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机决断
必须首先明辨盛衰之道,精通成败之数,精审治乱的形势,练达用舍之宜,然后方能做到面临复杂的局面而不迷惑,遇到疑难的问题而能决断。凡祸患产生于疏忽大意,灾祸从细微处萌发。事情一旦失败,后悔莫及。时机一旦丧失,难以再来,善于决断,是智慧的主宰。狐疑不定,是事功的奴隶。时机一旦失去,不会再来。
(一)一封信激得议案通过
有一次,美国克利维拉市的议员们,在议会中讨论市长提出的一项公众福利议案。虽然市长约翰逊做了很多说服工作,但是仍有很多议员对此议案持怀疑态度,如何把这些议员争取过来,即使该议案得以在议会中顺利地通过,又维护自己的尊严,成了约翰逊面临的最大难题。
不久,约翰逊得知,有人暗地到较有威望的市议会员柯尔家里行贿,让柯尔反对这个议案。于是,他给柯尔寄了一封信,在信中他写道:“得知有人到您那里活动,不知其用意何在。如果您是真正有勇气的、正直的人,相信您会有好的方法来处理此事。希望您能在特定的场合将其不可告人的用意完全公开,那时全市的公民都会感谢您的。”
这段话触动了柯尔的虚荣心。于是他给约翰逊回信道:“除了坐牢之外,任何事情我都会做的。”
过了几天,市议会再次就该公众福利议案展开了热烈的辩论。当辩论到难分难解的时候,约翰逊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柯尔,柯尔从容地走到约翰逊的案前,将一大笔钱摔在了桌面,当众揭发了某些人的行贿行为。议员们听完柯尔的揭发,个个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把矛头都转移到行贿的事情上。在群情激愤的气氛下,进行对议案的表决,结果,该议案获得了一致的通过。
(二)持正允平
上官均,字彦衡,邵武人,宋神宗熙宁年间亲策进士,御笔亲点第二名,自此踏入仕途。以其弹纠不避嫌隙,持正论法饮誉同僚,史称“其为人若可观”。元丰年间,经蔡确举荐,上官均出任监察御史里行。当时相州发生了一起劫掠杀人案,经地方法司审理后,大理寺详断官也予以认同。但审刑院及刑部对此有疑义,京师中有流言称大理详断官窦莘等受贿,所以才徇私枉法地认同相州法司的处断意见。最后这涉嫌受贿案由御史台负责审理,时任谏院的蔡确也受命参与。
蔡确引荐数十名以猜忌、险刻为能事的刻薄之徒,严厉追查此案。涉嫌此案的大理寺官员被“枷缚暴于日中,凡五十七日,求其受贿事;审理此案前后两个月间,蔡确“持法刻深,言不及仁,穷治诘问,不考情实,以必得奸弊为事。”完全是先入为主的主观臆断审讯法,以酷刑逼供为能事。并且深文巧诋地追查其余,无限上纲上线地追查到当朝宰相。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无敢明其冤”。身为此案审判官的上官均目睹蔡确的暴虐,心中十分不满,但却又无力制止,并且设身处地想,上官均也有难言之隐。不仅蔡确于他个人有举荐之情,而且在蔡确的酷刑逼讯下,“所勘官吏语言多连及权要迹涉阿蔽,亦恐蔡确借此为说。”在此情势下出面,会为自己招来阿庇庚附权要之祸,用上官均本人的话讲就是“虽有区区之诚,无由获信。”
