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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没有不吵架的两人关系(1)

在红嫣蹲家里懒了两天,李母就借以让她运动为由,让她去买点东西,她无奈地跑到市中心的一个大超市去,她快速地挑好东西,准备到柜台付钱,倏地,眼帘里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是郑思安吗?她正欲上前去找他,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让她全身发寒,一个女人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俩有说有笑,而这个女人居然是她婶婶的侄女。

她感到一股冰冷的气息正从脚底蔓延到四肢,手上的购物篮一下子摔倒了地上,其他人纷纷怪异地看着她,郑思安他们似乎也要转头过来,她慌慌张张地逃离了超市。他们认识?这是个误会吗?她慌乱地走在大街上,脑袋里一直在回想这两个问题,直到一声“嘟……”地鸣笛声将她惊醒,一辆大车就在她面前,还差一点点就要撞上她了,司机开始骂道:“你怎么走路不长眼的?”

她黯然地转头看了一眼司机,便迅速跑走了。街上行人在小声地议论,她没看见,她都没看见,她要回家。

到了家里之后,她一个人在躺在卧室里回忆着今天的事情,他们认识吗?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只是不同班的师生关系吗?为什么?

李母回到家之后,就看见红嫣地躺在床上,不禁说道:“东西买了吗?你怎么还睡啊?不怕长胖?快快快,起来吧。”见红嫣似乎一句话都没听见,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估计是红嫣睡着了,东西还是她自己去买吧。

晚上,郑思安打了一个电话给红嫣,他俩就是这样,要不就是红嫣打给他,不然就是他打给红嫣,反正一天一通电话。郑思安感觉地出来,红嫣心情不大好,无论他说什么,红嫣都很沉默,似乎有什么心事,“红嫣,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红嫣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询问,其实她很想问,但是她没有勇气,就怕他说的答案让她不敢面对。她觉得她在这个时候特别懦弱,只要胆子大一点点,就可以脱口而出,可是她没有,仅仅只是因为害怕,就随口说了一句,“没,我刚刚睡醒,不大想说话。”

郑思安听着她的说辞,明知道她是乱说的,却仍旧“恩”了一声,这样类似捉迷藏的日子,似乎天天都在彼此之间晃悠,他们之间存在太多秘密了,这些秘密没有经过时间的洗礼而一一呈现出来,该隐的还是隐的,这种隔膜在他们之间横着,挺让人烦心的,她不可以豁达点全部说出来吗?每次都是他猜,唉……

红嫣随便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了,烦躁之余,她爬起来喝了一杯咖啡,然后就熬夜上网,在网上四处摸走,上去买衣服。记得她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上网买这买那,现在似乎除了收收邮件、上上MSN,几乎就没干别的事情了,变化真大……

放假结束了,郑思安就接红嫣一起回到了A市。在临走之前,李母还嘱咐红嫣,要好好把握郑思安,谈到这事,红嫣就想到那日在超市的那一幕,这件事情,就像一个心结一般,埋藏在她的心里,不定期地骚扰着她。

一路上郑思安都在跟她聊家里的事情,让红嫣好好熟悉熟悉他的家里人。郑思安的父母常年居住在国外,他跟父母关系也较冷淡,基本上属于相敬如宾的类型,没事就不打电话,不说话,除非真的有了很重大的事情。所以说,他对父母的意见也不是特别在意,就是大家吃个饭,没什么的,可在红嫣的心中却特紧张。

红嫣还是特在意长辈的意见,她认为得不到家里人的祝福,会为将来的婚姻生活埋下一个重大的隐患,所以,必须要小心。

埋藏在红嫣的内心有一种情愫,它叫惶恐,她常常觉得眼前的一切不是她的,是谁的呢?她不知道,就把一松手什么都没了。是否是因为幸福来的太急太快?以至于让她置身梦境中,深怕一切都会破碎。她很乌龟地不想去想任何事情,甚至不敢去问。

红嫣回到A市没几天,郑思安就跟她说,过几天他父母就要过来了,让她有个心里准备。红嫣挺郁闷的,她本就不大会跟长辈相处,一下子还真有一点心里压力。压力这东西就跟包袱似的,思想的囹圄会将它囚住,让它变得越来越重,倘若豁然开朗,则眼前一片清明。红嫣不是不懂这道理,只是她觉得一切都在朝一个未知的方向行驶着。

最终这天还是到来了,郑思安的父母终于回来了,并且于这日下午要见他们俩,郑思安开着车带红嫣过去,车上红嫣瞅了瞅自己的衣着,又看了一眼郑思安,“这样穿应该没问题吧?”

