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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糟糕,露馅了(1)

这一个月来,红嫣觉得过的特别幸福,生活或者事业上都有了大大进展。红嫣刚刚洗完澡,坐在电脑面前,便打开MSN,查查最近有什么信件,以及写写近期的博客。一上MSN,就看见慧慧也在线上,好久没有见到她了,自从上次……在医院见了一下,之后就没看见了,其一是在家养身子,其二则是郑思安也不大愿意在那段时间再管那些事情。

红嫣发了一个笑脸给慧慧。发过去才没几分钟,慧慧就马上回复了:最近还好吗?

红嫣:我还可以,你呢?

慧慧:我也差不多,就那样。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发任何东西。可能是要说的东西太多,反倒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人都是这样的,总是顾虑着顾虑那,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包袱,里面承载了太多的东西,坦诚太难。必须先找到一个突破口,才能让里面的事物倾泻而出。

红嫣:那个,心心怎么样?

慧慧:……我想应该是离婚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我老公不让我管了,因为……我怀孕了……

红嫣敲打键盘的手顿了一下,似乎在消化着慧慧发过来的话,须臾,她打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写着:恭喜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慧慧:就是上次不是要跟你们去KTV吗?后来我肚子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了,没想到医生说我有了。

红嫣:好好养胎,我想心心会理解的,我……他也不想让我再管,我觉得有时候,这些事情很难再是一个人说的算了,当两个人在一起,想事情方面也不可以一意独行。不是我自私才说这样的话,我想了很久,特别是看了心心的事情,我深深地感悟到,特别是对于我们,一个好的家庭和婚姻是有多么重要的。

慧慧:恩,希望她不要介意。

两人聊了一会儿,慧慧因为怀孕不能在电脑面前坐太久,于是就下线了,红嫣将鼠标移到了心心的MSN头像上,呆呆地看着发愣,友情跟婚姻……唉……过了一会儿,红嫣的手机响了,她顺势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接了起来,“喂?”

“红嫣,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在哪里?”红嫣接手机的那只手一僵,母亲的话来势汹汹似乎不善啊,她虚笑了一下,“我还能在哪里啊,家里呢。”

“你还在胡说八道,我就在你家门口,邻居说你的房子早就退了!”红嫣的额头上冒出了汗,母亲怎么会突然来到A市啊?这下怎么办?恰巧在这个时候,郑思安走到她的身边,问她:“谁打的电话,你怎么脸色苍白?”红嫣拼命给他使着眼色,弄得郑思安越来越糊涂,不断地问:“没事吧?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发出抽气声,紧接而来的是一阵大喊:“李红嫣,你马上来这边跟我解释清楚,顺便把那个男人一起带过来。”红嫣彻底歇菜,完了,纸包不住火了,她苦笑地拍了拍郑思安的肩膀,“准备着被三堂会审和严刑逼供吧,我妈发现我们的事情了。”

郑思安在了解事情的之后,便开车带着红嫣来到她以前住的地方,一路上他都在安慰红嫣,“没事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红嫣不禁咬了咬嘴唇,重点不是这个,她母亲的性格她最了解了……

当车子驶入小区的时候,就看见红嫣的母亲坐在草地旁的石凳上,其面部表情,显示着她气得不轻。红嫣缓缓地下车,以极其乌龟的速度跟在郑思安的身后走,李母瞪着慢慢向她走来的两个人,如果视线可以杀死人的话,红嫣已经死了不下数千次,而郑思安也好不了多少。

“妈,我……来了。”红嫣虚笑着,手心都渗出了汗,李母瞟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这让红嫣的神经更加紧绷了,还没骂,下场更恐怖。郑思安笑了笑,向前走了几步,红嫣有意拉了拉他的衣袖,不让他走,万一她母亲一生气起来,什么都扔过来,岂不是惨了,还是离得稍微远点。郑思安笑着,以眼神安慰她。

“伯母,您在这里也站累了,先上车,到家里去聊吧。”郑思安对李母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李母看了他一眼,随即点点头。这时,红嫣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奇迹了,见面五分钟还没暴发,情势好转。

车子缓缓地在马路上行驶着,里面的空气似乎在凝滞了。三个人,三种想法,难以琢磨。红嫣一直在后视镜里偷看李母的表情,感觉母亲没这么生气,但是不可能啊,如果生气的话,会是这种态度吗?一下子,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场景,却始终无法预知接下来会上演哪个场景。