但上官均不愧是心存平恕,持正守法的正直之士。经反复思虑,他毅然上书神宗要求秉公审理此案。在奏章中,上官均慷慨激昂地表示:“职在风宪,又当弹举,避嫌不言,退为身谋,则是臣不忠、不直,上负朝廷设官任使之意。”因此建议神宗:司法断案应推崇的是“推见情实,不致冤滥”。翌日,上官均再次上书神宗,态度鲜明地指出:大理、审刑,法令所系,所以持天下之平。若官司挟情轻重其手,此固人臣之所同嫉,朝廷之所宜深治也。
表达自己对蔡确挟情断狱的不满。在奏章中,上官均还坦率地阐述了自己与被审的大理详断案窦莘等并非亲故,所以拳拳不忘在于秉持一个法官的良心与断狱原则。对于疑难案件的审理,上官均认为应该:
参验彼此,以察其诚。虚心审听,以考其意。诚意所之,真伪斯得。若逆其疑似而不究其情,案其单辞而不参证左,则所疑者未必真,所治者未必有罪也。
实际上这是在直接指斥蔡确“逼胁穷治,不尽情状,或及无罪。”
虽然上官均的上书如重磅炮弹切中要害,但在蔡确的诡诈及恶意中伤之下,上官均反而被贬谪为光泽县令。但事实胜过雄辩,此案最终的结局是“莘等卒无罪”。因而天下人都叹服上官均的持正允平。“天下服其持平。”
宋哲宗元岭初年,上官均再次出任监察御史。经历磨难与挫折的上官均仍旧痴心不改。在他心目中,唯一的标准就是“法度惟是之从,无彼此之辩。”
当朝宰相蔡确之弟蔡硕盗贷官钱以万计,该狱审理定案后,上官均上疏弹劾蔡确身为宰相,“挟邪挠法,当显正其罪,以励百官”。张束、李清臣执政,“俯首随和,碌碌固宠”,在上官均的弹劾下,相继离任罢相。刑部侍郎崔台府迎伺庙堂风旨,以残酷为狱。上官均首发其恶,使之贬为知潞州。
在监察御史任上,上官均曾向皇帝上奏疏阐述了自己的法律思想。他认为:
治天下道二,宽与猛而已。宽过则缓而伤义,猛过则急而伤恩。术虽不同,其蠹政害民,一也。间者,监司务为惨核,郡县望风趣辩,不暇以便民为意。陛下临御,务从宽大,为吏者又得荀简纵弛,猛宽二者胥失。愿明诏四方,使之宽不纵恶,猛不宽惠,以起中和之风。
(三)善抓关键
蒙古的忽必烈,尽管后来即位成了皇帝,作了元世祖。可早年他却只能以皇帝蒙哥汗(宪宗)兄弟的身份率兵征战。由于他是蒙可汗兄弟中最堪委大任的一个,其兄便把扫平江南,一统中国的兵将大任交给这个能干的弟弟完成,命其“领治蒙古,汉地民户”,“乃属以漠南汉地军国庶事”。而忽必烈也不负众望。
蒙(宪宗)二年秋七月,奉诏率师远征云南大理,以使形成对宋的包围之势。八月驻兵临洮,修利州城,命军士屯田以作攻巴长久计。三年九月壬寅,大兵至忒利地,分三路以进,十月渡大渡河,乘革囊及筏过金沙江慑降摩挲蛮王,冬十二月丙辰进至大理城,与其主段氏一同榜示安民,收服大理。宪宗八年蒙古兵大举攻宋,忽必烈奉命“统诸路蒙古、汉军伐宋”,并告“戒诸将毋妄杀”以求收揽宋地民心,减小对抗心理。八月丙戌渡淮,辛卯入大胜关,一路势如破竹,至壬辰次黄陂。就在忽必烈的节节胜利中,宪宗军受阻于四川钓鱼城,连宪宗自己也中箭驾崩于前敌军帐,士气大为损伤。九月壬寅朔,始得蒙哥汗死讯和请其北归旨,忽必烈反而以“奉命南来,岂可无功遽还?”相拒,统兵急进围攻鄂州城,以冀有所得好作为资本去争帝位。就在这紧要关头,他的妻子遣脱欢、爱莫干急驰军中,告以大臣阿蓝答儿、浑都海、脱火思等人谋立阿里不哥事,急得忽必烈顾不了许多,急议退兵,令南宋使者来见,便语之曰“汝以生灵之故来请和好,其意甚善,然我奉命南征,岂能中止,果有事大之心,尚请于朝”。连软带硬逼南宋权相贾似道结盟,在接受了宋称臣纳贡的条件后,便率心腹干将,大军而北,到斡难河滩争皇位去了。
(四)谋势夺嫡