郑思安带着笑意看了她一眼,“你就跟平时穿一样不就得了,不必在意。”他知道红嫣在意,不过这事他觉得真没多少问题,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反正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我不要失礼。”她蹲家里换了不下十几件衣服,太花哨又怕被说,太素雅又怕被贬,太保守又不满意,太时尚又怕他们接受不了,选了不下俩个钟头,直到郑思安亲自去房间捉人,她才乖乖地延长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选了一件觉得尚可的衣服,不然,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郑思安打趣地看了她一眼,戏谑地说:“也是,不过迟到也算是失礼的一类吧,如果不是我催你,你现在应该还埋在那衣服堆里吧。”呃,好吧,红嫣投降,算他抓住她一个把柄了。

待郑思安和红嫣到的时候,俩老优哉游哉地在喝茶。看到他们来了,俩老立刻站了起来,让他俩入座,弄得红嫣有点不好意思。红嫣望了一眼郑父和郑母,觉得他俩挺和善的,瞟了一眼郑思安,窘,煞气在他身上,瞧他什么表情啊,整个一个阎王的样子。

红嫣不禁拉了拉郑思安的衣袖,给他投了一个疑问的目光,这时候,郑思安的眼神才稍稍缓和了一点,这诡谲的气氛稍微恢复正常一点。红嫣心中有种预感,这事不像表面上的这么简单,如同一个不见底的深湖,她自个儿家的事情都忙不完,压根没心情操心他家里的事情,所以,她暗暗地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插手,见面,然后再见,一切就是如此。

郑母见大伙儿都不说话,于是笑眯眯地说:“怎么都不介绍一下,让我们认识?”郑思安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她是我女朋友,叫李红嫣。”俩老朝着红嫣笑了笑,红嫣马上说:“伯父好,伯母好。”顺便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送上。做完这些事,她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很紧张。郑父和郑母乐呵呵地手下礼物,直夸红嫣懂事。

郑母跟红嫣聊着,从她的职业聊到郑母的一些趣事,红嫣感觉郑母是一个特别慈祥的人,对她特别特别和蔼,郑父也是。

这顿饭吃得特别和谐,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不知道出自哪里,难道是氛围太好了,所以导致她神经错乱了。她似乎感觉到了桌上的波涛汹涌,再深思,却又风平浪静。

两人吃完饭,开车回家,红嫣将头靠在郑思安的肩膀上,轻轻地低喃:“你不开心吗?为什么呢?这一切不是很完美吗?”

他的父母在饭桌上并无表现任何对她不喜爱的表情,反倒对她特别好,弄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郑思安深深地看了红嫣一眼,叹了一口气,“没事,不关你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他们对你很满意。”红嫣摸了摸郑思安的头,“可是,你看上去很不开心,我想知道,你不能瞒着我。”虽然她不想管闲事,但是看见他皱眉,她心情也跟着不舒服。

郑思安趁着红灯,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吻,笑着抚摸着她的发丝,“好,回家就告诉你。”然而事实则是,红嫣一回到家就睡着了,大脑神经紧绷了半天,是该休息一下了,郑思安轻轻摸着她的睡颜,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直到次日,红嫣迷迷糊糊地醒了,才发现天已经微亮了,昨晚的事情,对了!她还没问完呢,望着身边的郑思安,他似乎睡得很香,不忍打扰他,以后有的是机会,再问再问……想着想着,她脑中不由自主闪过一幅画面,又是那日超市事件,她看了一眼身边的郑思安,轻轻地心中念着:“要告诉我,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背叛我,不要……”

某种不信任的种子已经在她的身体里滋生发芽,等待着某天的长大,以及被发掘,而这天,应不远矣。

很多不想让它发生的事情,却在依照那个轨迹前进。红嫣一直想逃避很多事情,却没想到,这些事情会迎面而来。最近郑思安频频接到一个人的电话,红嫣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她忍着,因为她不愿意去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然而,在两人拥有这种隔膜之后,任何的小事情,都将是彼此不信任的开端。红嫣发现郑思安回来的越来越晚,忍不住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一直快到等到她睡着的时候,钥匙的开门声让她的醒了过来。顶着郑思安走进来。

