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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小小渔村

白婆婆和蓉姐罪有应得,惠汝与其女儿却很可怜。但最无辜的,是闹闹。虽说是闹闹想出这个办法,但她的死我还是有责任的。于是我向公安询问闹闹的遗体,公安却说并没有发现该名女子的尸骨,但会陆续遣搜救队登岛进行清查和救援。

在没有调查出真相期间,当地公安不允许我离开三亚市。

我回到酒店,见到小红,向她询问经理。小红说,经理辞职了,和我在一起的两位姑娘,也在同一天不见了。闻言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如同被陨石击中。我回到那间套房里,我们的东西都还在,但是却不见了胡丽瑶和杨春妮的踪迹。

只怪我遇人不淑,被奸人所害。

在未来一星期的时间里,我仍没有找到胡丽瑶和杨春妮的踪影。她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没有任何预兆。那时我就有了一种不该有的错觉,杨春妮再也不会回到我的身边。但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结果如何我也要拼尽全力,我很想她。

公安介入调查胡丽瑶和杨春妮失踪的案件,但并不能把酒店的经理设为嫌疑人。即便经理有重大的嫌疑,但在公安的刑事法规里,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随意进行通缉追捕。至于****镇冰窖藏尸事件,公安已彻头彻尾地调查清楚,白婆婆与蓉姐是案件的真凶。

事件调查清楚,我获得自由,可以在未来任何时间内离开三亚市。

但我没有离开。

我留在三亚市,渔村。

海是天蓝色,天是海蓝色,相互辉映。我在渔村里一住就是半月时间,每日清晨离开,日落而归,却没有查出任何的下落。我住的地方是一间一间紧挨在一起的小房,空气里总是弥漫着鱼腥味,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住在我隔壁的,是个总喜欢穿裙子,光着脚丫,腿白而细长的女生。她弯曲的头发,总是那般懒散地垂落肩上,看见她,我的心里就更加难过。

她和杨春妮很像。

她有个小妹妹,四五岁的样子,相依为命。她在渔村的海滩上面,开了一间小餐馆。就这个偏僻的渔村而言,生意不错。那些到渔村里买鱼的商人,每当看到她的时候,都忍不住赞许。想不到在这么个小地方,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

是的。

她的气质就像杨春妮,如同悬于天际的夕阳。

但是她很勤快,每日早晨我们都能遇见,每日晚上也都能碰面。我总能看见她抱着脏兮兮的泡沫箱子,里面塞满了鱼。她是在帮邻居隔壁的大叔干活,因为大叔很照顾她和她的妹妹。那大叔带着眼镜,家里就只有他自己,日子清苦。但大叔有大叔的乐趣,他和胡丽瑶一样都是个游戏迷。

不过大叔最爱的,是英雄联盟。

那日。闹出误会。我喝了很多的酒,醉了,就错把她当成杨春妮,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只不过是亲了她一下。她则把我当成流氓,混迹市井的混混。但她有一个偶像,是网络中较有名气的灵异侦探,也一直都希望能和自己的偶像见一面。

但她并不知道,她喜欢的灵异侦探,就是她眼中的色狼。

我只能说,那是一场误会。

坐在屋子里的我,脸上有她留下的抓痕。但我的痛苦不是被她抓伤,而是酒醒以后的失落,她叫呆萌妹却不叫杨春妮。镜子里的字迹胡渣邋遢,头发长过眼睛,像是感情受挫的韩国大叔。看上去照以前成熟了,却也憔悴了。

呆萌妹每次见到我,都有意无意和我保持距离。就是她的妹妹时常呵责我,不允许我靠近她的姐姐。想喝一杯可乐,到那间较有特色的餐馆,她却不待见我,即便我付再多的钱也不肯给我一杯廉价的可乐,就是性格和杨春妮都是那样相像。

“我要喝可乐。”我像是孩子一样,耍闹。周围的客人都忍不住打量我,指着我问呆萌妹,这是哪跑出来的疯子。我哼哼地一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他们越是讽刺我,我心里就越是痛快。因为我觉得像我这样连女朋友都不能保护的男人,该遭鄙夷。

“给你。”她把杯子摔在桌上,杯中的可乐溅出,“请你到门口去喝,别打扰到我的客人。”

“我不是客人吗?”我把钱摔在桌子上。

“你是色狼……”坐在吧台上翘着腿,玩着气球的小姑娘指着我,“是你占我姐姐便宜。”