照常理说大隋朝太子与第二代皇帝的位置本没有杨广的份。其兄杨勇,早从隋公世子隋王太子到皇太子,已牢牢固据其位,且颇得人心。何况杨勇早在隋禅周以前就已出镇洛阳,佐辅隋公故建殊功。可偏偏杨广生而聪慧、敏捷,长于弓箭和攻城兵法,在兄弟行列中最为杨坚与独孤氏欢喜。隋代周后,吞并江南之心不死,以杨广为并州总管与贺若弼、韩擒虎等一同执事。
开皇八年(公元588年)以晋王广领行军大元帅,节制行军元帅秦王杨梭、清河公杨素、蕲州刺史刘仁思、荆州刺史王世积、庐州总管韩擒虎、吴州总管贺若弼、青州总管弘农蓝荣等总管兵五十一万八千,皆出所守之地,“其势东接沧海、西拒巴蜀,旌旗丹楫,横亘数千里”欲越江而定吴越。大兵所至,势如破竹。最后竟得陈后主、张丽华(贵妃)、孔(贵嫔)于井中,灭陈而檄定江南。同时,以陈大臣“施文庆受委不忠、曲为庚佞以蔽耳目、沈客卿重赋厚敛以悦其上,与太市令全阳慧朗、刑法监徐析、尚书郎令史暨慧皆为民害故斩于百阙下,以谢三吴”,表示出隋人灭陈,只是替天征伐无道而已。并命高颖、裴矩“收图籍、封府库、资财一无所取”如刘邦入咸阳故事,“天下皆称广,以为贤”。对杨广来说出兵灭陈,乃天赐其建功立业谋势夺嫡再好不过的机会。
不过,在杨广伐陈中,历史上长期以来便传道着一个小小的插曲。杨广久慕张丽华之娇容,此行有必得而纳之之意。当隋兵入城后,从井中捞得陈后主夫妻。为高颖军获押后,杨广便急命晋王记室高德弘,前往其父高颖处说情,以留下张氏归自己享用。谁想高颖傻得厉害,好好的人情不卖,反而以“昔太公蒙面以斩妲己,今岂可留丽华”重责其子,并立斩张氏于青溪,一代倾城倾国美貌歌喉的女子顿时香消玉殒。杨广得报,恨恨而曰:“昔人云‘无德不服’,或必有以报高公矣。”遂生杀颖之心。可他哪里知道正是高颖所为,才为他日后夺得太子位铺平了道路。若非此,杨坚、独孤后焉会以杨勇好内故而改立他呢?娶了张丽华不就等于向天下说“见好就收”,来者不拒吗?恐杨坚、独孤氏早就会恨掉牙齿了。从这一点看后来做了皇帝的杨广倒是应该感谢高颖,而不该以怨报德。
(五)战而不屈人之谋
唐太宗李世民在唐建立以前与唐建立以后多有功于国,此乃不争之史实,原无可诋毁之处。尤其于大业十三年(公元617元),其父立乃兄陇西公建成为唐王世子和武德元年(公元618年)禅隋晋建成为皇太子以前,李世民与建成等人曾并肩作战,同建勋功,为国家、自己均搏得了应有的一切。
唐朝的建立、李建成之为太子,并没有削弱和打击李世民内心深处实现“异人”与“伟岸”的阴谋,而是借助自己秦王的地位优势多次率乘胜之军出战。首平秦帝薛举、薛仁杲父子,夺取陇右,从根本上解除长安李氏政权东征的后顾之忧。次伐盘踞代州的刘武周,此人小说演义中说其相貌不同常人,鸠首伟岸必有大福,多年盘踞代北,所部“人性劲悍,习于戎马”,自晋阳而长安一直是李渊父子的劲敌和心腹之患,经一年有余的实力消耗战后,李世民所率唐军为国家收复了山西全境,并拥有代北诸州。而李世民自己的最大收获则是在介休招降了武艺高强的尉迟敬德并引为心腹。这个敬德也颇够义气,洛阳城外刺单雄信于马下,败王世充军救秦王驾,在后来的秦王、太子、齐王争位中,屡却太子、齐王的贿赂和策反、招降,并在玄武门事变中冒矢而进,手刃齐王李元吉,武力恃迫高祖李渊封世民为太子,委以军国庶事,报了李世民的知遇之恩。第三出戏是武德三年七月奉诏东征关东王世充窦建德部,扫平中原。李世民以其心战、兵战两方面的优势,击败了固守东都洛阳的郑帝王世充,为唐朝的统一全国取得了政治上的先声。而李世民自己又从浑水中捞到了秦叔宝、程知节(咬金)、罗士信等大批军将“活鱼”,使“东方诸州望区款服”兵不血刃地为唐所有。虎牢关败俘窦建德,灭靠农民军起家的夏政权。武德四年与窦建德旧部刘黑闼战洛州,迫其败逃突厥。武德七年,力排众意迁都避突之意,廷折乃兄太子建成等人,壮心豪言“不出十年,必定漠北”,并与元吉一起督军曲州,抵抗突厥骑兵。
