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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重生梦(2)

他似乎还没有发现长空无忌在身后紧追不舍,这盗马的汉子做贼心虚,不停的催促着马向前跑去,无奈这马脚力不行,费了很大力气也没能跑出多远。

长空无忌正待冲上前去,一把拿下这胆大的恶贼。

他却突然放慢了脚步,近日来又不少民众反映城中出现了一伙盗马贼,有不少马匹已经被盗。今天这群盗马贼又在作案了,长空无忌心想何不紧紧跟随这汉子,看一看他们的老巢在哪里,也好一网打尽,除去这祸患。

他故意和这盗马贼保持一段距离,让他丝毫察觉不到有人在跟踪他。长空无忌紧紧盯着这个汉子,他骑着盗来的马,向东城跑去。

转过朱雀大街,进入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子。这汉子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依旧打马前行,丝毫不敢怠慢。这里是被街的一条巷子,属于东城地界,东城在洛阳一般都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整条不宽的街道上,挨挨挤挤的并排着各种杂货店,小吃店。

街上人来人往,却大都是些底层人士。这里的乞丐和偷儿特别多,妓馆和赌场也是遍地开花。平时高雅人士很不屑于到此地,这里倒成为了这些人的安乐窝。长安城有一个长乐坊,就是这等花天酒地,三教九流混杂之地的代表。这里和长乐坊一样,都是这些人的天堂。

长空无忌思量,这汉子盗得马匹,肯定会赶到这里的牲口市场卖掉,换一两个银锭去那酒家妓院里去快活,这种人常常都是这样生活。

果然,汉子跳下马背。拉着马向前慢慢的走去,他左顾右盼,好像是在寻找买主。长空无忌见状,心中暗喜,今天这盗马贼有苦头吃了。他思量好了,一旦这汉子准备卖马。他就来个突然袭击,把这汉子扭送衙门,让他招出盗马的同伙。

长空无忌心中盘算着,却不见有人买着马,汉子似乎也不急着卖。他突然匆匆的向前走去,他转过一条狭窄的小道,拐到了另一个巷口。

长空无忌紧紧追了上去,那汉子转过巷子,来到一座破败不堪的寺庙前。庙早已颓废,斜拉下来的大匾上写着:“菩提寺”三个大字。寺庙早已破落多年,寺中依然不见有和尚和香客。

汉子拉着马径直进了寺庙。这时,从破烂的寺门里探出一张熟悉的脸来,长空无忌一看心中大惊。

一种微妙的感觉在他的心中涌来,他紧紧的盯着眼前鬼鬼祟祟的二人,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究竟长空无忌见到了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菩提寺血战群雄,猛长空深陷绝境。

东城区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最是那藏污纳垢之地。

长空无忌紧紧的跟随那盗马的贼子,三拐两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那汉子到得巷子尽头的一座破庙边,停下了脚步。汉子牵着马走进了破庙里,早有一个探头探脑的汉子为他开了门。

长空无忌赶紧闪在一边,偷偷的瞧着这鬼鬼祟祟的二人,这一下让长空无忌大吃一惊。

“怎么会是他?这汉子原来藏匿到这里来了,怪不得四处找不到。”长空无忌心中暗暗道。

你道这开门的汉子是谁?这汉子正是那日在风波楼,意图非礼小宫女的那个佩戴短刀的汉子。这汉子脸上的肿块虽然已经消去,却留下了一脸的青紫印痕。长空无忌那日的一板凳下手太重,招致了今天他的惨状。

长空无忌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汉子。

“难道这里就是他们的藏身之所?那个小宫女难道就是他们杀害的?”长空无忌心中按捺不住喜悦。如果他的推断被证实了,那么小宫女被杀的真相就可以大白天下了。

机会难得,千载难逢。长空无忌决定解开这破庙里的真相。

盗马的汉子进得破庙,那开门的汉子立刻紧紧关上了大门。破庙又重新归于平静,这一切被躲在角落里的长空无忌看得真切。

长空无忌反身回来把马牵到一家鞋铺门前,他扔下一块银子,请店家好生看管。他只身一人再次回到破庙门前,准备进去探个究竟。

这破庙中看来还有其他同伙,而且人数不定。也许就只有这两人,也许还有更多的人。那日和这配带短刀的汉子一起行事的,不是还有两位汉子吗?看来这里面一定是群盗聚集的地方,如果不小心从事,只怕要吃大亏。

