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幽深,倒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越往前行,越是宽敞,大约走了十多分钟的时间,一道石门出现在甬道尽头,乔柏推开石头,我随在他的身后穿过石门,一足有两个篮球场大小的山洞出现在我的前面,我想这大概就是陈癫口中所说的停车场了吧?
但是,车呢?
停车场没有车给人的感觉就好比去了厕所没有马桶一样,缺少了它字面上的意思,这石洞看起来显然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没有任何人工开凿的痕迹,好在大家手中的照明工具齐全,虽然不能将整个洞穴照的透亮,但在模糊的灯光下还是能看得清这里的一些状况。
大家站在洞穴的尽头,见我到来,纷纷走上前来,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需多问,对着大家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石壁的一侧有一条垂直而下的铁链梯子,直通洞顶。铁链锈迹斑斑,想来应该有了一些岁月,好在还未糟透,能够承受一些重量。
吉怖一马当先,顺着梯子攀爬而上,他身手矫健,不过片刻就已到了铁链梯的尽头,然后接着灯光,朝着四下巡查,过了少顷朝着我们叫道:“这里可以出去。”说着他一手拿捏着铁链,右脚朝着石壁上迈去。
大家借着灯光望去,却见吉怖已经进入石壁的一个洞**正朝着我们挥着手电筒。
大家陆续攀爬而上,待到了那个石壁上的洞穴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洞穴像极了一个超大号的老鼠洞。
这洞穴较之刚才的甬道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狭小的空间使得我们只能弯曲着身子匍匐前进,很明显,这个狭窄的甬道却是人工开凿而成,洞四周明显是人工施加而成的水泥墙壁。
顺着这条甬道直行,我能感觉到有阵阵的冷风扑面而来,既然有风,看来离出口也就不算太远,此刻的我们像钻入管道中的老鼠一般朝着前面蠕动,好在大家体力旺盛,这点体力运动算不得什么。
但是我完全错误的估计了这个甬道的长度,在大约是保持着这种匍匐前进的姿势有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后,大家几乎都是筋疲力尽,在加上这里的空间根本不允许人舒展身体,大家都感到了极度的烦躁和不适。
“妈的,到底还有多远。”小猫开始发起了牢骚,其实按我们的思想,小猫一定是在担心在这种情况下,他的一身名牌会很容易的被摩擦成乞丐服。
大家已经没有气力来回复他的话,空气中除了偶尔发出粗喘的声音外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又大约前行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最前面的吉怖突然叫道:“前面有光亮。”
大家听了吉怖的话,纷纷扬头朝着前方瞧去,因为我紧跟在吉怖之后,那一抹光亮看的较为清晰,虽然光亮不大,但值得肯定的是,那里一定就是出口了。
“妈的,终于出来了,差点闷死老子。”从那个洞口跳下,乔柏迫不及待的开始舒展自己的身体。
我看着这现代化建设的大厅,心想,这应该大概就是陈癫口中所说的那个停车场了,这里的灯光异常明亮,停靠着各色现代化车辆,我回过头,朝着方才钻出的那个洞口看去才知晓,那个出口原来是这个地下停车场的通风口,至于这个通风口为何通向那个古堡,这个却是我心下疑惑的。
昭怡和兔子的脸色异常难堪,相互搀扶着靠在停车场一角朝着粗气,我走向前去关切的问道:“还好吧?”
王昭怡疲乏的睁开眼睛朝着我点了点头,示意并无大碍,我抚着她的秀发,让她斜靠在我的胸口。
“这姓裘的晕了过去。”吴相朝着我们喊道
吉怖走向前,瞧着晕瘫在地的裘连城冷哼了一声道:“是幽闭恐惧症,死不了的。”
吴声一巴掌拍在裘连城的脸上,裘连城随即醒转过来朝着我们吼叫道:“你们这群混蛋,老子可不想陪你们四处逃命,你们的事情已经败露,我看最好放了我。”
乔柏走上前揪住裘连城衣领将他拎起来“信不信老子在将你丢回那管道内,如果你想死的快一点,我不介意在陪你爬一次老鼠洞。”
看来裘连城这人果然被幽闭恐惧症折磨的不轻,乔柏的言语直接让他哑口无言,他瘫坐在地,神情木讷的喘着粗气。
我低头看了下时间,现在大约是下午三点左右,这个不知名的停车场内异常的安静,而我的心底却越发的凌乱起来“那个混蛋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里是何地我们并不清楚,大家稍息片刻后,我们便走了出来,到了外面,看到那些废弃的设施,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间废弃的汽车工厂。