正是这些军功的累计,造就了他位在诸王之上的优势,并得住西宫,与住在东宫的太子建成分庭抗礼,逼得太子建成冒着“无力则从此受祸矣”的危险,置己身于绝境,率兵出征山东,进讨世民不能讨平的窦建德旧部。这时李世民潜在内心深处的权利欲也在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尉迟敬德等人的挑拨下恶性膨胀。一面畜养死士扩大武力,一面纳贿后宫、结交权臣,开始了谋嫡的勾当,最终于武德九年六月三日夜四日晨在玄武门发动了武装政变,亲手射杀同母兄太子建成,呼引朋类格杀同母弟齐王元吉,武力夺得太子的地位和处理军国庶事的权力,并在不久后的武德九年八月癸亥,仅距玄武事变数十日后,便以势迫逼其父禅位为太上皇,甲子日自己在东宫显仁殿即位,爬上了大唐王朝天子的宝座,而君临天下。
(六)谋大权?识大断
明成祖朱棣皇位的得来深层意义或本质和李世民差不多,只是后者选择的方式是实质意义的“武装暴乱”而已。朱棣为明太祖朱元璋第四子,妃徐氏所生,太子朱标异母庶弟。洪武二年(公元1369年)封为燕王,分府燕京,与晋王、代王桂、辽王植边镇诸王一起担起了抗击蒙元残余势力的大任。
正是借助于此时国家政权不稳固而不得不委皇子兵权重任的机会,在抗击蒙古贵族的骚扰中大发“国难”横财。洪武二十三年,诏命燕王、晋王等辽燕诸王出兵漠北,进讨蒙古丞相咬住、太尉乃儿不花。可是拥有八万带甲之士的晋王却偏偏在蒙古强劲骑兵的重点防御下前进不得,而朱棣又听纳傅友德等能兵善战的将领的计谋,统兵避实就虚而进,真捣乃儿不花部老巢迤都山,咬住等归降,获其辎重、牛羊、妇女以归,声名大振。二十五年夏四月癸未,顷督傅友德诸将出塞,败敌而还。二十六年春三月协晋王节制沿边诸将“诏二王军务大者”上报,余可自专,为其势力的发展创造了先决条件。二十八年春率总兵官国兴出辽东塞征敌,六月辛巳大军自开原迫敌至甫答迷城,无功而还。二十九年春二月辛亥率部巡大宁边三月甲子遇敌于撤儿山,败之。又追败之于兀良哈秃城,漠北震动。明军勒石告天而还,如霍去病燕然山刻铭故事,军功盖于朝廷。至洪武三十一年五月戊午,一辈子疑神疑鬼的朱元璋临死前为了确保朱明江山万年及年幼的孙子朱允佑皇位永固,诏明“都督杨文从燕王棣、武定侯郭英从辽王植,备御开平,俱听燕王节制”,为其死后朱棣以功、势发动意在夺取皇位的靖难战争提供了一切条件,而等到颇类乃父、朱棣的儿子汉王朱高煦,再想以自己在靖难之役即乃父从其堂兄建文帝手中夺位时立下的功劳为资本,从自己的侄子宣德皇帝手中夺取皇位时,却在宣宗御驾亲征的战斗中困败,投降于武宁州,落得个永锢高墙的结果。
(七)做一个成功的破坏者
李世民兄弟争持不下时,世民和他的对手建成都明白李世民之所以有竞争的资格就是他所谓的盖世功劳。于是,日后的斗争中李世民必须不折不扣地继续建功立业,反过来建成要干的就是不能让世民的计谋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