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爱情可否卑鄙一下
李思湛觉得头都有些晕了。哥哥李思其就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的眼前转来转去,真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不过,这倒是可以理解的。眼前有两大美女可供哥哥选择,一是聪明貌美的苏朵朵,另外一位是单纯可爱的乔乐滋。以前上高中,学习紧张,哥哥当然不敢贸然谈恋爱。可是现在不同了,他考上了大学,明天是开学的日子。眼看就要飞向自由的空间了,总得从两个心仪的女孩子中挑一个来当女朋友吧!但是选哪一个就成为了难题,怎么办呢?
李思湛看他那心急如焚的样子,于是忍不住建议:“哥,你去买支雪糕吃,降降火。没准静一下就做出正确决定了。”李思其乐了,这倒不失为一个笨办法。既然想不出好办法,姑妄一试。
哥哥走了没有多久,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你是不是忘记带钥匙了?”李思湛抱怨了一句,拉开门,却看到了乔乐滋。
她的脸上明显透着一丝紧张,“我有个东西要交给你。”她说着,把信交到了李思湛的手上。这封信她肯定在手心里攥了很长时间,纸都变软了,微微显得有些湿润。
乔乐滋很快便消失在李思湛的眼前。他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比哥哥优秀多了,还提前一年上了大学,为什么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乔乐滋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呢?
他从来没有嫉妒过哥哥,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却非常希望能和哥哥调换一下位置。
天很晚的时候,李思其才回到家。兄弟俩从小到大就同室而居。他悄然溜回房间,发现弟弟已经睡下了。他不得不小心一些,生怕发出什么声音吵醒他。
弟弟的手中拿着一张信纸,他翻身的时候,信纸落在了地上。
李思其捡了起来,读了一遍,脸色开始变得惨白。
也难怪,这是一封百分百纯正的情书。信是写给弟弟的,倾诉了一片爱慕之情。看来,乔乐滋根本就不爱他。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莫名的情绪驱使下,李思其把信纸撕成了碎片。
“哥,你这是干什么?”李思湛惊醒了,诧异地问。
“你去告诉乔乐滋,我真正爱的是苏朵朵,刚才我就是去向她表白的。”李思其一脸不屑,接着说:“哼,这种神经大条的女生,可能对你才是最合适的。”抛下这句话,哥哥抱着被子去了客厅。显然,这句话可是他负气之下说的。
但是,事实上,他和乔乐滋也确实中断了联系。李思其进入那个遥远的大学之后,与苏朵朵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两个人书信不断,彼此之间的恋情不断升温。当他大学毕业的时候,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
李思其还在那所遥远的城市找了工作,准备在那儿安家落户。
而李思湛也与乔乐滋关系越来越好,这对恋人去拍了婚纱照,准备参加李思其的婚礼之后,就开始办自己的喜事。
李思湛举办婚礼的时候,弟弟赶来帮忙。在婚礼举行当天,他喝得烂醉。当李思其把弟弟扶入房间休息的时候,他听到弟弟嘴里说道:“哥哥,其实那封信本来……本来就是乔乐滋写给你的。我,我把信中的‘其’字改成了‘湛’字。你不会怪我吧!”
李思其伸出手去,在弟弟的脸上轻轻地拍了几下,笑呵呵地说:“你这家伙,蓄谋装醉告诉我真情。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那封信的内容一看便知是写给我的。其实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那么晚上的话,并不是我赌气说的,是真的。当时我出去想了很久,终于决定和苏朵朵开始一场恋爱。那天晚上,我借口去买雪糕,其实是找她去约会了。当我回来看到这封信时,我就明白其实你是爱她的。要不然,你就不会把五页信纸中的一百多个‘其’字全部一丝不苟地改成了‘湛’字了。而且,当年以你那么优秀的成绩,居然只报考了当地的一所大学,就是为了和乔乐滋在一起,好便于照顾她。这些事情,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李思其笑着说了很多,弟弟的眼泪慢慢地溢了出来。所幸,爱情有时候可以卑鄙一下,因为他爱得实在太深……
2、忽悠姐妺花
当众劈腿,劈得理直气壮
从拥挤得令人咬牙的公交车里下来,顾芸儿一瘸一拐地迈步走向咖啡厅。要不是她的座骑发疯,刹车出现了问题,她怎么会去挤公交车呢?
