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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时光圆

每天早上,贝约尔和睨锋两人都要早早的起来负重晨跑,五十多斤的重物被分在四肢上还是挺沉的,但是睨锋太会显山露水的,所以被老师早早的看重,由五十斤加到了二百斤。当然,如果老师只是关照睨锋一个人,睨锋是肯定不干的,所以贝约尔也被连累了进来。于是,操场上每天早上的晨光下都会有两个被加持重力的少年在跑道上一步一步地向前跑着。

每当想到这,贝约尔总是恨的牙痒痒的,想要痛揍睨锋一顿。而这时,睨锋总是嘿嘿地笑两声,一脸讨好的样子,弄的贝约尔实在没辙。

清晨的锻炼,睨锋是格外痛恨的,因为他和贝约尔两人都是喜欢熬夜到凌晨的动物,所以恨极了晨练,更别提现在被老师特殊关照了,如果可以,睨锋真的会把老师也好好特殊“关照下”。让他知道自己也是不容易的。

孙紫月主修的是魔法,看起来每天都很清闲的样子,最起码不用受累,有时睨锋累的时候,就会偷偷地打算去投奔魔法,可自己没孙紫月那么幸运,提前觉醒了魔法,所以也就老实的坚持下来。不过,让睨锋感到开心的是,每天早上孙紫月都会站在跑道旁陪着他们,手里捧着两包热牛奶,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然后一起去吃早饭。

虽然贝约尔和睨锋两人都从没有提过,但在接过牛奶的那一刻,他们的心里总会有种莫名地情绪在升腾,心中像是有股暖流流出来与手中牛奶的热度交汇着。睨锋这个时候总会用自己的双手将牛奶包裹着,紧紧地,想要将孙紫月留在上面的温度保留的更长更久一些。而孙紫月这时总会傻傻地笑着,一对小酒窝很是淘气地探出小脑袋来,带着活泼的纯净颜色,很吸引人。空气溢动着,融化了一颗颗年轻的心。

“怎么不喝啊?”望着湿透了衣服的他们孙紫月笑着说。

睨锋嘿嘿笑了笑,然后将手指弯起,敲了敲孙紫月的脑袋,每当这个时候,孙紫月总会装出很生气的样子,整出一个小水球,或小火球来吓唬睨锋。

看着睨锋嗷嗷叫着到处乱跑的样子,贝约尔会在旁边呵呵地笑着,很满足。

贝约尔和睨锋在开学的第二天晚上就选择了加入学生会,在新生们看来能够进入学生会是件特别风光的事情,贝约尔还记得纳新的那天,一大群学长学姐坐在演讲台下边,有部长,有副主席,弄的氛围挺紧张的,所以不少学生那天在演讲台上支吾了几句就愣着一双眼了。加入学生会后,贝约尔和睨锋好像特别受学长学姐们的照顾,每次学校有什么重大会议、活动的都会带上他们,这让睨锋得意的笑歪了嘴,而他们两个也渐渐地被所有学生熟知起来,就连老师都不例外。只不过学生会的事情好像特别多,每天都会有好多的事情,查早操,查晚自修,有的时候课余的时间都被占用了,每天都会格外地辛苦,这让睨锋有点苦恼的。不过,好在一年级空闲地时间好像特别的多,事情烦的时候,贝约尔总对自己说闲死总比累死的好。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教室,学生会办公室、会议室成了贝约尔最常去的地方,每天中午贝约尔都会抱着厚厚地一沓计划书、检查单穿过那些浓密地法桐,然后将它们整理好,放在学生会的办公室。实在做的烦的时候贝约尔也会停下来,一个人站在窗前盯着窗外的景色在那发着呆。

接下去是每年每季的秋季运动会,学校里的领导们是挺重视的,于是在学长学姐们的特地嘱咐下,贝约尔和睨锋两个人每天上午都要早早地跑到操场负责开幕式的排练,下午再去负责场地的布置,有点辛苦的,不过好在运动会举办的还算顺利,在结束语响起的那一刻,贝约尔和睨锋两个人格外的开心。

