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学校是小城的一中,始建于清朝宣统年间,与一小一样,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学校,一小二丫去过,一中二丫第一次来。
学校的两扇铁大门整天敝开着,似乎就没有关闭过。闲人进出也没有人管,就像进自己家一样,随便又自由。二丫就:这样一步三跳中进了学校的大门。进门后的二丫突然对学校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好别致一格的学校,竟比一小漂亮许多不说,还大好几倍又平坦。
只见学校中间宽阔平坦的操场四周围绕的全是古色古香的老式两层楼的房子,在楼与楼之间的空地上除了宽阔的操场上没有古梨树外,其余所有教舍之间的空地上几乎种有高大如冠盖的古梨树,在这些古梨树的映衬下学校在清静中竟透出一股浓浓的书香味,能在这样的学校里读书真是一种福气加享受!
“上中学了,我一定要考来这里读书。”陈刚宇突然冒出一句,中断二丫的沉思,二丫看了看他,不自信的叹息又悄悄从心里涌出:“能在这儿读书真好,可我的学习,唉……”
想到自己的学习在班上一般般,要来这读书是不可能,这学校再漂亮再好也只能归陈刚宇这类学习好的,二丫便在内心恨自己太笨,不聪明,心烦的她把这种情绪露在了脸上:“这学校又啥好的,我才不来。”
是啊!自己不可能,便把它说成不好,又为了隐藏自己的内心,二丫说的好轻松,其实从她眼神来看,她满眼显示的是对这学校的一种深深眷恋,不然她不会暗自生闷气,让自己烦躁烦:“没什么看的?你们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说完二丫竟日气鼓鼓地独自朝一中大门外走去。
不晓二丫内心的陈芳婷看到独自生闷气的二丫,真以为二丫不喜欢这里才走,她便喊着二丫,扔下陈刚宇就朝二丫撵去:“二丫姐,等等我。”
看着两人走了,莫名其妙的陈刚宇只好转身提着冰车尽快撵上她们。
一直还在生闷气的二丫出了一中大门,便向大门右边拐下挨着一中石围墙墙脚边的一条小道走下去,小道上因走的人少,还有明晃晃的凌子正冻结着,让心烦意燥的二丫趔趄两步后差一点摔在左边的菜地上。
“二丫姐小心点。”陈芳婷別看年纪小,也许她的经历,让她的心智比同龄的人要成熟许多,导致她的心思既敏感又细致,不知不觉中会得到她的提醒与问候,这时她看到仍在趔趄的二丫像喝了酒似还没平衡,她又关心了一句:“二丫姐我扶你?”
“没亊,这路太溜,你都需要人帮,还要来牵我,算了,算了,干脆我牵着你算了。”路太溜,分散了二丫的注意力,让她的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又听陈芳婷这样说,她静下心来努力保持平衡后,也想证明自己比陈芳婷大,应该她来照顾她。
“妹,来牵我,不用你牵。”从后面追上来的陈刚宇,也许觉得他是陈芳婷的哥哥,要保护好她才是他的亊,所以他把二丫正想牵陈芳婷的手甩开。
“不牵就不牵,没什么了不起!”二丫甩下他们俩姊妹又生闷气了。
“真是莫名其妙,这种也会气,小气鬼一个,没婆家要。”陈刚宇看了一眼二丫的背影,只敢小声嘀咕。
“浓鼻子,又在背后说人坏话,有本事你大声点。”二丫折头,倒把陈刚宇吓一跳,连连说:“孟……孟二娘我前世该你,我惹不起你,你先走得远远的,我离你远点行不行。”
二丫看他那怂样,闷气也没有了,竟心满意足地又往前小心走去。
就这样,三人的注意力全在脚下,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三人好不容易在一溜三滑中才慢慢挪步到小道的尽头。小道尽头是一片树林子,走在最前的二丫小心地扶着小道边的一棵大树站稳后,才抬头细细打量这四周的环境。
三人不知不觉中竟来到一中的后边,这后边的这塌地上全栽种着古梨树,一直连到一中石围墙里的那些梨树,在这儿形成好大的一片,加上四周远远近近的农田还有农舍,再加上远外隐隐约约的山丘,让这的风景既好也非常的开阔。看着这些,让二丫好感慨小城不仅城里的风景好,连城外的风景也是这般好啊!