为什么不打车呢?
因为她怕再度遇到饶舌的出租车司机,每当听到一个大老爷们在车里喋喋不休,她就有一种要跳车的欲望。
走进咖啡厅,她看到了一个眉目如远山般俊美的男人。
此时,他正含情脉脉地拿起邻座女孩子的手,轻轻地吻了上去。
停!这个帅哥咋看上去那么眼熟?
“邓子乔!你个花心的大虾米!”她冲了过去,帅哥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照吻不误,旁边的女孩子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这一幕把顾芸儿气得心中有如万马奔腾,她咆哮道:“你这个流氓!”
这个世界上把脸皮最厚的男人找来,也会被他羞到喜马拉雅山上去!此人真正乃脸皮厚的人当中一枚不可多得的极品。
邓子乔明明约了顾芸儿在这家咖啡厅见面,却当着她的面和另外一个女人卿卿我我,这让已经当了邓子乔三年女朋友的她情何以堪?
她像薅韭菜一样,一把扯住对方的领带,然后刚要来一场河东狮吼,突然旁边的女人苏媚像一块甜腻的八宝菊花糕一样贴了过来。
“这是我男朋友,你发什么神经?”
男人趁她发愣的当儿,一把推开她的小手,清了清嗓子说道:“小姐,您搞错了,本人乔子程。”
顾芸儿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大脑迅速运转。
搞错了,怎么可能。他的鼻子,这脸,这衣服,这领带,明明就是邓子乔呀!怎么可能是乔子程?
再说了,这个苏媚她也是认识的,和邓子乔在同一家医院工作。
可是,人家就是不承认,她怎么办?她无计可施之计,那个男人第三次摆上官方表情,大眼忽闪了一下做天真无邪状:“唉,长得帅就是爱惹麻烦。花痴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们走!”
就这样,一对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竟无视顾芸儿那眼中燃起的熊熊烈火,悠然自得地远去了。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掉?
望着那个男人走路的姿势,她蓦然想起,就算两个人再相像,也不可能走路的姿势一模一样。这必定是邓子乔无疑。自己刚才险些就被他骗过了。这个无耻的男人!想到这里,顾芸儿再次发飚,以飓风一样卷到这对情侣面前,然后突然伸出手就在那个男人的脸上抓了一把。
五道鲜红的指痕明明白白地浮现在他的脸上。男人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嘴里“唉!”轻轻地叹了一声。
唉你个头!这个花心怪男,难道你就不会哭两声给姑奶奶看看吗?难道你就不会换一个词,像“咦”、“呀”、“嗯”,甚至来个“哎哟我的妈呀!”这种词组吗?
如果你真的不是邓子乔,为什么连感叹的腔调都与他一模一样?
终于把丢掉的脸面捡起来了,想想可真不容易。顾芸儿心想:我就用这五指抓痕在你的脸上做个记号,看下次见到你时,你如何给我耍赖?心中一动,人早已经顺着楼梯扶手滑下去了,只剩下旁边苏媚儿气得大呼小叫外加跳脚,而那个男人则呆若木鸡,原地石化中……
爱不爱我,爱为什么不说
当顾芸儿手中拎着高跟鞋,原地跑出几百米远之后,才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台阶上。
幸亏那对狗男女没有追过来。哼,谅他也没脸追过来。
就在此时,手机要命地响了起来。电话里邓子乔那温柔如水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芸儿,你是不是忘记今天的约会了?我在这里等了二十分钟了,怎么你还没有来?”
什么?有没有搞错?你当着我的面劈腿,还怪我失约……咦,等等,万一……她认错人了?
这怎么可能?
回去还是不回去?她的心跳得厉害。如果回去,碰上乔子程找她算账怎么办?如果不回去,这真的是邓子乔的约会,自己无故失约,这个……这个可不好解释。
啊哈,啊哈,啊哈哈——干笑三下,她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对着手机说道:“我突然觉得这天气这么好,我们不如……到外面……赏日?不,是沐浴阳光?”