长空无忌不敢贸然的踹门而入,他四下里打量了一番这破庙周围的环境,突然眼前一亮,一条妙计从心中升起。

长空无忌匆匆回到鞋铺,取回了马匹,并买下了一套粗布衣服。他故意把衣服撕破,又在脸上涂上了一层泥土。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乞丐偷儿的模样,牵着大马不紧不慢的向破庙走去。

他模仿这盗马贼的样子,走到破庙门前,用力的朝庙门打了几下。那庙门早已破败,经不住用力折腾。长空无忌用力过猛,那破门几乎被砸开了。

那佩戴短刀的汉子见来人这么不懂规矩,不耐烦的跑来开门。

佩戴短刀的汉子开门看到长空无忌,心中顿时吃了一惊。这倒不是他认出了长空无忌,而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打扮古怪的同伙。

“你是哪个部分的?怎么乱跑到这里来了,真是不懂规矩,还不快滚!”汉子说道。

“你大爷的,本大爷不是哪个部分的。本大爷今天就是特地来入伙的,东城城墙根那一带知道不?就是我的地盘,大小数十个乞丐都是我的人。”长空无忌见这汉子想要试探于他,他不得不赶紧说出些大话来,敷衍一番。

“原来是乞丐团头(帮主),你不去当你的团头,跑到我这破庙来干什么?是不是官府派来的间谍,想要图谋不轨?我在东城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你。识相的快走,我这里不招乞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汉子狠狠的说道。

长空无忌趁着说话的空儿,快速的朝屋里扫了一眼。先前那个盗马贼已经没了踪影,破庙里几乎一览无余,难道这盗马的汉子飞了不成。一个大活人和一匹大马,要在这小庙中藏起来,确实不容易。长空无忌心中甚是疑惑。

“这位兄台,您先消消气。小的不懂规矩,还望见谅。这马,你看这马如何?长空无忌说着赶紧把马牵过来。听说贵地正在招募马匹,小的刚弄来一匹,想弄几个酒钱。您看这马多壮实,您多少给个价钱吧。”长空无忌说着,装出一脸的谄媚相。

“这才像话嘛,你把马牵过来。我去取钱,你等着。”汉子说着,朝着内堂走去。

长空无忌见汉子转身而去,不禁细细打量起这小庙来。他穷尽眼力,也没能找到那先前进来的汉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内堂里有什么秘密?长空无忌想着,悄悄朝后堂溜去。

这时他带来的那匹马惊慌不安起来,长空无忌抬头一看,只见小庙的横梁上不断的有灰尘掉落下来。就在他抬头的一刹那间,几条黑影夹着明晃晃的刀剑劈砍下来。

长空无忌心中大惊,赶紧一个鹞子翻身,闪到一边。横梁上顿时扑下几条黑影,这些黑影手握钢刀,冷面寒光,身上全被黑衣包裹。脸上也戴着遮面,只有两只眼睛闪着凶光。这七八条黑影步伐整齐,身手敏捷,训练有素,不像一般的泼皮无赖。

长空无忌心中吃了一惊,这小庙里果然有问题。这佩戴短刀的汉子果然不简单,几下就认出了自己精心打扮的诡计。

黑影瞬间落地,在长空无忌身边围了一圈。那匹马受到了刺激,在小庙里胡乱冲撞。长空无忌本想借此混乱逃出去,没想到这群人临危不乱,一个黑衣汉子几下就拉住了马。长空无忌见此战难以避免,这些人都不是等闲之辈,而且又手握兵器。小庙里空间又小,硬拼自己要吃大亏。

“眼下只有尽量拖一拖,先探一探对方的口风再说,也许能找到点突围的办法。”长空无忌心中想着,便对众黑衣人说道:

“敢问各位好汉是否江湖上的朋友,不知是出自何门何派,为何要为难在下?”

