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魔法班已经快半个月了,下午上魔法课的时候,孙紫月都会觉得有那么一点无聊地。二年级学长学姐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丰富多彩,班上的学生大多数的时间都会呆在班里或者去魔斗馆训练实战,很少见他们在一起交头接耳的或者到处逛校园的身影,也许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个校园,孙紫月这样想。不过,他们对自己都挺好的,没有学长学姐的架子,不冷漠,像是朋友一样。空闲的时候也会在魔法的应用上指点自己,二年级的魔法对于孙紫月来说不是特别的深奥,好多东西在老师讲一遍后孙紫月就能够演示的出来。这让那些在付出很多努力后才取得成果地学长学姐们羞愧地想要去跳楼,可老师却对此高兴地合不拢嘴。
讲台前地那个老师在讲完魔法后就回办公室去了,在孙紫月看来,课间对于身边的这群人来说和课堂是没有区别的,只有在口渴的时候他们才会拿起水杯离开座位到讲台前面接上一杯水,然后再轻轻地走回座位继续自己的功课,所有地人都是一副努力的模样。周围静悄悄地,孙紫月皱了皱可爱地小鼻子,一只手托着下巴望向讲台前,教室前边擦黑板的那个男生是这个班的班长,很多时候孙紫月会觉的他和贝约尔是很像的,安静清秀,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的样子,他手臂抬上抬下,粉笔末四散开来,在从窗户外投进的阳光下清晰的落在他的发间、眉梢、衣服上。飞舞的粉笔末中,他应该在皱眉吧,贝约尔就特别的喜欢皱着眉头,轻轻地,像是春天水面的褶皱,很好看。或许贝约尔就是下一届的主席,安静成熟,话语中有一种让人血液沸腾的向着远方迈进地力量,说不定还会成为一个比主席更加优秀的人,虽然孙紫月没见过这个学校的主席,大一的新生中好像没人见到过这个学校的主席,挺神秘的,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安静地修炼。但孙紫月还是从学长学姐们那里听说主席是个很漂亮的女生叫做丁雨彤。
吃完饭后,离晚自修的时间还早,贝约尔和睨锋两个人觉得也没什么事情要去做,便在校园里四处闲逛,只不过睨锋的表现太过明显一些,一双眼睛四处搜索着孙紫月的踪迹。
黄昏地清凉渐渐落了下来,空气四处流动,时间已经不早了。贝约尔转过头对睨锋挥了挥胳膊说“回班吧。”
这时睨锋“咦”了一声,一双眼睛特别地明亮。
孙紫月将脚踏车从车棚推出,因为路面并不是很平,所以车身上会传来微微地颠簸感。车轮下飘落着一片片还没来得及打扫掉的落叶,笔直地背脊,绿色的车身,在秋天的黄昏中像是最美地剪影,身旁是三三两两走过说笑地学生。孙紫月骑着单车从那些粗壮地法桐中缓缓穿过,不时地会有一两片落叶擦过衣角,额间的发丝被迎面地风轻轻撩起,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一切都像是充满着美丽地色彩,那些在放学后离开教室时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时的情景在脑海中来回闪现,老师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清晰的响起,校园地一切喧嚣渐渐消失,耳膜震动中,她说,以后你可以学习高等级的魔法了。
繁华的街道上,孙紫月找着老师和她说的那家魔具店。周围高耸的楼群拥挤的排列着,各种各样的店铺特别的多,周围川涌着过往的人群,找了好长时间孙紫月才找到老师说的那家。
这家店异常地大,比学校的魔斗馆还要大,孙紫月走了进去,面前上百个水晶柜台围着白墙地四面有序地排列着,中间被故意空出一片宽大地地方,由来往的顾客行走,脚下是金色地板砖异常地华丽,有着数不清地魔具被整齐地排列在水晶柜台里,头顶上一座座巨大地魔法灯放射出明亮地光,落在眼前各色地魔具上特别地美丽。孙紫月有点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出来买魔具的。
