情何以堪?此二罪。后宫女子不得妄议朝政,云昭仪却在诸多场合对朝政评头论足,横加干涉,此三罪。老臣认为,云昭仪实不宜再留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