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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真心话(4)

“臣妾进宫以来,日夜思想,觉得以前的日子已经无法挽回。加之太后和皇上的抬爱,娇娆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能得到如此厚爱。真不敢拒绝,这么多的变故和遭遇已经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我和长空无忌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那不是我的生活。属于我的生活在这里,也许一切都安好,大家都安好。这才是最好的结局,至于这结局的代价,已经不重要了。”

“你知道就好,哀家还担心你明白不过来呢?可是,既然你已经决定安心的呆在宫中,又为何,为何要说起那个故事。这个故事你是从哪里得知的?还有谁知道此事?你还知道些什么?”老太后神色紧张起来,她突然从椅子上坐起来,紧张的看着董小姐。

“不要忘记!我给你说过这个故事,切记!切记!”多罗娘娘的嘱托再一次在董小姐的心中出现。很显然,她是不能将这个秘密说出来的,否则大家都不好过。

“这个故事是嫁入匈奴的小郡主告诉我的,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父亲是郡王,没有什么不知道的。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此事。”

“就只有她吗?还有没有其他人?”老太后心中很是不放心。

“没有了。”董小姐回答道,其实除了多罗娘娘和小郡主外,长空无忌对此事也是知道的。可是眼下她不知道长空无忌的安危如何,即使他现在安全,她也不会轻易说出来的。

“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老太后凑到她的脸边,眼神中饱含杀气。

“臣妾不明白,为何太后会对这样一个故事如此关心?如此在意,难道太后……”董小姐试探道。

“你想知道什么?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故事,应该也知道这故事的背景吧。这可是一个动人的故事呢。”老太后反问道。

“是吗?我倒是觉得这个故事,有些凄惨呢。”董小姐再一次试探。

老太后终于动容了,她的脸色开始出现黯然的神色,不安和痛苦一起涌来。

“你的故事虽然好,可是是不全的,我这里的故事才是真实的,全面的,你想听吗?”

董小姐知道老太后被自己的话触动了,她显然有些触景生情了。她等的就是这个结果,也许从她的口中,更够知道更多的秘密。

“既然太后也有一个故事,那么臣妾愿意静心聆听,只是希望不要触动太后就好,不然让太后伤神,臣妾吃罪不起。”董小姐知道,老太后脾气古怪,喜怒无常。若是不提前说好,只怕待会儿她心中黯然,突然拿自己开刀,那就太冤枉了。

“你且听好了,哀家伤不伤神那是哀家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只要认真听好就行,如果你三心二意,或者有什么鬼把戏,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西山行宫的内廷,这个令无数的女人向往的地方。如今却对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妃子敞开了大门,你要说太后偏心也好,要说小妃子的运气好也罢。

反正这一切都已经是事实了,无法改变的事实。深宫本来就是爱吃醋爱出风波的地方,女人之间永远都是很难得到和平,特别是在有利益之争的女人之间,这样的争斗就更多了。

董小姐站在老太后的面前,她把头微微的低下,似乎正在准备聆听老太后的指示。在她的心里恨不得将这老太婆撕为两半,她是多么的尊贵奢华啊,住着这样的房子,过着这样的日子。

而这些享受都是靠压榨和剥削千千万万的老百姓而来,帝王的生活就是建立在广大百姓的痛苦之上的。历朝历代没有那一代不是这样,皇帝担心自己的子民意识到了自己被奴役的命运后,一定会群起而造反。于是,除了处处防备,建立起监狱和军队之外。他们还想出了各种法子来钳制人们的思想,扼杀反抗精神。

老太后是西疆的公主,年轻时候据说很漂亮。她来自的地方长年都是冰天雪地,寒冷至极,那里有高大的雪山,上面的积雪终年不化。那里有干旱的沙漠,几个月都没有一滴雨水。沙漠里寸草不生,只有骆驼才能穿越这些死亡之地。那里还有成群的苍狼,这些嗜血如命的家伙总是成群结队的出现,攻击那些过往的行人。那里还有罕见的天山雪莲,在冰山上绽放的雪莲可以医治百病,可以延缓人的衰老,最是女人们喜爱的东西。宫中的多罗娘娘每年不都是为了此物出宫吗?

