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为超过了二丫平时的性格,逐渐长大的她,早把认知的范围以家为中心,不断向外扩展出去,并有自己的思维与行为。从小在家只会用眼看的她,倔的时候倔,总看来的还是家里的那个乖乖女。可出了家门,没有奶奶约束,她竟完全变了一个人似,不仅会跟同龄人抬杠,还时常自以为是的以她为中心,完全成一个霸道刁蛮的小公主,想怎样就怎样!所以,她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做了什么?家里的奶奶根本不了解、不清楚。
现在三个打了人,为此还定下君子协议,举手发誓回家不准告诉家里的大人,谁告诉谁就是猪、是小狗,下回出来玩就不会喊上他(她)。
三人结成联盟能出来玩,即使陈刚宇家俩姊妹不喊二丫,只要二丫看见总会加入他们之间。以前二丫的玩伴是幺妹与发珍,随着年龄的长大,她俩在假期时间里老是一成不变地要么跳橡皮筋,要么丢石子,要么干脆静静地坐下来学打毛线、学使勾针,让二丫看来没新奇感,越来越与她俩找不到共同的话题。哪知二丫正无趣找不到玩伴时,插班的陈刚宇竟是她同桌还是她家上隔壁的邻居。
开始因陈刚宇老是在鼻唇间拖两条很让二丫很是恶心的浓鼻涕,所以嫌弃他很脏不讲究卫生。后来,俩人从对抗的冤家慢慢混成这样形影不离的好伙伴,让与他逐渐熟悉的二丫发觉他除了这,其它的优点还更多,他非常聪明学习又好,脑子灵活多变点子又多,时常让动手能力很强的他,只要想到没有他做不了的东西,在家还会煮饭、烧菜、洗碗、洗衣服甚至收家,一样也不要陈婆娘操心。哪像二丫什么都是被奶奶承包,整天只知贪玩,还学习不好。
话又说回来,二丫除了学习让她伤脑筋外,她也有优秀的地方,那就是她的善良,那就是跟奶奶一样富有同情心,那就是她能感观美的东西,甚至在美中区分善恶,不然她不会撵着奶奶的脚后跟,看奶奶帮助冯婉莹,会嫌弃杨阿姨表面穿得再美,却藏有一双污垢兮兮的大脚。
因此,陈刚宇的这些优点弥补了二丫的不足,才吸引二丫不断朝他靠拢而把幺妹、发珍给疏远。
反正二丫与陈刚宇成好伙伴后,在陈刚宇的带动下,冬天四处找小油漆桶做小火炉,四处找木板铁丝做溜冰车溜冰。夏天做弹弓打仗,接着把溜冰车改装成四个轱辘的弹子车,随时在街上滚得刺耳“哗哗”不断,玩得不耐烦时又去爬树掏鸟窝,现在居然又去打人,真是让她在刺激惊险中又爽了一回,让二丫的生活过得很愉快充实,自然很少想起远方的爸爸妈妈,只不过奶奶时常对陈婆娘说:“陈婆娘,陈婆娘我家这个与你家那小子混后,怎么越来越没丫头样,啷是越来越像个野小子,将来怕没有哪家婆家敢要喽……”
“你昏说些啥!这丫头还小,姑娘吗?会女大十八变的,你操什么心嘛!”陈婆娘自然不同意奶奶的看法,她知道姑娘小时不管怎样野,天性终归会让她们柔和的。
奶奶奶奶虽然但心,听了陈婆娘的话,只能顺其自然让二丫在释放天性中慢慢成长,总希望她能像大孙女一样,越来越有姑娘样,而不是像小子野马三丘地疯来野去.