有没有搞错,现在是夏天耶!高温三十多度,就连路边卖冰糕的老大爷都撑起了遮阳伞,她居然要赏日光?
“对了,你这样走,就能找到我。先出咖啡厅,然后往北拐50米,再往东行80米,穿过大型超市前的停车场,然后……好了,就这样,快点儿过来,过时不候。”
迅速挂上电话,顾芸儿发觉自己早已经被太阳晒得汗如雨下。只因为刚才心跳过快,所以竟然没有注意到,一个外表狼狈的女孩,光着一双脚,在烈日炎炎下晒太阳,以为这是夏威夷海滩吗?
半个多小时之后,一辆车停在她的脚边,车上的司机邓子乔黑着一张脸让她上来。
她噌地蹿上车子,然后就像捧珍宝一样捧起了邓子乔的脸,做出一脸深情凝望状。
没有,真的没有,上面光洁如瓷,根本没有她刚才划上的指甲痕迹。
“你怎么了?这么怪?”邓子乔困惑地盯着她。
顾芸儿呆了半晌,心想,错了,看来刚才她教训的那个男人真的不是邓子乔。这可怎么办呢?
“阿乔,你会不会以后不要我?”她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来这么一句。
“怎么会呢?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舍得不要你呢?你会帮我打扫房间,让每一寸地板都纤尘不染;你会帮我洗衣服、熨烫衣服,让每一件衬衫都硬挺如新;你还会帮我做饭,让每一盘菜都香味扑鼻……”
“噢,原来我只不过是你心中的保姆。”
“不是呀,我们一起去野外采花,你会用长长的草茎编一只小篮子给我;我们一起去海边漫步,你会捡了小贝壳串成手链送给我;我们一起去陶吧,你会做出怪怪的小动物给我……”
“噢,原我只不过是你心中的一个手工艺人。”
“不……不是呀,你还会早上提醒我起床上班别迟到;天凉了提醒我加衣服;晚上玩电脑游戏不要太晚……”
“够了,你又当我是叫醒服务员了吗?”顾芸儿直视着他,一字一眼地说:“你说,你爱我!”
邓子乔却把脸转过去,“别闹了,我们去吃饭吧。”
“不,我就要让你说。”她撒起娇来。就在此时,邓子乔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把车停在路边,然后看了顾芸儿一眼,便接着有所顾忌似地跳下了车,跑到车外接电话。
两分钟后,邓子乔回到车上,对顾芸说道:“你下去打别的车走吧,我有要事要赶回医院。”
什么?顾芸儿还没有搞清楚状态,人已经被连推带搡地来到了车外。邓子乔发动汽车,然后一溜烟地开走了。
“把我扔在路边喂狗,你就是这么爱女朋友的?”顾芸儿一边飙泪,一边打电话叫朋友来接自己。哼!邓子乔,你这个没良心的!
你究竟爱不爱我?
濒临崩溃,败得溃不成军
苏媚儿抱着自己的护士服往宿舍走,大老远就看到顾芸儿绕着圈正在门前徘徊。
“喂,顾芸儿,你以为自己是圆规呀?画什么圈呢?”
顾芸儿立刻让自己的脸上绽出一大朵花来。
“好媚儿,你终于回来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或者看电影,逛街,买衣服……”她那讨好的笑容,把苏媚搞得措手不及,嘴巴张得老大,好像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顾芸儿虽然早就和她认识,但是一向对苏媚冷冰冰的。现在这种亲热的样子,估计太阳今天半夜可能从西边出来遛达两圈。
“上次的事情……嘻嘻……对不起啦……谁让你男朋友长得那么帅呢?”