若你人在西疆,你还可以看见成群的野鹿出现在山腰上。这些野鹿不吃别的东西,它们就吃那盛开在冰山上的雪莲,于是当雪莲花开的时候。就会有大群的野鹿出现,这些野鹿因为吃了雪莲,所以肉和血都是极品。它们被当地人称为神圣,一旦有野鹿出现,那意味着这是个美好的地方。

一切生机盎然,生气勃勃。有如人间天堂。

可是,老太后要告诉她的故事。可不是这些,她没有那个兴致告诉她关于自己家乡的故事。那么她找她来,是为了什么呢?

她要告诉她的将会是另外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只不过是她先前说的那个故事的翻版。

“我真是为你感到庆幸,你应该跪在地上好好的感谢苍天,有这样好的命运能够入得了这内廷,能够听到我为你讲的故事。哀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对你印象深刻,似乎有很多的心里话想跟你说。人们都说,在这世界上,会有一个人你会向她敞开心扉。这个人也许是你的爱人,也许是你的亲友,也许是你刚刚认识的人。谁知道呢,你就是我的那个人。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心中有很多故事,我的故事很多。而且很精彩,可是没有人能够欣赏我的故事,聆听我的故事。外面那些人都是些怀着各种利益心思的人,她们的眼睛全部盯在了获取利益上,整个心都被毒害了。只有你和她们不一样,你没有那种心机,你的心至少在现在来说还是比较纯洁的。这也是我为什么处处照顾你,想要你聆听我故事的原因,你明白了吧?”老太后端起侍女送来的一碗茶,轻轻的在嘴角抿了一口,对眼前的这个小妃子和颜悦色的说道。

“臣妾多谢太后抬爱,能够得到太后的喜爱,臣妾欣慰之至。”董小姐不失时机的奉承道。

“我们的故事就要开始了,你做好准备了吗?”老太后说道。

“臣妾一定认真聆听,不敢有所怠慢。”

“你的这个故事,让我想起了另一个故事。我的这个故事和你的很相似,也许就是同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数十年前,那时候我的年纪和你现在差不多大。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小丫头,什么事情都不懂。我来到了这深宫,来到了这天下人都希望进入的深宫。你也许会认为我当时是多么的害怕和绝望,其实不然。相反的,我感到很快乐。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单独进宫,我的身边有一位好姐姐,我和她一起被选入了宫中。我们从小长大,姐妹情深,有她在我的身边,我什么也不害怕。当时年纪小,对什么都很感兴趣。宫中的生活让我们感到很不同,特别是中原的皇宫比我们大漠的要漂亮得多,有魅力得多。”

“你说的是新贵妃吗?”董小姐插话道。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完,不要打乱我的思绪。我年纪大了,记性也不是很好了,容易忘记说过的话,”老太后见董小姐打断了自己,停下来对她说道。

董小姐不敢再说话,只得静静的听着。这老太婆为什么对自己说这些?这与自己的那个故事没有什么联系嘛?怎么说是一样的呢?真是奇怪,难道她老眼昏花了吗?

“我们在宫中生活得很好,我和我的姐姐尽情的享受着宫中的美好。当时没有一点想家的味道,可能是因为宫里实在是太迷人了,又是第一次见。所以完全忘记了想家,我和我的姐姐入宫的前两个月过得是最惬意的。那时没人打扰我们,我们也不用对宫中的争斗负责,我们觉得那样的日子是多么的美好。可是后来一切都发生了改变,而导致这一切变化的,就是这个男人。”老太后说着指着画像上的男子说道。

