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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又伤害了一个(1)

华夫子抱起我,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紧紧的搂着华夫子的脖子,泪水湿透了华夫子的前襟。

“啊啊啊啊啊”后面的空旷的花海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突然我的世界天崩地裂,电闪雷鸣。

我不停的颤抖着,哭泣着。我不敢睁开眼睛,不敢看我离开李恪的路,我紧紧的抓住华夫子的衣服,仿佛那是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安宁公主,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华夫子摸着我的头仿佛慈父一般,我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华夫子真的连我跟李恪的道别都给省略了,我没有看到四哥在马上的模样,我终于回归了这个根本不属于我的皇宫。

车停在了玄武门,我掀开面前的布帘,是一脸憔悴的李世民,还有端庄秀丽的长孙皇后,还有低着头却偷偷打量我的吉妃娘娘。

最醒目的莫过於李芊寒被安乐紧紧地牵着,安乐胜利的看着我,眼中写满了得意和骄傲。

可是我没有看她的得意,而是寻找那一抹身影。我看到了,为什么一夜不见他的颜色已经没有任何血色,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一般,四哥,你到底在折磨谁。

“朕的安宁,你终于回来了。”我被李世民紧紧的按在怀中,好温暖。

“对不起,父皇,让你久等了。”我回抱着这个已经中年的父亲,我不是他的女儿,那么我也不是桃妃的女儿。

“走,回宫。”我被李世民紧紧的抱着亦步亦趋的走进这个冰冷的大明宫,我看到李恪正在一步一步的倒退,最后徒步狂奔。

李恪,我们的爱,错过了,就不会再回来。

当我经过李芊寒身边的时候,他目光一顿,他仿佛有好多话要跟我说,但是安乐的手跟无情的网紧紧的圈住他,可是现在的我只想对他残忍,为什么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我身边,现在还要用这个眼神提醒我,他当时多么在乎我。

“父皇,姐姐和李副官情投意合不如您做媒,让他们百年之好,会不会喜上加喜呢。”我抬头问着心情大好的皇上。

“安宁你要干什么?”李芊寒失控的甩开了安乐的手大声的问着我。

“姐姐喜欢你,你喜欢姐姐?我只想做个善解人意的小姨子,这有什么不对。”我微笑着说,我知道我伤到了他,但是不管他什么理由,他伤了我的心。

“安宁,你说的可是真心。”安乐也是一愣也忍不住猜测我的真心。

“父皇,安宁句句真心,那个妹妹不希望姐姐幸福呢,李副官是李靖的儿子陪我们皇家刚刚好。”我巧笑嫣然的说着,心里很平静。

“是啊,皇上,看他们郎才女貌的,正好安宁回宫,皇上就给安乐指婚吧。”长孙皇后连忙帮腔。

“也是啊,红拂生病期间,都是乐儿帮着照看,乐儿疲劳过度都是李副官在守护,相信这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我准了。”李世民哈哈大笑着,手紧紧握着我的胳膊向前走去。

李芊寒停止了跟随,仿佛呆傻了一般。他不知道我的出其不意,也不知道我这么痛快的祝福他们。

我看着如木头一般的李芊寒,瞧,我又伤害了一个……

我离开了四哥,我离开我这个身体主人的最爱,为什么我的心会痛。我恢复了公主身份,父王给我安排了一个比以前宫殿优雅的清华殿。

因为碧烟和碧香他们爱主心切,就被父皇安排到我的新殿阁中来服侍。碧烟看到我显得很老成,只是默默含泪微笑的看着我。

碧香仿佛一只八爪鱼一样抱着我的脖子放声大哭着,她的哭泣想起了那片花海,四哥那声悲怆的喊叫,我也再一次被感染了,哭的比碧香还大声。

我哭的天崩地裂,哭的肝肠寸断给碧烟和碧香抱着我,以为我在外面受了好多委屈,轻轻的拍我的后背,说了好多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梦到我和四哥在那边花海有我们的小家,我们的孩子,我们美好的未来,但是为什么安乐来颁布一道圣旨,说我是假公主,犯了欺君之罪,我被大内侍卫压着要走,后面是孩子的哭喊声,还有四哥最后一丝惨叫,我看到一朵朵血莲花在地上绽放。