回去的路上,路灯已经亮了起来,那根全粉色地魔法棒安静地躺在孙紫月地胸前,虽然不是很昂贵,但孙紫月还是格外地喜欢。远处地学校越来越近,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起来,一群没事做的不良少年四处溜达着,在看到孙紫月后口水都快收不住了,调皮地想往外窜。一个头头模样的少年依着人多拦住了孙紫月的单车。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孙紫月难免有些害怕,看着眼前一群痞里痞气粗犷地面孔,孙紫月低下了头,有点紧张,不用想她也知道自己遇上了流氓。
那位头头少年叫做化斯工,在学校附近的这片区域中名声极其地坏,一张脸坑坑洼洼地,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见他露出一嘴黄色地板牙,孙紫月顿时害怕起来“你们走开。”声音有点发颤,像是被灌了铅,压在喉咙里,小得听不到。“走开?你让我们走哪啊?”一张猥琐地脸凑了过来,满嘴地烟味附带着一副调戏地神态。
孙紫月有点委屈,嘴巴慢慢变了弧度,一双眼睛顿时红了起来。
手中绿色地单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摔倒在了地上,一对蓝色地轮圈缓缓地来回转着,仿佛随时都可以停止掉。孙紫月突然感到前所未有地无助起来,夜色中那一张张嬉笑地脸格外地让人憎恶,像是路边小摊贩旁边的垃圾,让每一个人厌恶地皱了皱眉。
一种莫名地情绪在心中缓慢上升,那些脏兮兮地闲碎言语黏在耳边,孙紫月的整个胸腔开始难受起来。“工,你锻炼了这么多年,哈哈,好像都没她的大。”“机系,这你就不懂了吧,工那是文艺范,而她,嘿嘿。”说着,这个少年不怀好意地打量起孙紫月来。
疼,抽搐地疼!那颗在胸腔中跳动地心脏仿佛被抓住,一点一点变了形。孙紫月想到了贝约尔想到了睨锋想到了每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总会站在自己的前面,用自己并不宽阔的胸膛遮挡下一切。一阵刺耳地笑声传了过来,想着,想着,孙紫月就哭了。脸上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所有的线条全部改变,以让人心疼地弧度呈现在这群猥琐少年地眼睛里。
“哎呀,怎么哭了。”化斯工装出一副好人地样子,一只手不老实地向孙紫月拉去。
手刚伸到一半,化斯工感到一阵强烈地恐惧从背后涌来,清晰地扑进自己身体地每一个角落,仿佛一阵突然来袭地暴风雨将地面冲得空旷。想停下,可那只伸出去停下的手被一股巨力撕扯着向前拉去,“啊”一声惨叫响彻夜空,化斯工的整条手臂变得焦黑,剧烈地疼痛不断撕啃着他的神经,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滑落。
“木,木宫。”所有的少年呆在原地,一副不可置信地神态。
灯光下,一名穿着黑色运动衣的少年走了出来,邪邪地笑容,和睨锋有几分相像。一把精致地匕首被他把玩在手中,整个人散发着邪邪地气息。
“这么干净地衣服差点被你们弄脏了,可是很贵的。”木宫咧开嘴巴笑了笑,一排雪白地牙齿露在夜色中。
“对,对不起,木宫。我们不知道她是你朋友,我,我们……”
“哦?”木宫一双眼睛饶有兴趣地望向了他,说话地那个少年顿时冷汗直冒“对,对不起。”
晚自修的时间快到了,虽然已经回到了班级中,但孙紫月还是有点害怕。那个叫做化斯工的少年被木工留了下来。因为害怕,孙紫月在走的时候都忘记说声谢谢。
望着远去的背影,两名少年从法桐树后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少年的嘴角夸张地上扬,眯着一双眼睛。但走在旁边的贝约尔知道,睨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化斯工有点发抖,强忍着手臂上的疼痛站了起来想说句道歉的话。可那名眯着眼睛的少年将食指放在嘴边对他嘘了声,然后说了句“刚刚是你吧?”化斯工只好硬着头皮嗯了声。下一秒,一声闷响声中,他的身体应声抛飞,重重地摔在远处的地面上。
木宫笑了笑,一双手插进了口袋。清澈地月光斜斜地打过来,将站在那对视的三道身影拉的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