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魏小姐和魏诺都在,所以乘着孩子们写字的时候,魏小姐邀我出门走走。这些日子教孩子们念书,魏小姐也是能不与我说话就不说,如今却主动相邀自然拒绝不得。
“小姐有话要说与我听?”看着院中无人,邀了魏小姐在树下小坐。
魏小姐端端坐着,腰板挺得直,玉手叠放在膝上,衣衫上的褶皱也仔细抚平才算罢休。“受人所托而已,心中一问想小姐赐教。”话语一顿,用眼神淡淡的看了看我的面,又收了眼神,盯着裙裾上那一朵初放的荷花。“小姐这样出众不知可否许了人家?”
一惊,实在没有想到魏小姐会如此问。但是,瞧见屋里探头探脑的人影,心中也是明白了几分,一抿唇,“这般年华,父母已为小女觅得姻缘。”这话半真半假,姻缘是有了,不过不是父母赏得。
魏小姐面上却是黯然之色,“是么?合该如此。”
此后,沉默无语,却也不知道要与她说什么。“小姐聪慧,又持端庄,定也许了人家吧!”这是女儿家的私房话,反正四下无人,反正她这样问了,回问一句也当是寻个话儿,莫要让这春风夹了冷风凉了气氛。
魏小姐长长叹息一声,“小姐口中的姻缘是尹公子吧!”我愕然,这姑娘会不会聪慧过了头?还是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让她察觉到了。我的表情已然全部落在魏小姐的眼中,得到这样的答案,黯然之后却是释然,“果真不假。尹公子看小姐的眼神就不像兄妹之间,我家中也有兄长,听曲儿看戏也知道些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瞧出这些并不难。不知我是否猜对了。”
我不语,如此慧心女子倾心胤禛却不能如愿,是胤禛的损失,却是她的幸事。胤禛是贝勒,现今又是壮年,我是他新纳入府的新人,却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以后,他还会有其他的女人,如今府里得宠的是李妙菱,以后会是别人。他不会钟情在一个人身上。如果魏小姐真的入府,只怕后宅里只会多一个盼望胤禛偶尔一坐的女人,日日守着一间小小的房间,只能盼望着一个月,甚至一年中偶尔一次的宠爱,甚至可能都不会有自己的子女,最后或许会悲惨而寂寞的死去。
“如小姐这般,若无世间最好的男子相配,实在是可惜了。但,请相信我,四哥却未必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若小姐当我这是妒忌恶言也无妨。”话说到这儿也无下文可论,只得起身,回身前却见魏小姐眼眸中泪光闪闪,别过头去默默拭泪。
“罪孽啊!”与孩子们道了别,同胤禛预备回府。入春之后街上人来人往,比之前更加热闹。我却盯着他的后背,想着方才与魏小姐说的话,实在觉得那话说的重了,伤了美人的心,谁知离别时候,胤禛分明看见魏小姐红着眼,连一句软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