这时的贪玩的二丫是超乎奶奶的想象.三人就这样边走边玩,竟忘了回家吃午饭的时间。现距离午饭时间早过了二三个时辰,可贪玩的三人竟不觉肚子饿,他们举手发过誓后,很惬意地又沿着小道往西边游去。
又走了半个时辰,兴头十足的三人又玩到一所学校里,这所学校是小城的五中,也是二丫第一次来。
五中跟一中没法比,不仅校园规模小,周围连围墙也没有,进出的闲人更是来去自由,甚至教舍看上去都非常的简单寒碜,是乎是将就办学一样。
还好,那水泥板顶,灰黑色石墙壁的三层教学楼老长老长地成一排向西坐东在一边,才腾出教学楼前有半个足球场大的操场,显示这儿就是一所学校。
是学校,又与操场右面坐北向南的那三排青瓦石墙的老房子配在一起总觉格格不入,这老房子外形用石块垒墙,没有小城民居的柔和之美,竟显粗糙、厚实与野性的外表,与这学校在视觉上有不协调的感觉,这搭配上看就知这所学校修建的时间不长。
还好站在二楼、三楼的走廊向前眺望过去,整个眼睛的视野很开阔,可以眺望到更远的田野与山峦,直接把这些收归眼底,有点气吞山河的架势。所以不管怎样?这也是这学校的特点。
学校的不协调二丫终于从陈刚宇的嘴里得知,陈刚宇告诉二丫说这学校的地名叫教场坝,它的前身是士兵练兵操练的地方,以前的时候这儿也是杀犯人的刑场。
二丫一听这儿还是杀犯人的地方,便觉心头一阵拔凉拔凉地不舒服起来,眼睛不断四处张望,生怕那些被杀的人的魂魄就游在身旁,分分钟就让她也跟着下地狱去,心慌慌的急忙抬头看了看灰茫茫的天空,天仍是大白天,大白天这些东西是不会出现。虽听了那么多鬼故事,也只是听听,身旁那么多人谁也没遇见过,她才稍微对自己有点宽心,不再害怕。可她还是觉这儿有点邪,让她的背脊骨有时时发痳发凉,她不想在这儿呆下去,并下决心再也不来这儿。
可陈刚宇仍指着操场右边的房子,正兴致浓浓的把他知道的不断往外对二丫吐露:“操场右边那几排青瓦石墙的房子,最前边的那两层是当时的办公楼,后边两排门对开的长排房子,是当时士兵休息的宿舍,现改成了学校的办公室和老师的宿舍”。
二丫顺着陈刚宇的手望过去,难怪那些房子曾是士兵们住的宿舍,难怪与学校教学楼不协调,如果陈刚宇不说,二丫觉这些的不协调还带有一种沧桑的神秘感,永远让她不知道,可她又疑惑这是谁告诉他的?
二丫用眼斜瞅着陈刚宇不得不佩服他知道的真多。
“你有病,干嘛用那可怕的眼神看着我?”陈刚宇竟望着二丫好迷糊,难道我讲的不是吗?
“看你脸上有花啊!”二丫故作轻松把她对他的佩服掩饰了。
“真是神经病,妹走,別理她。”陈刚宇摸摸脸,骂了二丫一句,便带着陈芳婷从教学楼的三楼一口气跑到楼底下的操场,竟向西边操场去。
二丫因害怕也跟在后边下楼梯边喊着:“等等我,等等我。”
“妹快点,別等她,让鬼把她抓了去。”陈刚宁不愧是二丫的好伙伴,二丫怕鬼他也知道。
“陈刚宇,你再说,让我逮着你我非把你杀了。”二丫气得更是加快了下楼的步伐。
“你来啊!哈哈我就知道这管用,哈哈……”陈刚宇跑起来,两个二丫都抓不了,她只能骂骂咧咧中干着急,这也是陈刚宇最想要的结果。
抓不了陈刚宇的二丫这时想回家了,她干着急地对着陈刚宇的背影吼了起来:“浓鼻子你前面有鬼,你就跑去让鬼把你抓了下地狱,我可要回家了。”
“哥不要往前跑了,二丫姐说有鬼,我怕……哥我怕……呜呜……。”二丫的话没吓着陈刚宇,倒把陈芳婷吓来直哭。
“妹大白天,哪儿有鬼?別听二丫说,別怕,哥来了。”听陈芳婷哭,陈刚宇的心仿佛会碎,他急忙从那边跑向陈芳婷。
陈刚宇这一跑不要紧,他刚好跑在操场上融化的凌子与地上的泥的渗和处,一下被粘湿的泥地滑来两巴叉地仰躺在地上,看得二丫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暂时忘了刚才的不愉快:“浓鼻子起前你会笑我,这会你也会这样,你看你后背的衣裤全是稀泥,哈哈这分钟比我还惨,十足的花猫儿,十足的泥猫儿哈哈……”
“孟二娘,你就会落井下石,哼……”陈刚宇呲着嘴好不容易冒出一句。
“哥,哥……”陈芳婷看着陈刚宇摔倒,心疼地喊着他向他跑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