望着这么好的风景,二丫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好了,竟带着无比失控地兴奋又大呼小叫起来:“浓鼻子,浓鼻子快看,这儿怎么有那么多的梨树,你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种的吗?”
听二丫又喊他浓鼻子,陈刚宇竟显一脸的不悦,可他知道二丫的脾气,越在意她这样喊,二丫越有兴趣。所以他干脆来个不配合,无趣的二丫自然收口打住。这分钟陈刚宇表现很轻松,漫不经心地说:“这些梨树,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种的?看你这样兴奋,以前你没有来过这儿吗?”
“我奶奶不准我走远,今天是第一次。”二丫怏怏不乐地说。
“哦!我奶跟你奶奶一样也是不让我们走远。对了,我记得我在以前的那个家时,我妈妈的爺爺,也就是我公公讲,这些树的年龄比我公公的公公的公公的年龄还要老,不仅这儿有,整个城里城外全是这些树,春天开花时,全城全沉浸在花海中,那个美啊不是用语言来描绘的。”陈刚宇的表情似乎让他回到小城梨树开花的时候,令他非常陶醉。
“你吹牛吧!”二丫觉得要眼晴看见才能算数。
“我吹什么牛?反正是我公公说的,他还说那时我们的城就因这些梨树的花开,让整个城不是一般的美,还被人称之为花城,后来为炼钢被砍了许多,反正现在没有以前多了!反正我也没骗你,你好好的看一下这些梨树的高度,是不是比一中二层楼的屋顶还高许多,你一个人还抱不过来。”二丫的不相信,让陈刚宇的证明说了一大堆。
不管陈刚宇怎样证明,单凭公房前桥下沟壑靠上的农里也有这样粗的梨树,再加这一片,足可以让爱幻想的二丫,想想也许就有那么一回事!
二丫放弃了想继续让陈刚宇来证明一切,转身抱住身旁的这棵梨树仰头往上看去,好高啊!树像巨人,她像小矮人,简直没法比。
还有现是冬天,古梨树苍劲的枝枝丫丫上零星地飘逸着还没掉完的叶片,让它在这样的气候里特显生命的顽强,要是春天呢?梨树全开花了,白白的花朵缀满枝头,如云如海就嬉戏于蓝天下,田野间,这不就是奶奶故事里的人间仙境吗?
“二丫,呆瓜,你走不走,不走,我们可走啦!”平时只有性急的二丫催陈刚宇,这会反过来是陈刚宇催促她。
陈刚宇的催促二丫没反应过来,无法的陈刚宇又一声对着她的耳朵就撕声吼了起来:“呆瓜,呆子,走不走,走不走……”
这下把沉浸在这些梨树中发呆的二丫给吼来火冒三丈,边用拳头还击边怒火冲天:“你吃着豹子胆啦,吼什么吼?我又不是聋子、哑巴。”
“不准打我哥哥,不准欺负我哥哥。”与二丫同样扶在树旁的陈芳婷看二丫用雨点似的拳头去打陈刚宇时,她同样用雨点式的拳头去打二丫,去帮陈刚宇的忙。
陈芳婷这样护陈刚宇,也许她在她二伯家的遭遇,让她懂得感恩,知道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二丫平时对她也好,但在关键时她便倒戈,倒向陈刚宇、陈婆娘,让奶奶说她是陈婆娘家养的小野猫变成了一只小家猫,不得不让陈婆娘对她更加视为己出。
面对陈婆娘的爱,陈芳婷完全改变刚来时的怯声怯气,而变得非常喜欢粘着陈婆娘撒娇,只要陈婆娘没事她便一头钻进陈婆娘的怀里,抱着陈婆娘的脸左边亲一口,右边又亲一口,亲得陈婆娘心花怒放,逢人就夸领养她的好处,邻居呢?自然说陈婆娘既做了一门好事,又让小儿子媳妇少怀那几个月,得到这样乖巧懂事的丫头,是两边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看着陈芳婷在帮陈刚宇的忙,嘴硬的二丫自然不承认:“谁打你哥了,谁欺负你哥了,你没看见我的耳朵被他吼聋了吗?”