郑思安将李母的小皮箱搬到了屋子里,接着倒了三杯茶出来,三个人就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说一句话,红嫣的手微微地颤抖着,无论到了哪个年龄,怕父母始终还是根深蒂固的。

半晌,李母终于抬起头来,脸色显得十分严肃,“我也不想说什么了,红嫣,你马上跟我出去找房子吧,我也来A市住。”红嫣被母亲的这番话说得脑袋顿时刷白,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说,倒是在一旁的郑思安接话了:“伯母想来A市住吗?可以在这里住啊,反正还有一个房间是空的,以后什么时候想来就来,什么时候想回去就回去。”红嫣拼命地附和着点头。

李母冷笑地看着郑思安,怒斥道:“我凭什么在这里住,这里又不是我的房子,我们又没有穷到这种地步,红嫣,我再问你一次,你跟不跟我出去找房子,不去的话,你也就别认我这个妈了。”

听到李母说这样的话,红嫣不禁急急地说:“你不可以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他也是好心,你不住就不住,为什么说得这么严重,再说……你又不了解情况……你听我慢慢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不需要了解,也不想了解,我就知道我的女儿不能这么被糟蹋。”李母一把拉住了红嫣的手,准备带她离开,红嫣正欲挣扎,郑思安又将红嫣扯回了自己的怀中,“伯母,你先坐下来冷静一下,我不知道你把这事想成什么样,大家有什么误会好好谈,事情一定会有一个解决办法的。”

“哈哈……解决方法,什么解决方法?我以前还一直觉得你人不错,将来若是红嫣跟你在一起也能够过上安定的日子,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玩同居?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怎么想,还是现在的潮流怎么着,我的女儿是绝对不能跟别人同居,同居是什么?等于将自己扔在一个不定时炸弹旁边,一个不小心,大家都没什么好果子吃。”李母的一番言辞虽然严厉,但是掩不住对自个儿女儿的关心,郑思安委婉地说:“伯母,我知道你现在生气,什么都听不进去,如果现在跟你解释,势必也会让你觉得,我们是在狡辩,这样!大家都先静静,你看可以吗?

反正事情是一定是要解决的,至于什么解决办法,怎么样解决才可以让事情比较完美,我觉得不能这么草率,你这样带红嫣离开,能让事情解决吗?你想想……你这么做只会让事情更加恶化。”

“妈,你先静静好不好,晚上我带你去住旅馆,明天大家再谈谈,这事不能用这么强硬的态度解决,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吗?我好想好想买糖果吃,但是你说吃糖果会蛀牙,不让我吃,后来我偷偷地去吃,导致牙齿烂了一排。

这些道理,你不比我懂的少,但是你一气起来就会失去理智,不要让这些情绪把后果弄得更惨。”红嫣拉着母亲的手,眼眶有点微微发红,继续说着:“只要你说的对,我一定会照着做,可是……可是……这事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们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母静了一会儿,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红嫣心中非常的紧张,如果母亲还是执意要那么做,那她该怎么办?她看了一眼在身后的郑思安,郑思安抬头看见红嫣焦急的模样,悄悄地握住了她的一只手,用口型对着她说:“不要怕,一切都会没事的。”红嫣点点头,希望一切如他所言吧。

李母径自去拖行李,她这一举动看得红嫣一愣一愣,“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说去住旅馆吗?”这一一句话,让红嫣欣喜若狂,母亲听得进去她的话了。突然,郑思安走到卧室去拿了一个大包包出来,递给李母:“皮箱先放这吧,拿到旅馆去太重了,把需要用到的东西,全部放到里面。”李母没有接,红嫣马上拿过大包包,将母亲的皮箱打开,整理着东西。

李母看着红嫣的举动,露出了惊讶和诧异以及兴许的感叹,都说女生外向,她家女儿三十年都没让她遇到这样的事情,却在第三十一年给她意外,这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吗?