长空无忌心想自己这样一问,肯定会有人出来答复,这是江湖道义也是武林规矩。可令他吃惊的是,这群人听到他的一番话后,都面面相觑,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这时突然人群中有个黑衣人用蹩脚的汉语说道:

“少废话!今天到得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说话的黑衣人率先扑了过来,其余的像得了命令一般飞扑而至。

长空无忌不敢怠慢,只得迎敌。

一场殊死的战斗打响了,那配短刀的汉子再也没有出现,很显然这些黑衣人是他安排下的。

长空无忌有恼又恨,他手里只有一根短小的马鞭,这短小的马鞭几下就被锋利的大刀削去了。长空无忌只得左躲又闪,这些黑衣人的武艺明显高于风波楼那三位汉子。这些人要不是职业的杀手,就是武林中的豪强。他们几乎刀刀致命,不留余地。

长空无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稍有怠慢。他退到供奉着菩提祖师的神像前,众杀手渐渐围拢了过来。

一个黑衣人飞起一刀,朝长空无忌的脑门砍去。长空无忌一闪,跳到了案桌上。那汉子扑了一个空,刀砍在神像前的案桌上,案桌被砍去一个角。长空无忌见飞起一脚,正好踢在那汉子脖子上。那汉子喊了一声,跌跌撞撞倒了下去。

众黑衣人见状,怒火中烧,狂叫着扑了上来。几柄雪亮的钢刀一起向长空无忌的腿砍去,长空无忌腾空跳起。刀正好在案桌上扫了一个空,他落在案桌上,脚下踩着几柄钢刀。那几个汉子双手奋力的拔刀,却没能把刀从长空无忌的脚下抽出来。这时长空无忌身后闪过一个彪形大汉,那大汉从他身后掠来,一柄短板斧斜刺里劈来。

长空无忌双脚在钢刀上一点,借着弹力,从案桌上跳到众黑衣人的身后。那拔刀的黑衣人中尚有未来得及躲闪的,被那彪形大汉一板斧劈来,顿时被砍为两半。

长空无忌不敢怠慢,他开始往庙门口冲去。不时的有黑衣人冲上前来,长空无忌一边击退黑衣人,一边向庙门口移动。如此恶斗,即使自己能杀死几个,最后也难免要被这群恶人杀死。眼下当务之急是杀出一条血路,突围出去。

这群恶人似乎早看出了长空无忌的心思,他们迫不及待的扑了上来,奋力阻止长空无忌向门口走去。

长空无忌到了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正要飞身而出,不想身后出现一阵嗖嗖声响。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腿上就被一个铁爪抓住了,他赶紧低头伏地,几根同样的飞抓从头顶落了下去。长空无忌刚站立起来,腿上的飞抓早已抓入了皮肉,后面的杀手一阵猛拉,长空无忌大腿上顿时鲜血直流。那条腿也疼痛不止,长空无忌只得单膝跪地,双手拿住飞抓的铁链与这群汉子对峙。

众恶人见长空无忌已经受伤,双手又没了施展的地方。都趁机挥刀朝着他砍来,长空无忌见情势危急,赶紧拖着受伤的腿,转到小庙的柱子边上。他在柱子边左突右闪,那些劈来的钢刀都砍在了柱子上。

长空无忌夺过一把钢刀,砍断了飞抓的铁链。他拖着受伤的腿与众恶人斗了起来,众人已经杀红了眼睛。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冲了上来,长空无忌心中怒火升腾,他挥舞起手中的钢刀使出平生的力气,一刀刀向这些恶贼劈去。

小庙里顿时成了一片刀光剑影,血腥满屋。钢刀砍到人身上,血如泉涌,有的被砍断了腿脚。长空无忌被众人围拢在垓心,他挥舞起手中大刀,一次次的打退了恶贼的进攻,他自己也身上也中了数刀,鲜血淋漓。

这时,那个手拿板斧的汉子一斧狠劈下来。长空无忌用钢刀奋力一挡,没想到这斧头威力甚猛。长空无忌双手顶住这压下来的力度,身体不断的向后倾斜。这时,一个偷儿见有机可趁,斜刺一刀砍来,那刀正中长空无忌的腹部,顿时鲜血如注,喷涌出来。