“就是你,就是你打,就是你在欺负我哥,我哥只吼你,反正没打你。”陈芳婷不依不饶地反驳,令二丫好尴尬又不耐烦起来:“不跟你说了,无聊。”
说不过陈芳婷的二丫干脆放开怀里扶着的树,趔趄着就朝西边的那条小道非常小心的走过去,陈芳婷与陈刚宇只好跟上。
“唉哟,打死人了,快来人救命啦!唉哟,打死人了,救命啦!”突然传来的一个女人撕声力竭的叫喊声,如惊雷一样打破这四周的沉静,接着便又是一阵“呯砰咚咚”的声音,一下子吓得三人凝固在小道上,半天不敢往前一步。
几秒后三人才定神寻声望去,原来这声音从小道前边路右边的一户农舍里传来,房舍还离他们有一截远,胆子大的陈刚宇为了看个究竟,便顺手找了一根棍子像《地道战里》的鬼子一样抬着,便蹑脚蹑手地凑前去看。
惊慌中的二丫跳着小心脏与陈芳婷小心翼翼地蹑着足跟在后。三人那神态似乎是在做贼,大气也不敢出,贼头贼脑的慢慢靠近那农舍。
只见那农户家的门大开着,屋里一个中年男人正握紧拳头狂揍面前地上曲腿坐着的一个中年妇女,那女的被揍来毫无还手之力,只好边喊边抱着头曲腿坐在地上,任由那男人打她。
陈刚宇二话没说,把抬着的棍子一下扬过头就冲进屋对着那男人卯足劲的一阵猛打,二丫、陈芳婷看到也从房前的地上一人捡起一根棍,也朝那男的劈头盖脸的打去,被三个小人的突然袭击,那男的一阵懵后,才边闪边说:“死婆娘,你从哪儿冒出三个私娃子来帮你的忙,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子今天非把你打死才解气。”
“我有没有,你不清楚,你打啊!我不怕你,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打死。”那女的望着一下子就冒出三小个来帮她的忙,也十分发懵地说到,可以看出这分钟因有帮手,她一点也不怕面前的男人。
这男人看女人不怕她,可面对三个拿棍子的小人一时无还手之力,只能用两手边去搪面前如雨点的乱棍,边用脚去踢那女人。
看他这样还在嚣张,更是激起三个的侠义心肠,更是要狠狠地教训他,为那女人出气。三个似乎得到神力一样,更是卯足从没有的劲,更是卖命一样的打得狠,直打得那男人最后招架不住而向他们求饶:“别打了,别打了,你们是谁?我跟你们素耒谋面,凭什么打我?”
“那你为什么打她?”仍没停手的陈刚宇喘着打累的气说。
这男人急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竟向三个认起错来:“我……我……我错了,还不行。”
那女的看男人认错,也许达到她认为的目的,竟反过来跟男人求起情来:“好了,好了,別再打了,我谢谢你们。”
说着仍坐在地上,对着三人作起揖来,倒让三个一下子懵来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最后还是陈刚宇把棍子一丢,就冲出了屋里,二丫与陈芳婷只好跟上。
三人仍回到那条小道上,继续沿小道向西走去。
这时跟在他们身后的一位老婆婆看到三人的行为,忙问三人:“你们认识这家人吗?。”
三个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老婆婆非常惊讶地又说:“不认识,我还以为你们认识,所以才会去帮那女人,像这样你们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人家是俩口子打架,关你们什么事呀!如那男的不看你们小,夺过棍子就揍你们,你们不是白拣一顿打吗?”
听到这三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私下发自内心的偷偷傻笑,似乎告诉那老婆婆一点危险也没有,那男人就是活该。
“唉三个一点也不懂事,这多危险,下回不能这样了?听婆婆的话赶紧回家去了,你看这天太冷,小心冻病了。”看着懵懵懂懂的三个,老婆婆又担心又心疼,只好再叮嘱他们几句后,便小心摇摆着离去。
老婆婆走远后陈刚宇才嘟噜着:“活该,谁叫他打女人。”
“就是,再是他媳妇也不能打。”二丫也觉那男人活该。
“二丫姐,对,就打他。”陈芳婷很是兴奋,也许以前老是被人打,这次也许是她打人最痛快的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