运动会过后,学生会的事情慢慢少了起来,贝约尔也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和睨锋陪着孙紫月逛了几次次街,买了好多东西。在这个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一年级的新生是不能学习斗气魔法的,只有到了下个学期才会拥有一次觉醒魔法斗气地资格。如果额间出现的是十字,那么觉醒的是斗气,如果是竖痕那么觉醒的便是魔法。贝约尔现在还记得那天接近黄昏的时候,云朵烧红了一整片天空,好多学生都抬起了头,整个校园异常地温柔安静,教学楼、法桐、空气、校园里所有的一切都被染上了淡淡地橘红色,霞光中,贝约尔和孙紫月停住了脚步,任由那片温暖地红光洒在额间。

时间仿佛转动,如同飘雪的冬至,天空中有粉色光芒的花瓣洒落,纷纷扬扬,充满在天地间,那一刻,世界像是虚幻般的存在,所有的学生都忘记了说话。一片粉色的雾气从晚霞中飘落,落在贝约尔身边,落在身旁那道美丽地身影上,微微转过头去,那一转眼,贝约尔再也无法移开目光。那一眸是怎样地震惊,是怎样地定格。淡粉色的雾气中孙紫月如同最圣洁的天使,她的双臂十字伸开,有大团大团粉色地光球在雾气中穿梭,闪过一道道亮丽地光尾。

有那么一刻,交织的光尾中孙紫月缓缓扬起头,那一刻,如同隔了一个世纪,那一刻,如同经历了千万年之久,冰山融化,潮汐开始奔流,一道绿色地竖芒从月额间破开,贯入空中,天地间绚烂一片。

本源觉醒,这是一个多么让人惊骇的词语,在轰动整个校园后,所有的魔法老师对孙紫月都变得特别的关注,就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院长都浮了出来,而孙紫月也被破例升入二年级的魔法班。在耀眼光芒地照耀下,孙紫月变得更加漂亮出众,学校中追求她地男生越来越多,每天孙紫月都会收到一大堆的信笺,都快超过贝约尔睨锋他们了,不过在升入魔法班后和贝约尔他们每天在一起的时间也就减少了很多。因为下午贝约尔和睨锋要进行力量训练,自己要去学习魔法。所以只有上午的时间能呆在一起学习国文,而这段时间也是孙紫月心中最期待的。

每个天才的少年,一旦被发现,都会受到老师的自以为关照的特殊虐待。这是睨锋被千锤百炼后偶然间得出来的结论。

等人真的是件很枯燥的事情,望着孙紫月的那间教室没有丝毫放学的迹象,睨锋双手抱在胸前,不由得抱怨出声,表情痛苦。

本来睨锋还是挺羡慕孙紫月的,现在睨锋彻底抹杀了这种情绪,月每天都会在老师的教导下学习到很晚。每天下午,她都会比别的魔法生晚放学一个小时,真的很辛苦呢,睨锋在这样想的同时顺便也代替月把孙紫月的老师骂了个遍。然后心里也就平衡了点,不再那么恨恨的。

“贝,你以后想做什么啊?”坐在椅子上的睨锋随口问了问,一脸的孩子气。

十月的天气下,一切开始泛上淡淡地黄,在风的起伏中,树叶大片大片地落下来,有点落寞的味道。

贝约尔一双胳膊压在膝上,手中把玩着刚从地上拾起的叶子,后背因为前躯而微微弯着。

“嗯。守护一样东西吧。”贝约尔说。

“什么东西啊?”睨锋来了兴致。

“不知道呢。”

“不。不知道?”睨锋显然没料到贝约尔会这样回答,所以话语有点结巴。

贝约尔点了点头,为了确定,嗯了声。

良久,没有回音,要是在以往,睨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怎么也要问个刨根问底。怎么突然间这么安静了,贝约尔有点奇怪,转过头去,接着便看到睨锋瞪大一双眼,很是鄙夷的对他摇了摇自己的手指,一副大人的腔调“哎,你这人生太没意思了。”