长空无忌受了一刀,心中大怒,抬脚踢开了那拿板斧的汉子。他双手举起钢刀,朝着那偷袭的偷儿砍去,那偷儿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颗血淋林的人头就飞了出去。

人头落在不远的地上,众恶贼都吓了一跳。

小庙里满地是血,恶贼中已经有多人受伤,两人身死。尤其是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尤其恐怖。

长空无忌身受重伤,已经没有了力气。他用钢刀撑起自己的身体,单膝跪在庙门的石阶上,等着最后的决战。

恶贼中尚有三四人没有倒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长空无忌自知难逃此劫,从容的看着眼前的恶贼。

恶贼们像发疯了一样的扑了上来,长空无忌仍然跪着不动,眼看那些恶贼就要扑到他身边了。突然庙门被打开了,破碎的门板飞了进来,冲在前面的几个恶贼被门板撞得鼻青脸肿,倒在了一边。

一缈青烟迅速的冲进屋里,长空无忌只觉眼前青纱朦胧,便失去了知觉。

究竟长空无忌性命如何?来者究竟是何人?

菩提寺里斗死生,重生梦里英雄回。

长空无忌躺在香软的床上,他感觉头脑发胀,胸口疼痛难忍。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董小姐正趴在床上睡得正香。

长空无忌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还没有死去,自己得救了。

长空无忌正想轻轻的躺下,让董小姐多睡一下,看情形自己昏迷已经多日了,真难为了她。没想到,长空无忌还没躺下,董小姐就醒了。

“长空哥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担心死我了,还以为你……”董小姐说着,红红的眼睛又流出泪水来。

“我这是在哪里?我昏迷多少天了?这几天难为你了。”长空无忌道。

“那天柳姐姐把你带回来时,我差点吓死了。你浑身的血污,身上还有很多刀痕。当时你昏迷不醒,大夫说三日之内若是不醒,好在你今天醒过来了,这里是我家,我去通知大伙你醒了!”董小姐说着破涕为笑,正要出去。

长空无忌一把拉住她,慢慢的说道:

“这么说我昏迷三天了?柳姐姐来得正是时候,当时我以为自己已经难逃一劫了。你这几天肯定哭坏了,看你的眼睛都肿了。”

“都怪你,一点也不关心人家的感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让我多担心,多难过啊。东城那地方本来就混乱,你一个人前去也不告诉我们知道,幸亏柳姐姐及时赶到,不然……”董小姐满心的埋怨。

“你看你浑身都是刀痕,看着多让我伤心,难过。”董小姐说着,眼泪又偷偷的掉了下来。

“都是我不好,别哭了啊。我答应你以后不去冒险了,出门一定先告知你,好不好啊?”

“不好!我又不是你的夫人,还没有权利管你的自由。但是你要保重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因为我的心里有你,你受伤了,我的心会很痛的。”

“好的,我答应你。以后出门一定告知你我的行踪,这次事发突然,没有及时想到那里会如此危险。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贸然进去了。”长空无忌说道。

“知道就好,你这人啊就是心眼太直,有时候还很固执。遇到困惑的事情,一定要弄个明白,那东城是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勾当之地,你一人前去当然要吃亏了。”

“你说是柳姐姐救了我,柳姐姐怎么到洛阳来了呢?她不是说刚生了孩子不久吗?难道那边出了什么事情非来洛阳不可?”长空无忌问道。

“柳姐姐为什么来洛阳,说来话长,等你身体康复了我再慢慢告诉你。至于为什么柳姐姐会正巧救了你,我看还是让她自己给你说吧。这几日日夜守在你身边,饭都没正常吃过一口,我累得慌,说话也不顺畅。你等下,我去让大伙来见你。”董小姐说着,放下帘子走了出去。

长空无忌心中感慨万千,自己沙场征战多年。什么阵势没有见过?还从来没有受得如此重伤。看来这群歹徒来历不浅,那小庙里深藏的秘密更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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