“哎呀!你个小屁孩咋这么不讲道理呢?明明是你姐姐在我喝醉的时候占我便宜,什么时候成我占你姐姐便宜了?”我拾起桌子上的一根牙签,走到吧台毫不留情地戳破她手里的气球。砰地一声,她被吓得嚎啕大哭。呆萌妹看见,就把妹妹抱到吧台里面,随后骂我是疯子。

周围的顾客也都陆续表示,要我离开这里,不要欺负她们姐妹俩。

我回到桌前,拾起杯子,“再给叔叔我续一杯。”

“不给你大坏蛋。”她妹妹边哭边吼。

呆萌妹接过我手里的杯子,给我续了一杯可乐,随后当着我的面倒在地上,“就是喂狗也不给你,现在请你离开。”

我笑了。

蛮横却不失礼貌,倔脾气和杨春妮一模一样。我总能在她的身上,看到杨春妮的影子。我和杨春妮的事情,传遍网络的大街小巷。于是那些热衷于灵异案件的网友,展开覆盖面很广的网路搜索,帮我寻找杨春妮的下落。呆萌妹自然也知道。

某日夜里。

住在隔壁的大叔泡泡,叩响呆萌妹的房门。开门后,大叔一脸惊喜地告诉呆萌妹,有网友搜索到关于杨春妮的下落。随后呆萌妹进到大叔泡泡的房间,坐在电脑前面开始翻看网站。我堵在门口,透过门缝偷听他们的对话。

“他现在肯定很着急。不知道为什么,我既想他找到,又不想他找到。”我能理解她身为单身女生的复杂情绪。

“你看看这个,是不是杨春妮?”泡泡指着屏幕,我瞪大眼睛看去。

“泡泡。”呆萌妹埋怨了两句,“亏你还是网虫,你好好看看下面的日期,这是两个月以前的帖子,再说上面的相片根本就不是杨春妮。”

闻言,我很失落,空欢喜一场。

“你在这里做什么?”泡泡拉开门,我险些跌进去。

“我还想问你们在做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喔!我知道了!你们在干坏事?”我捂住眼睛,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罪过罪过!我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对呀!”呆萌妹一把搂住泡泡大叔,“我们就是在干坏事,你管得着吗?”

“姑娘家家的真不要脸。”我故意讥诮。

“怎么你羡慕呀?”她说。

“我会羡慕?”在我眼里没有谁能和杨春妮相提并论,“和我心里的女神比起,你最多就是个陪衬的小树叶,不对,你连树叶都谈不上,最多就是小树皮。”

“你不要乱说,呆萌妹是最漂亮的。”泡泡大叔是呆萌妹的忠实粉丝,自然拥护。

“行行行。我乱说。”我直立在门口,不屑地看着他们,“你们干坏事呢,最好把门关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爸爸和女儿……”我话还没有说完,呆萌妹就用咸鱼砸我,“闭嘴。”

离开,回到房间里。

我的房间陈设很简单,有一台小电视,一张吊床和一台破旧的冰箱。吊床紧挨着窗口,推开,就有咸咸海风灌进。虽说这里的生活条件很有限,而且很脏很乱,但却很闲适舒服。尤其是当我躺在吊床上,目视那轮沉进深海的夕阳时,很安详。

生活是安闲的,日子却很苦恼。

时间一日一日地流逝,已经超过二十日的时间,没有杨春妮和胡丽瑶的消息,心急如焚。但是我不会放弃,哪怕用光一生的时间,我也要找回她们,亲手宰了那个禽兽不如的道士。

夕阳很快消失在海际线上,明月不知何时,已高悬于空。

海上的月光很美,星五颜六色,落进海洋斑斓夺目。夜里,我做了噩梦,出了一身的虚汗,口很渴。我伸出手,就有一杯水送到手里。喝了,水杯被重新送回桌子上。我瞪大眼睛,目视距离我至少有一米远的桌子,顿时一惊。

我舔了舔嘴唇,确定刚刚有喝过水。

可我一直躺在吊床上,是谁把水杯递到我手里又送回桌子上的?

“嘻嘻嘻嘻。”房间里响起的声音显然是个女孩子。

“是谁?”我问。

“蜀黍你是不是想给我暖床,想和我亲亲,和我啪啪啪呢?”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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