“呃…”贝约尔一时想到睨锋会这么说自己,顿时愣了愣,见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贝约尔纠结了良久,然后没有任何预兆的抬起一只脚利落的将睨锋从凳子上踹了下去。

地面的落叶四散开来。

感觉背后被别人敲了敲,贝约尔转过头去就看见孙紫月笑着一张脸站在那。

“不许欺负睨锋哦。”孙紫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一双手背在背后。

刚还趴在地面上的睨锋一听到这话顿时跳了起来“没呢,没呢,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了,哈哈。”说完睨锋自个在那笑了起来,这下丢人丢到家了。

“月,今天老师都讲了些什么啊?”路上贝约尔问。

“嗯,有魔法理论,魔法的运用,魔法的控制,总之很多呢。”孙紫月想了想说。旁边是三三两两走过的学生。

“嘿,月你教我们魔法吧。”睨锋插了进来。

“这个不行哦。”

“为什么不行啊?”睨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想要骗取孙紫月的同情心。

“我的魔法还没到老师的水平啦。”孙紫月吐了吐红色的小舌头。

“没事的,你一教我就会的,我天赋高嘛,你说对吧,贝。”

“这个哪里对了啊。”贝约尔作出一副困扰的表情。

“怎么不对啊,嫉妒,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啊。”睨锋没形象的鬼嚎着。

“要不这样好了。”

“你答应啦?”睨锋亮着一双眼

“不是啦,老师人很好,我下次帮你和她说说。”孙紫月笑嘻嘻地说道。

“呜…还是,算了吧。”

接近黄昏的时候,整个校园空荡荡的,今晚的晚自修是不用上的,所有的学生都一致认为这是校领导良心发现。所以一个个很是默契的为校领导胜利诞生的新的人生观而庆祝。而这庆祝方式简单而直接,几分钟后,整个校园人去楼空,街道开始前所未有的沸腾起来。

孙紫月和贝约尔他们是这个校园中最后离开的,所以往日热闹的校园安静起来,那颗年轻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变得清晰可闻。

“去哪呢?”孙紫月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贝约尔神秘地笑了笑。

很多时间里,孙紫月都会和贝约尔睨锋呆在一起,和他们一起听着歌,一起站在人潮汹涌地大街上,一起在那走走停停,一起心潮澎湃欢呼或彷徨,一起躺在公园的草地上,一起看天看水看夜色,一起轻轻呼吸空气的热度。一起…

十六岁,时间会以单纯地质感划过青春的年轮,会上扬着嘴角,或会轻皱眉头,天空中,有风斜斜地吹过,影子变淡再变浓,月想,自己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地人吧。

这里的空气格外的好,如同另一个无人的时空。

孙紫月有点惊讶,虽然不是波澜壮阔的震撼,但眼前的风景真的很美,一种开阔的美,眼睛被彻底地染上了绿与蓝。孙紫月记得,这个城市的黄昏永远都是蓝色与白色绘成的,永远都透露着让人喜欢的干净。

脚下是由玻璃铺成的平台,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下边荡漾的水纹。走在上边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很好听。刚走上去的时候,孙紫月还有点害怕呢。

“好美啊。”

“嗯,我也第一次来呢。”