顾芸儿为了上次把苏媚男友“破相”的事情道歉。苏媚气得华丽丽地甩了她一个白眼,自顾自地开门进了宿舍,顾芸儿跟了上去,可是苏媚却随手关上了门。“哐当!”门板碰到了她的鼻子上,一声惨叫惊天地,泣鬼神一样响了起来。
苏媚一想糟了,赶紧开门,顾芸儿捂着鼻子冲了进去。
“那个……要不要紧?上次的事情我们不怪你的。”苏媚急忙关切地问道。
顾芸儿松开手,鼻子安然无恙,原来她只不过擦着一点儿边而已。
“那好,走,我请你吃饭。”
“不,还是我请你吧。”苏媚说着,伸手去拽桌子上的女式挎包,只听“当啷”一声,一个红色的打火机掉在了地上。顾芸儿下意识地捡了起来。
这个打火机怎么和自己送给邓子乔的一模一样?她迅速翻过来看了下背面,上面清清楚楚贴着一张小胖猪的贴纸。这个贴纸也是自己以前亲手贴上去的。
“邓子乔的打火机,怎么会在你这里?”顾芸儿两眼中充满了困惑。
苏媚神色间有几分不自然,接着一把抢过打火机往床上一扔说道:“不过就是个打火机吗?男人们用一样牌子的打火机有什么好稀奇的?”
顾芸儿可不想这件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结束,她努力去拿被扔在被子后面的打火机,想看个清楚。可是却随手碰歪了被子,一件蓝色的男式衬衫从被子下面露了出来。苏媚紧张地“啊”了一声。顾芸儿看她的样子,立刻警觉起来,迅速将衬衣抽了出来。
她颤抖着将衬衫的衣角翻了过来,在最角落里,绣着一个小小的“芸”字。邓子乔的每一件衬衫,都是她亲自挑选,然后亲手在上面绣上“芸”字的。显然,这件衬衫是邓子乔的无疑。
他居然在她的宿舍里宽衣解带?
顾芸儿,你是个爱情败将,而且败得好惨。
俩人啥关系?用脚指头想想都明白。
要不然,衣服怎么会落在她的被子里?无数疑问充斥了顾芸儿的脑海,她不顾一切地抱着衬衫冲了出去,这件事情,一定要问个清楚。
可是,当她赶到邓子乔的办公室时,却被告知他出差了。
邓子乔被临时派往另外一个城市参加医学交流会议,为时一周。
顾芸儿掏出手机就要骂他,为什么不提前给自己打招呼,却发现那个可怜的手机早就没电了。
气得她真想砸掉它。
她疯了一样又跑去找苏媚。
“阿媚,我一定要见到你的男朋友,一定要!不搞清楚他是谁,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用力摇晃着苏媚,把她摇得花枝乱颤魂飞魄散。
顾芸儿停下来的时候,手已经酸得不听使唤了。而苏媚也好不到哪去。“对了,你男朋友是乔子程是做什么的?”
“警察~”苏媚呻吟一声,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验明正身,难道一切都是误会
当苏媚陪着顾芸儿来到警察局的时候,刹那间,她竟恍然觉得自己是个来投案自首的犯人。
“年龄?职业?收入?家庭情况?”当她坐在办公桌前的时候,一个帅哥冷冰冰地问道,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我……我……”
“坦白从宽,抗……咦,怎么是你?”帅哥放下笔,抬起了一张与邓子乔一模一样的脸,当然,那张脸上还有几道即将愈合的抓痕,这些都是拜上次她发疯施加“九阴白骨爪”所赐。她对着他凝视半晌,然后不相信般地指着他胸前的工作证说道:“乔——子——程?”
他点点头。
是的,看来他真的是乔子程。
顾芸儿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她抬起头来,看到了墙壁上贴着的优秀警官的照片。那张相片上,有一个男人的脸与邓子乔一模一样,然而却身着警服。下面介绍了这位乔警官的优秀事迹。
看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一个叫乔子程的男人。
不过,那件衬衣和打火机?
巧合,绝对是巧合。苏媚和乔子程笑着说。然后乔子程亲热地揽着苏媚的腰说:“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我家苏媚的小名叫阿芸。那个字,嘿嘿,也是她绣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误会?
“当然,有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这确实令人感到惊讶。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不发找个机会我们见见面怎么样?”
这可是真是个好办法。她怎么没有想到呢?唉,怪不得别人说自己的脑子可以当鱼缸用,真的不知是进了多少水呀!
顾芸儿走出警察局的大门,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过,她又不甘心。
半小时后,她已经身在机场了。她要迅速赶到云海市。如果邓子乔确实在那儿出差,她就彻底放心了。飞机很快将她送到了目的地。当她风驰电掣一般赶到云海医院时,恰好赶上邓子乔的医学报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