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样说了,难道你不承认啊!大伙都知道你会教猪,把猪教得跟人一样听话,可你这儿子你又教了多少?请你睁眼看看我家幺妹才那么大点的小孩,竟让她喝酒,他做的是不是缺**的事,那又是什么?”幺妹妈的嘴好快,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带辱骂性的话。
儿子不争气,连老娘也带过,让听了的王伯娘耻辱难奈,一下子被激怒得火冒三丈还高:“我儿子教得不好,也用不着你指手画脚,小孩子做的事,凭什么把大人拉进去,你仗着你是街道组长,就会用话欺负人啊!”
“我没欺负你,我是让你好好教一教你这劣性的儿子,猪是牲口都教得那么好,可你教育你这儿子还不如牲口。”王伯娘更是气得七窍生烟,这能怪谁?只能怪自己没把儿子教好,怪儿子不替自己争气,幺妹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一直下不了面子,一阵阵的难堪的痛,让她恨不得找一地洞钻进去,又看着幺妹妈得理不饶人,气个半死的她便扬起右手“啪”地一巴掌使劲甩到小老七的左脸上:“你这个绝种的,一天到晚竟惹事生非,也不让老子过点清静日子。”
说完又是一巴掌使劲甩过去。
第一巴掌小老七双手捂着左脸,整个脸扭曲得非常难看地硬撑着疼感没有哭,那知第二巴掌甩在是脸上,疼不得不让他“哇”地一大声哭了起来:“我是那样子说的,可我没喊她喝,是她自己抬起来就把它给喝了,呜呜呜呜…。”
“你还有理,你还有理。”气仍在旺头上的王伯娘,边说边又向着小老七的头部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用巴掌左右甩起来。
这时,姜皮匠闻迅从另外一间屋赶过来,一把从么妹的妈妈手中接过幺妹抱在怀里,接着制止着自己的老婆:“别吵了,都是来帮孟大伯的事,好好的一桩事竟让你们搅什么乱,孩子不懂事,怎能与他计较些什么?你赶紧回去喂点蜂蜜水给幺妹解解酒,走啊!快走,快走。”
姜皮匠把自己老婆推出门外,又走过去拉住王伯娘:“别打了,孩子不懂事。”
“皮匠对不住了。”还是姜皮匠的理性,让王伯娘停住手,替自己老婆道了歉。
“不要再打了,有什么好好说嘛!小七记好下次别在犯了啊!”又说一句后便抱着幺妹出门朝家小跑去。
朝家小跑去的姜皮匠半路遇着自己的老婆,边朝家走,边日气鼓鼓地仍不解恨,自言自语地不断低声骂道,听的姜皮匠也不理她,抱着幺妹的他,几大步就超过了自己的老婆。
刚听到这间屋的吵闹时,周围与屋外的吃饭人,吃完饭还滞留的人,全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劝到:“算了算了,孩子不懂,都是在帮孟大伯的事。看在孟大伯的份上,忍忍火气。”
杨阿姨也急忙放下碗筷,也从另外一家出来,来到这屋,看到这情况,边做工作边喊着看热闹的大伙散了。
最后,小老七抽喘着气也被自己的妈妈拉拽着回家去。
再回来讲老爷入殓装棺后,终于等到大爹、幺爹看上最后一眼,棺木终于被钉上木楔封严,担在两条长凳上,停放在屋子的中央靠后,老爷的黑白半身像的镜框,放在棺木前的桌子上那装有米的小斗里,小斗前点着青烟缭绕的香,左右两边各一只白蜡烛,右边白蜡烛后有一只插着一双筷子朝上的那个碗里,装的尖尖的糯米饭叫衣禄饭,二丫知道全是用来祭奠老爷。
分离的日子终于还是来到,就在王伯娘与幺妹妈吵架的第二天,天刚亮,新街的抬帮便来到二丫家做着准备。
抬帮们做准备的声音把二丫给吵醒,穿好衣服下了楼的她,看到抬帮们正围着棺木,七嘴八舌地讲着要怎样让棺木出屋门?听到的二丫一下失控起来,就抱着棺木“哇”地一大声地哭了起来,并用手指着准备抬棺木的抬帮们不准他们靠进棺木,嘴里还喊着要人们把抬帮撵出去,接着不断呜呜地伤心起来:“老爷你不要走,老爷你不要走,我不要他们把你抬走,老爷你不要走,我不要他们把你抬去埋了,二丫会听你的话,二丫会听你的话,老爷你就活过来吧!他们就不会把你抬走了…呜…呜呜呜…”
二丫突然这样,怕耽搁时间的爸爸身披着孝子穿的白布孝服急忙过来想制止:“二丫别闹,别在这儿碍手碍脚,要哭去那边哭去,别在这耽搁时间。”
“我不去,就是不去,他们要抬走老爷。”二丫停了一下哭声,理直气壮地说。
“你这丫头又开始扯风了,脾气怎么会这样倔,让开。”爸爸一大声吼了起来。
“不。”二丫这时不怕爸爸,反而认为是爸爸无理,是爸爸心坏。
“你让不让,你这丫头老在这耽搁时间。”因时间紧,二丫又不准抬帮靠近,无法的爸爸只能下最后的通牒,看二丫会不会自觉让开。
哪知二丫还是不让开,无法的爸爸只好把二丫连拖带抱,把她拽出了门外,爸爸刚好看到杨阿姨站在门外,便请杨阿姨帮忙,特别交待杨阿姨一定逮住这又踢又扯的二丫,让她不要让二丫再往屋里去。
今天的二丫就是这种逆返常态,使着性子倔强着,她不断在门外又是抓,又是扯被杨阿姨使劲拽住的身子,还一脚又一脚地踢向杨阿姨,非一根筋地要进屋去,嘴里还大声嚷道:“我要老爷,我要老爷,不准把老爷埋了,不准把老爷埋了……不准…呜呜……呜…”
任杨阿姨怎样哄,二丫就是不乖。
无招的杨阿姨看着二丫这样,既心痛又心酸,看得出这小丫头对老爷的这份感情!她仍耐着性子,便哽咽着声音哄着二丫:“二丫,别哭了,要不我去喊仙咡来跟你玩?”