我们一行人站在这废弃的厂房内,开始商议下一步计划,事情已经败露,巴黎警方一定在全力搜捕我们的行踪,冒然出现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手中握着陈癫交予我的那张写有他地址的纸条,思索再三后我对大家说道:“我们分开行动,到这个地方集合,如果发生任何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千万要注意警方的行动,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走,我想那个暗道很快就会被警方发现了,这里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大家没有异议,我们分作五批分开而走,吴相两兄弟率先离去,乔柏则和解小生,我与王昭怡,小猫和兔子,吉怖则是押解着裘连城,我们相继离开,朝着陈癫的那个地址而去。
我和昭怡在路上佯装外出游玩迷路的游客,很轻松的搭上了一辆满载货物的货车,货车司机是一位地道的法国人,留着满满的黑色络腮胡子,一双深邃的眼睛和卷曲的毛发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位艺术家一样。
他热情的向我们介绍着故乡的各种风土人情,我不忍扫了这位异国人士的兴致,绞尽脑汁附和着他的热情,当他将一瓶里昂出产的鸡尾酒递给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仰口干掉,他见我爽朗干脆,显得十分兴奋,再三邀请我同去他家共饮痛醉一番,我连番推辞,说有要事在身,他显得有些失望,我则是安慰他道以后若有机会可以来我们Z国,我一定会盛情款待尽地主之谊,他对Z国显得兴趣极为浓厚,将仅存的那些历史知识全部朝着我倾泻而来。
昭怡安静的靠在我的肩膀上熟睡过去,想来那段在幽闭空间攀爬的过程使她体力透支的太过严重,此时的她香酣睡去,那位司机师傅大概也怕吵到她,也不在高声阔论,安静的开着车行驶在这片荒野上。
到达巴黎城区后,我们分道扬镳,挥手道别,我们目送这位热情的司机先生远去。
昭怡睡眼惺惺的靠在我的身上,应该是太过疲乏的原因,她抿着薄唇话语不多,但又不肯对我相告,我自然能看得出她身体不适,此刻为时尚早,我带着她去寻了一个诊所,适当的调理了一下,她的身体方才好了一些,脸色也变得红润了起来。
现在已经两个小时过去,已经是五点钟的时间,我想大家已经都快到了陈癫住所,我和昭怡也是不在耽搁,随意打了一辆的士,就开始朝着陈癫的住所而去。
那是一栋高耸的大厦,足有四五十层之高,陈癫的住所却是在最顶层。
我和昭怡在这栋大厦的对面下了的士,正打算穿过人行道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胡同内有人在喊叫着我的名字,我转身一看却是吴声吴相两兄弟。
走上前去,却见他们二人的神色匆忙,眉宇紧皱,脸色异常的难看,我瞧得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待询问,吴声“嘘”的一下,将我拉进胡同内,然后神色肃严的对我说道:“乔子和小生已经着了道。”
我一听这话,心下大惊,叫出声来“怎么回事。”
吴相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大概是先我们一步到了这里,当时我们也要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群特警已经押着乔子和小生出来了,我们看情形不对,就躲在了这里。”
听到这些,我的心咯噔一下便沉了下去,我颓然的靠在墙边,脑海中无数个念头闪过,只有陈癫知道我们会在这里汇合,我恨恨的咬着唇角“好你个疯癫子,给我玩守株待兔一网打尽,******,老子怎么会那么傻X的就相信了你的话。”
我的心顿时愤怒异常,对陈癫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一拳打在墙壁之上,悲痛道:“艹,乔子和小生算折了,这事没完。”说着我掏出枪上了膛,对着吴声吴相说道:“你们将昭怡送回国内。”说着我就要离去
吴相拦住我叫道:“青子,你去干嘛。”
我吼道:“老子去灭了警局,救乔子和小生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那里。”
“这事不能急。”吴声拦住我说道:“事情还不清楚,你就算去了也是送死。”
王昭怡在一侧凝眉说道:“青哥,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陈癫这个人我也是听说过的,我觉得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的心情此时格外的糟糕,见昭怡还在为陈癫开脱,不禁冷哼了一声道:“我和他认识了二十多年,我会不清楚他的为人吗,大义灭亲的事,他当年又不是没干过。”
王昭怡轻摇了摇头说道:“三年前晁天王在美国被黑骑士的人围剿仇杀,是陈癫出手方才救出晁天王的性命,而后他自己也被黑骑士下了诛杀令,到现在依然没有解除,若不是美国CIA参与缓解此事,陈癫恐怕依旧在被追杀,当年他与晁天王初次见面,就能舍命相救,我绝不相信他会出卖你这个相识二十多年的朋友,我在想……他是不是也出了事情。”
听了昭怡的话,塞在心底的那股愤怒顿时烟消云散,十年前的旧事,让我对这位儿时最好的玩伴存在着很深的结缔,虽然我心底也是知道,那桩旧事,错并不在他,但窝在心口的那一抹悲痛,始终无法释怀,陈癫此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自小最为义气眼中从不揉沙子,若说他会出卖我而换取荣华富贵,便是连我自己也不会相信“难道他也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