郑思安讶异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红嫣,不禁说:“这么晚还不睡?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吗?”红嫣走上前去,盯着他看,“你晚上去哪里了?”郑思安没有想到红嫣会这么质问他,“我去有点事情。”

红嫣语气变得很差,嗤笑地看着他,“是天天有事情吗?什么事情要天天晚上这么晚回来?”郑思安被红嫣弄得有点莫名其妙,“你以前从来不过问这些的。”红嫣马上反斥,“你以前也从来不会这么晚回来。”

“你……”郑思安被红嫣说得有点气愤,他累了一个晚上,回来还要被她审问,他到底是为了谁啊。“随便你怎么说,我去睡觉。”

“郑思安,你是骗子……”红嫣头也不回地就跑到了另外一间房间,啪的一声关上房门,郑思安看着紧闭的房门,她今晚是吃了炸药吗?算了,没道理每次都要他迁就她,于是他也将房门狠狠地关上。

在另外一个房间的红嫣,听见他的关门声,眼泪不禁潸然而下,他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解释,就是默认了吗?她好怕一切都是真的,她原本以为他是生命的一曙光,没想到如今竟是另外一个黑洞,她还能够如当初那般潇洒吗?在经过这么多时光之后,她早就放不开他了。

两人彼此各自怀着心事,一夜无眠。

红嫣辗转反侧,想来想去,心底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是她做错了吗?可是,眼前的一切又该如何去解释呢?

郑思安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不断地叹气再叹气,为什么这个夜显得如此漫长……

由于情感上的波动,导致红嫣在上班的时候出了好几次差错,心情变得特别抑郁,于是拿起手机准备打了一个电话给慧慧,找她出来聊聊,刚刚在屏幕上按上电话号码,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便把号码消了,慧慧怀孕了,没道理再让她操这心,算了……可是,又不想回去面对那一切,怎么办呢……

这时候,电脑上MSN里面跳动着心心的头像,红嫣按了一下,心心在上面留言: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红嫣愣愣地看着屏幕,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见面了,不禁回复了一句:马马虎虎,你呢?

过了一会儿,心心打上一排字:恩,觉得很平静,从未有的平静,比起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要好很多,我以为我失去会哭得死去活来,然后想不开,但是都没有,我觉得很好,真的。

红嫣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有时候,失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兮?祸兮?谁知?自己觉得过得好就行了,加油,要活得更好。红嫣顿了顿,又发上一句话:不介意我晚上去你家玩吧?

心心那边快速打上:当然好,过来吧。

红嫣想逃避这些事情。虽然她觉得这么做显得自己越来越懦弱,那是因为她越来越害怕失去,原本以为不曾拥有就不怕失去,可是这一切并非是人可以决定的,生活会在潜移默化的情况下给予,甚至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她并没有打电话告知郑思安,打了又该说什么呢?昨天那般,今日又怎可恢复?她在下班之后,就直接搭出租车去了心心家。

然而她不知道,此时此刻郑思安正在家里准备好吃的等她。郑思安觉得为了昨晚的事情闹得彼此都不愉快,实在是太不值得了。他坐在沙发上左等右等,红嫣还是没回来,便打了一个电话给她,没想到电话那端说手机已经关机。他叹了一口气,打开电视看,心中暗忖,说不准红嫣是有什么加班呢,再等等吧。

红嫣到了心心家之后,两人打电话叫了外卖,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吃着小菜,特惬意。喝到第三杯酒的时候,红嫣不禁笑着说:“还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吗?在宿舍里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后来辅导员来查寝室,我们几个全部被训,写了几千字的悔过书。”

心心索性拿起啤酒瓶,大口大口地喝着,“怎么不记得?那时候多想离开大学的校园,没想到今时今日,我们竟会如此怀念。不过现在也好,我也变成孤家寡人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疯就怎么疯,谁也奈何不了我。”

唉……红嫣黯然,一个人的生活多姿多彩,俩个人的生活甜甜蜜蜜,由一个变成俩个人很简单,从俩个人转回一个人,这个过程,就如同母体分娩婴儿一般,是活生生地在身上剥走一个东西。而她呢?现在在哪里?难道也要“享受”那种感觉了吗?

“红嫣?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心心见红嫣脸色有些苍白,不由地担心。红嫣笑着摇摇头,“继续喝,不醉不归……”心心蹙眉地看了她一眼,她觉得红嫣今天有些反常,“你家那个不会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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