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源来电话了。”
恩惜心里一惊,偏偏在人家心里无限忏悔愧疚的时候打电话。
“在雪儿家呆的怎么样,她有没有欺负你,要不来我这儿住吧,我这儿有一男保姆不知道伺候谁。”甜言蜜语让恩惜的愧疚顿时粉碎。
“男女授受不亲,妹妹我在避难,急需有人去我家找些舞蹈光盘啊什么的让妹妹我呼吸点新鲜空气啊”。
“你放心,小的这就去上刀山,下火海。”
半个小时后,一个小时候,一个半小时后,两个小时后……
“啊……受不了了,潇源怎么还没有动静。”
“你那么想跳舞,你就在客厅跳好了。”
“我是担心他被堵住了,他笨手笨嘴的。”
“得了吧,潇源还不是靠他那张嘴把你哄到手儿的。”
“老公来电话了,快来接电话……”潇源又给恩惜改彩铃了。
“恩惜,徐老师和你那个任老师果然认识,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说清楚点儿啊。”
“我去你家门口,根本就没法进去,我还害怕给你妈惹麻烦,于是就想去徐老师那儿给你借两盘光盘,我在徐老师家楼下看见停了一辆“霸道”,霸道,就上回我指给你那个贼霸道的那个大吉普。”
“好了,哥,重点。”
“重点就是我看见徐老师和任老师在练功房跳舞,《梁山伯与祝英台》。”
“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觉得他俩认识,原来真的是一对儿,这下好了,我最敬重的两个老师的个人问题都解决了。我要去找他们。问问他们为什么骗我。”
“你等着,我去接你,你别自己乱跑。”
恩惜和潇源都很兴奋,这两位老师都是恩惜的恩师,可是恩惜总是觉得他们并不快乐,因为都快到了儿孙满堂的年纪却没有找到生命中可以托付一生的另一半,这下好了,两个人等待对方这么多年,是多么固执和坚定的真爱啊。
等恩惜和潇源再到徐老师家,只剩下徐老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光碟,内容是任老师还叫任琼时候的舞蹈,徐老师怎么可能会在家里把光盘弄丢,其实恩惜从来就没信过。
“任老师人呢?”恩惜兴高采烈的问徐老师。
可是当恩惜正对着徐老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不应景的出现在这里,徐老师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老师,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我认识他,光盘没有丢,我一直小心的保存着。”
“这我都知道,然后呢?他欺负你了,可是任老师不像一个会欺负人的人啊。”
“他是一个男人,我也是一个男人。”
本来恩惜是紧紧的握着徐老师的手,瞬间恩惜本能的害怕恐惧的松开了。
潇源紧张的走到恩惜身后。
“我骨子里就是一个女人,却偏偏生的一个男儿身,我爱他,我犯了天大的错。”她,不,是他声嘶力竭的喊。“对,我有错,我骗了他,我害了他”他像颗无助的稻草应答着自己。
骇人听闻,不可思议,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的,“不可能……”恩惜终于抑制不住内心复杂的火球冲出房间,潇源没有拽住恩惜,追恩惜出来。
潇源追上恩惜,紧紧的抱住恩惜。
“恩惜,这世界上有很多事咱们理解不了,但是它存在就有它存在的理由,你听说过金星大师吗?他不就是做过变性手术的女人吗。”
“哥,你是不是男人,我是不是女人?”
“宝贝,我知道你吓被坏了,但是咱们面对现实好吗?”
“她教了我六年舞蹈,她明明就是个女人,她的声音,她的体型,她怎么可能……”恩惜突然想起他从来不让姑娘们在他面前换服装,总是撵她们去更衣室,说为了养成好习惯。
恩惜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在电视上看见这样的人,恩惜总是看个乐呵,看个新鲜,可当这样的人真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让她觉得她有足够的理由去怀疑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