“那你怎么知道的啊?难不成是前世么?”孙紫月说笑道。

“嗯,是的啊。”贝约尔难得的扯了一次。

望着他阳光的笑容,孙紫月不由的握紧了小拳头轻轻打了他下。旁边的睨锋顿时幸灾乐祸起来,嘿嘿地笑着。有种很安静的模糊感觉。

当然,这个地方是睨锋告诉贝约尔的,从很早很早的时间里,睨锋就喜欢上了这里,喜欢在这个玻璃平台上来回走动,喜欢看远处水的高低起伏,喜欢感受着周围一抹透彻的蓝,然后听着鞋子每一次落下发出的铿锵声,像是生命与时间一次次撞击后荡出如水般的波纹,一声一声的在生命中敲响,回荡,盘旋,奏着平静,奏着美好,奏着渴望,一点一点镂空在天空里,铺成一段最美好的音符,永远的散不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去,黑色渐渐浓重起来,映亮了星星点点闪烁的光,他们背靠背地坐在那,抬起头望着头顶上的那片巨大地星空,心里是美好的愿望,丝丝缕缕的甜。一阵风拂过,带起了点滴细碎的光,那一刻,他们突然错觉的感受到,天空仿佛与自己离得很近很近,近到自己只要踮起脚尖就能偎进它温柔的怀抱,眼神温暖,世界回暖,大片大片地阳光四溢。

回到宿舍中已经很久了,正在做着力量训练的贝约尔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这么晚了,会是谁呢?贝约尔有点疑惑。

打开门就看到睨锋一脸的讨好站在那。

“干嘛?”

“睡不着啊。”

“哦。”

“所以想找你聊聊天的。”

“不想和你聊。”贝约尔扭头望了望前面的那栋黑压压的宿舍楼。

“太不朋友了吧。”

“嗯。”

“其实我有点想你,所以才…喂,别,别,我们楼的宿舍断电了。”见贝约尔要关门赶他,只好老实招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进来吧。”

睨锋恨的牙痒痒的。

从架子上拿过一条毛巾,贝约尔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有点成熟的味道,有时,睨锋会觉得贝约尔是比自己成熟的,因为贝约尔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样子,不像自己总是毛手毛脚的,完全一副小孩子的样子。

灯光照射下来,贝约尔上半身的肌肉被分出清晰的轮廓,很协调,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睨锋的眼神不由的迷离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原因。很多时候,睨锋会觉得自己和贝约尔真的很像。都是喜欢熬夜到凌晨,喜欢在深夜锻炼,然后在安静的日光灯下拿起一杯水仰头喝下。所以,他总会有种莫名地感受,无论平时怎样斗嘴,都不觉得烦。还有月,每天都能看到她纯真的笑,一起吃饭,一起打闹,每天都能和他们一起渡过分分秒秒,在同一片天空下,一起努力,一起拼搏,睨锋想自己应该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吧。

“干嘛。”贝约尔一个眼神冷冷的杀了过来,顿时吓得睨锋回到现实中。

“没呢。”睨锋讪讪地笑了笑。

“我洗澡了。”

“嗯,去吧。”

“嗯…那边有牛奶和吃的。”贝约尔用脑袋指了指书桌然后转身走进了浴室。

看出了贝约尔地脸皮薄,睨锋顿时得意起来,浴室中,水哗啦哗啦地响着,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边模糊的影子,睨锋四周望了望然后将下巴靠在放在椅子背上的上手上,打量起贝约尔的宿舍来。

整洁,干净,所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的摆放着,虽然满屋子的锻炼器材。在别人眼中,贝约尔和睨锋两人都是难以迄及的天才,自己努力才能获得的,在他们那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所以在别人的认知中,有些人注定是被天神眷恋的。他们就是上帝的宠儿,永远散发着耀人的光芒。可只有贝约尔他们才知道自己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了多少,只不过所留下的汗水都从没被别人看到,所付出的努力也从没对别人提起,默默的向前,从不曾偷懒过。天才永远都是努力的代名词。

不愧是我的朋友呢,宿舍都和我的不上下,睨锋不禁犯起老毛病来。

正想着,门开,贝约尔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要洗吗?”

“不用了。”

“那就在地上睡好了。”

“你…”

清澈的月光洒了一地,偶尔可以听到树叶地哗啦声,这个时候人们应该都睡去了吧。迷迷糊糊中,话语断掉,贝约尔和睨锋昏昏睡了过去,嘴角洋溢的是幸福的微笑。那晚他们说了很多,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但却在生命中散发着光,永不曾熄灭,而后温暖着无数个日日夜夜。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永远永远。睨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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