红嫣陪着李母入住到了附近的旅馆,两人各自躺在一张床上,过了一会儿,红嫣将枕头和被子抱到了李母的床上,“怎么了?”红嫣笑眯眯地说:“自打小学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一起睡了,无论我到了几岁,我依旧是你的女儿,所以女儿跟妈一起睡,应该理所当然吧?”正确来说,应该跟父亲吵架之后,因为母亲的情绪很差,怕她被波及,让她一个人睡。

李母笑了,这是她到A市这么久,第一次露出的笑容,她挪出一个空位,红嫣将被子和枕头弄好,就躺上去了,“久违了,这种感觉。”李母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以前你睡觉的时候,就喜欢别人这么拍你的脑袋,不然就睡不着觉,你还记得吗?”红嫣点点头,欣然一笑,“当然记得,那时候,你不拍,我就哇哇大叫,死都不睡觉。”

其实,很多已经逝去的东西,将在某一秒,成为最美好最幸福的事物。当到了一定的年龄之后,会怪以前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犹不知现在这个时候,将来会不会在怀念,人本就是一种习惯性去想象许多失去事物的动物。

“现在你长大了,有工作了,有自己的生活了,也有自己的主张了,妈想问你一句话,你和他在一起是真幸福吗?还是一时的迷茫?妈觉得你做事一向都严谨,为什么这次会这样?是你的想法还是他的想法?你为什么会答应?和提出同居生活的人在一起,你安心吗?”李母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红嫣安静地听着,其实她的心中也有很多问题,只是不是现在问,“我可以告诉你,不是百分之百的幸福,但是却够我用,也许会有很多不完美的事情,但是会比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要好多了,我不知道你眼中的定义是什么,对于我来说,只要没有让我后悔过的事情,那么这件事就值得。也许有好多事情是你误会了,我们明天一起解决吧。”

李母点点头,她很少去质疑红嫣对于生活或者是情感方面的看法,因为红嫣许多事情,看法比她还要深刻明白,她也纳闷红嫣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也许红嫣说得对,是她误会了……今天看郑思安那个小伙子,感觉还是跟当初第一次见面一样好,两个这样的人,能够做出怎么样出格的事情呢?那种道德感会紧紧地束缚着他们,压得他们无处可逃的。她听见这事的时候,也不大相信,但是见到了,真的非常火大,一下子怒火将一切都粉碎了,也许一切是误会呢?一切还是看看明天他们是怎么解释的。

夜凉,微风……

沙发依旧是昨日的沙发,物依旧是昨日的物,人依旧是昨日的人,心态似乎已经稍稍改变了。三人坐下来,明显比昨日和谐很多。其实昨晚上,红嫣蹲厕所里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给郑思安,问他该怎么办,郑思安就给她这么一句话,顺其自然,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母亲是为了你好。弄得她特别郁闷,琢磨个半天都没想出什么意思,算了,还是听他的话,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吧。

“你们跟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红嫣和郑思安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郑思安开口了:“其实是这样,我和红嫣觉得彼此都有好感,于是就有了结婚的念头,但是现在离婚率这么高,我们也不能确定彼此是否真的在生活也合适自己,我们两个想了很久,觉得先同居一年,然后结婚,一年的时间足以看出对方是否跟自己适合,如果真的无法相处下去的话,会分开。”郑思安的话里其实隐去了很多的东西,如果将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李母,估计又会有一场不必要的战争,善意的谎言也是有必要的。

李母听完他的话,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红嫣都着急了,“妈,我们不是没有想法才这样的,是因为想了太多太多……”这时,李母抬起头,打断了红嫣的话,“也许你们想了很多,认为这样是最好的,但是身为你们父母而言,我觉得这个事情,存在着很多的隐患,这种同居究竟能够走多长才会修成婚姻?一年够吗?明显还是不够的,你们说离婚率大,不是在这一年里就能看出什么,有些人婚姻好了十年,到最后一个风波袭来,照样还是各奔东西,你们认为够的东西,在我的眼中仍旧不够。”

“我……”红嫣说不出话来,郑思安想了一会儿,“也许伯母想得很透彻,我也尊重的你的想法,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看法,夫妻之间也会存在很多摩擦,这些摩擦将会是后来一些大问题的初衷,那么我跟红嫣在一起相处,不就是在磨合这些摩擦吗?为了将来的婚姻着想。”

李母看着红嫣担忧地说,“你们的想法,我也能认可,但是始终觉得有些不恰当。”红嫣的性格太会忍耐了,以后这样会吃亏的,红嫣笑着说:“我想到一个办法,那这样,妈,你跟我们住一个星期,看看我们之间,你到底满意不满意。”

“这……不恰当吧。”李母看了一眼郑思安,郑思安也热情地说:“是啊,你先住一个星期,看看我们之间的相处,你什么时候满意了,再决定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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