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麻烦吗?”我问王罗义。
王罗义被我问得莫名其妙,可是他还是说:“不怕。”
我说:“可是我怕。”
是的,我怕,王罗义就是我的麻烦,但我还不能把这个麻烦甩掉,至少现在不能。
王罗义送我回家也只是送到我家的附近,理由同上,都是为了我的人格考虑,表面看来他的想法是很高尚的,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他本身的行为,就是对我人格莫大的污辱。
这就是男人,外表像孔雀一样美丽的男人,可是他的作风却像正在发情的种畜。
那天我刚从王罗义的车上下来,刚走到我家拐弯的地方,杨新哲就像天兵一样降落在我面前,他一把拽过我,用即温柔又凶悍的眼神盯着我,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上哪去了?我等你很久了,你怎么才回来?”
看到他我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惊慌,我回过头看看身后,什么也没看到,我想这个时候王罗义已经开着车走远了,太好了,我吁出长长的一口气。
“你干嘛那么凶,人家是女孩子,你就不能温柔一点。”我撅着嘴撒娇,这招我是跟新月学的,她说男人都喜欢看女人撒娇,都喜欢看女人在自己的作用下发生匪夷所思的变化。
杨新哲听了我的话语气一下子缓和下来,他说:“我不是凶,我这是担心你,这么晚了你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你知道我有多着急。”
看来跟新月学的这招还真好用,我不由暗自偷笑,暗自窃喜。
“我手机没电了。”我把头靠在杨新哲的肩膀上。
“你去哪了?”他问。
我说:“去我妈单位了,她在加班,我本来想陪她的,可是她说让我先回来休息。”
我发现我变得越来越镇定了,镇定到说谎的时候可以若无其事。
“哦。”杨新哲点点头。
他相信了我的话,可是我心里闪过的,却不是瞒天过海之后的窃喜,而是密密匝匝钝重的疼痛。
“我想你了。”我吻了杨新哲的脸。
“我也想你了。”杨新哲回吻了我的唇。
“去宾馆。”他一边吻我一边梦呓般胡乱地说:“我想你,璐璐我想你,我想要你,现在就要……”
我幸福地点头,那一刻我在杨新哲的眼中看到自己,我竟是那样美丽,尽管我的身上没有艳丽的装饰,只是穿着校服,可是我却发现自己美得那样惊人,像一朵娇艳的花儿,又像一幅韵味十足的水墨画。此时,听着他嘴里重复着的那句古老而浪漫的誓言,我把整个身体都靠向了他,我在等待他来采摘我的美丽,我的美丽是完全属于他一个人的。
“我爱你,璐璐,我爱你!”
“亲爱的我知道。”
“我会永远爱你,永远!”
“我也是!”我幸福地闭上眼睛,可是杨新哲,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王罗义的存在,你还会不会继续爱我?
那个夜晚我失眠了,杨新哲却睡得很香很沉,他一直搂着我,那架式就好像生怕我会飞走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开始飘雨,聆听着窗外凌乱的风声和清脆的雨滴声,我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淋雨的冲动。我推了推熟睡的杨新哲,可是他睡得太沉了,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只好一个人跑到街上去。
眼前是淡淡的烟雾和细细的雨丝为夜幕披上的纱,它们氤氲在我周围,如烟如雾,我像天使那样张开翅膀,自娱自乐地原地转圈,一圈,两圈……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记得那天也下着和今晚一模一样的雨,我不顾妈妈的反对一个人跑到外面去淋雨,妈妈心疼我追了出来,可是当她看到我在雨中嬉戏时的快乐,她也就顺从了我。
“妈妈,你的女儿很幸福。”我忍不住喊出来,“妈妈,现在已经有一个人开始替你照顾我了!”
“而且还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杨新哲,居然是杨新哲,他就站在我身后深情地注视着我。
“你怎么也跑出来了?”我心疼地看着他,他的头发和衣服已经被雨淋湿。
“当然是出来和你一起发疯,有这么好玩又刺激的事怎么能落下我呢?”
“小心地滑!”我大声地喊。
“走,我们去小心地滑!”杨新哲随着我大喊。
他要打车,我拦住他,我说咱们跑着去,来个浪漫的雨夜奔跑。我拉着他疯狂地奔跑起来,我听到杨新哲大声地喊出这样一句话:加速,前面就是幸福,我们是去摘取幸福的!他把语调拉得很长,那声音像一首悠扬的乐曲回旋在午夜安静的街道。
“你真的爱我?”我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真的。”杨新哲非常肯定地说。
“真的?”
“真的!”
城市的霓虹灯暧昧地眨着眼,路面的积水中很生动地跳跃着它们的倒影。
“我要你再说一遍!”
“我爱璐璐,我爱璐璐,我真的爱璐璐!”
“那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我扯着嗓子大喊。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对了,我这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杨新哲突然拽住我。
我猛地收住脚步,看见他手里捧着一只精巧的丝质盒子,“你猜这里面是什么?”他看着我,神秘地眨眨眼。
“戒指。”我大胆地猜测。
“看来你还真是了解我。”
杨新哲轻轻打开盒子,那里面真的是一枚戒指,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尤如皇冠一般,流淌着奢华与贵族的气息。
他说:“知道古希腊的传说吗?情侣们都把戒指套在爱人的中指上,因为他们相信那根手指上有一根血管是直通心脏的,所以戒指的意思就是用心来给爱人承诺。”
说着他拿起我的手把那枚闪闪发光的钻戒套在我的中指上,“这上面的钻石是真的,是用我平时攒下来的零花钱买的,本来是想给自己买名牌衣服的,可是我去百货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它,所以就买下来了。”
“真的?”我幸福地问,我好像偏爱这两个字,它们总是不离我的的嘴边。
“当然是真的。”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小纸单,在我眼前一晃,“你看,这是交款的收据,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它的价位,五千多呢,绝对不是传说。”
我接过他手里的纸单看了看,真的是五千多。
“天呐。”我叫出来,“你的脑袋进水了,买这么贵的东西,我警告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好好好,都听你的,不过这一次你可不能生气,你就把它当成是我对你的求婚吧,求婚都是要有戒指的,要不我再来个单腿跪地?”说着,他真的跪下来,还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求求你,接受我的求婚吧!”
我感动的一塌糊涂,流着喜悦的眼泪拉他起来,我说:“我愿意嫁给你!”
他听了就把我抱起来,嘴里还唱着:“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着那个月亮它笑弯了腰,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着我那妹妹呀上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