“不要,我要老…爷…,呜呜呜…我就要老爷。”
二丫仍是一头倔驴。
“哦,阿姨知道了,我们二丫是不是喜欢老爷?是不是不想老爷走?对吗?”杨阿姨又换了一种方法,晓之有理来先平稳二丫的情绪再说。
嘿!这一招蛮管用,二丫逐渐平稳起来,不断点着头,终于停下声音来。
接着杨阿姨又对二丫轻言细语起来:“我们二丫真乖,你看阿姨跟你这样讲,老爷老了,也太累了,是不是这样。”
二丫这次听懂杨阿姨讲的,她又点了点头。
看着二丫点头,杨阿姨觉得她讲的话起效果,又开始继续:“既然这样,我们就当老爷睡着了,去了那个世界,我们就不要吵,不要闹,让老爷好好的睡,好吗?”
“不是,根本不是睡,老爷是死了,是死去了,他们是来抬老爷的,我就永远见不到老爷啦。”这是二丫一直认为的事,她的哭也是为这。
“嘿嘿!你这丫头到精灵,就是脾气有点倔,对,对对,二丫都知道,为什么不好好的把老爷送走,明知道哭也没有用,老爷也是要被抬走,送去埋藏;你这样哭也是留不住老爷,还耽搁别人做事的时间,你知道吗?”这倒把杨阿姨逗笑,也让杨阿姨觉得一切的事实骗不了二丫,与其再这样遮遮掩掩的说,还不如顺着小丫的思维把话说开,也许能对付二丫这种明知故闹的一根筋。
杨阿姨终于顺着二丫的思维,让自己说的话起作用,让知道事也如此的二丫渐渐收住倔脾气,最后硬是一点哭声也没有,可爸爸不准她进屋,又开始惧怕爸爸的她,只好用袖口勒去满脸的泪痕嘟着嘴,眼巴巴地朝屋里瞅去。
“二丫真乖,我们要好好的送老爷走,老爷会保祐我们二丫的,唉…”杨阿姨终于吐了口气。
这时听见总管发话:“帮忙的各就各位,先招待上坟山的人和抬棺木的抬帮。”
说完这话他又指着龚华新喊到:“哎,你去看看,摆的酒席,应该摆几桌?我好交待厨房师傅们出菜。”
龚华新领命而去。
杨阿姨把平静下来的二丫领到她家,她家屋里也摆了两张桌子,桌子周围坐满互相交谈而有点吵的人,他们是准备上坟山去帮忙挖坑的壮年男人。
二丫着见仙咡也起床,现一个人坐在炉旁的那张床的床沿上,正拿着一截塑料线圈玩着。她的脸上、手上因木漆过敏遗留的疹子痕迹还没完全消褪,看到二丫进屋,便笑了笑,招手喊二丫过去。二丫过去后,与她并排坐在床沿上。只见仙咡又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截细的绿色塑料线圈给二丫,让二丫套在双手手指上,俩人便开始翻玩起来。二丫的注意力马上被这吸引,又与仙咡边翻边笑起哈哈来,让看到的杨阿姨无不感叹,小孩真是三月的天说变就变,还是做小孩好。她就没想想大人也是从小孩长大啊!只不过长大后的大人没有小孩思想单纯,想哪就只做哪!不像大人心思多了主意也就多,特别是女人总处于模棱两可的状态,比如自己,特别是自己在选择婚姻时,半点都不能随便,自己竟如一只不能受气的小猫一样,只要有一点点不乐意,都会来个从此不会面。唉!我所喜欢的那类人为什么还不出现呢?我也想像冯婉莹那样有个归属,跟孩子找个爸啊!可想到冯婉莹那样把自己嫁了,她感觉还不如把自己藏了还好,不能随便,不能随便,我的他一定会出现,我一定要宁缺勿滥地等下去。想到这她好了看自己的女儿,妈妈一定跟你找个好爸爸回来,她又带上自信满满的笑容,投身到帮忙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