“你先不要问他是谁,让我把故事说完你再问。我最讨厌人家打扰我,有一天一个男人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他那时是多么的年轻,多么的俊朗。他经常来看望我和姐姐,我开始原本以为他是冲着我来的。因为从他的眼中,我似乎看到了他的爱。我当时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男人有着一种迷惘的感情。他每次来都会给我们带来不少礼物,而这些礼物每次都不一样,他是变着法儿的哄我们开心。不管怎么说,我从心底开始爱上了这个男人。我的姐姐也是这样的,因为我发现她变得和以前不同了,有些话她再也不对我说了。而且我有时还感觉到她似乎对我有些讨厌了,女人为男人吃醋,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当时我们并没有觉得这事情是这样的。于是,我们的隔阂越来越多。”

“他还是经常来看我们,有时候一晚上都不回去。第二天都要人催促才离开,但是能与他呆在一起人只有我的姐姐。一到晚上,他就要求姐姐陪着她。而丝毫没有在乎我的存在,如此几次,我才幡然悔悟,原来他爱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姐姐。我只是姐姐身边的一张绿叶罢了,他之所以来这里完全是冲着她来的。于是,我在夜里偷偷的哭了。我哭得很伤心,我第一次感到了被人抛弃的滋味。那种滋味是多么的难受,直到现在想来,我还是有点心酸。”

“我开始恨他,但是每次见到他,我又恨不起来了。我恨我的姐姐,恨她占有了他。若是没有姐姐,他应该是我的。可是姐姐是我在宫中唯一的亲人,她对我极好。我也恨不起她来,到最后我只能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没有本事,抓不住他的心。我那段时间的心态就是那样的,现在想来还觉得很好笑。”

“后来他来看我们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就连姐姐那儿也很少去了。姐姐和我每天都望眼欲穿的等着他来,他的礼物还是照样送来的。只是人来得少了,有一天他还送来了一些刚打下来的猎物。他知道我们西疆人喜欢吃野味,于是特定送来的。后来我们得知,他迷上了打猎。西山那一带现在成为了他每日的朝堂,他的身影不在宫中,一定就在那里了。他是一个爱玩的人,也许等他玩够了他会再回来的。可是一连数月过去了,我们还的没有能等到他的到来。而就在此时,我们得知了一个在宫中广为流传的消息,这消息差点让我们崩溃。”

“他每次出猎,都会带上一个俊朗的男子,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年轻的将军西甲,西甲长得英俊美丽,面皮白皙,若是化上妆的话,绝对不输给女孩子。他曾经带兵打仗,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少年将军,十八岁封将,二十岁立下大功。成为朝廷上下瞩目的新星。有不少人家都纷纷前来攀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都被他一一拒绝了。这样一个美男子,前途一片光明,怎么会甘愿独处呢?”

“后来事情的发展出乎我们的想象,他深得他的喜爱,于是经常和他一起出宫打猎。西山是打猎的好去处,每次他们都会去那里。他渐渐的与他亲近了,就疏远了我们。在他的意识里,他似乎已经把他当成了我们。那邪恶的,脏脏的怪癖就这样出现了。他竟然爱上了一个男人!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事情?”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人。有这种特殊的癖好,我开始在心里恨他,在心里讨厌他。可是当我想起他的样子时,有禁不住期盼他的到来,希望能得到他的爱。即使他有什么过错,有什么不良的嗜好,我都能原谅他。”

“他每天都和他厮混在一起,那种场面说起来让人恶心,难受。他每次出去,都是以打猎的借口,因为那里远离皇宫,他们在那里可以享受到二人世界的美好。虽然他极力掩饰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还是让宫里的人知道了。大家碍于情面,没有说穿罢了。”

“等一等,太后,我想冒昧的问一下。他们后来的结果呢?他们这样,当时就没人反对吗?”董小姐见老太后越说越远,赶紧提醒她道。

“你如果想知道答案,就不要说话,当时的环境比现在混乱得多。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他,他当时正在意气风发之时,有两个大胆的人出来阻止,还不是被他抛到野外,让西甲用箭射杀了。如此一来,还有何人敢说?我们女人家,刚刚入宫,生命如同草芥,更不敢多嘴多舌,自讨苦吃。”

“那后来呢?自然是有很大的变数了,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董小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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