“啊,四哥………”我满头大汗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努力的抓着什么,我抓到一双嫩白的手。

她就这么哀伤的看着我,包含着心痛,无奈,愤怒。但是我看不到她对我的疼惜了,我出宫的时候她不是很疼的我吗?为什么她恨不得杀了我。

周围发出木头好闻的气息,碧烟把香薰点上我最爱的麝香,还是梳妆台上一把还带着水珠的茉莉花,这都是我的最爱。

今天的吉妃娘娘,一身白色的外套,里面有一个白色小马甲,裙子是现在是最流行的孔雀流苏却是难得一见的白色。她的发髻也不是高高盘起,而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发髻,下面散碎一些秀发,此时却是黏黏的贴在脸上,外面阳光明媚,显然是刚哭过了。

“安宁拜见吉妃娘娘……”我准备起身拜见她,我扶着床边的支柱,却被她拦住。

“安宁,不对,雁儿,我的孩子……”吉妃喃喃的看着我,颤抖着双手摸着我的脸泪水在她苍白的脸上仿佛一颗珍珠一般。

“娘娘,不要这么说啊,安宁公主会死的,这是宫中大忌啊。”吉妃娘娘身边的桂麽麽连忙跪了下来。

“是我当时阻止李恪去找你,我保证你会回来,我跟他保证过的。你回来了,可是……恪儿怪我啊,李恪怪我啊。”吉妃娘娘紧紧捂着心口的位置边哭边说着。

“吉妃娘娘,四哥怎么样?告诉我,他现在还好吗?”我握着她那颤抖着身体轻声的问着。

“安宁,不要在理恪儿,他为了你已经疯了,前途,王位,他都不要了。我对不起你和我最爱的儿子………”吉妃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

“你再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听不懂啊!”我头痛欲裂我为什么听不懂他们再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吉妃娘娘,不要公主了,要是让王爷知道了,他会生不如死的。”桂麽麽连拉带拽的拖着吉妃娘娘走了出去。

“安宁,你要答应我,我不能没有儿子啊,不能啊。”吉妃的苦苦的哀求跟我刚来这个世界居然是截然相反。

我想去追着问她,你不是关心着安宁吗?爱着安宁吗?为什么要着我?四哥,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啊?

我情急之下,准备下床。突然一阵眩晕,我趴在冰冷的地上,本来7月的天气,我身边却如寒铁地狱一般寒冷。

“啊公主,你怎么趴在地上起来啊。”碧烟扔掉手中的盘子跑来扶我。

从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就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连忙奔跑的碧香后面跟着怒气冲冲拿着剑的李芊寒。

“李安宁,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你是我的谁啊?你就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让我随便跟别人成亲吗?你有什么资格。”李芊寒眼中透着寒冷看着我趴在地上他居然可以无动于衷,这就是喜欢吗?

“告诉我,我在死亡山的时候,你在哪?”我轻轻的说着彷佛说着别人的事情。我已经趴在地上了,我索性用胳膊当枕头躺了下来,我越来越懒了。

“那是两码事,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安排我的婚姻。”李芊寒抽出他的剑,剑锋所指的悲哀让我周围寒冷了一层。

“降下圣旨的是皇上,不是我,碧烟送李副官走。”我闭上眼睛不想看李芊寒那个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好的,我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让我李芊寒沾上皇亲国戚。你的殿阁真美啊,可是这个殿阁的主人居然有蛇蝎一般的心灵,真是大开眼界。”李芊寒把剑插回去冷漠的看了一眼碧香精心制作的风铃,此时在他手中粉身碎骨。

屋子很静,静的只能听到碧烟的哭泣和碧香的呆滞。我躺在这个冰冷的地面上,紧紧的握着拳头,手指已经发白,但是心还是滴血。碧烟害怕我冷,紧紧的抱着我,她的眼泪好热,烫伤了我的肌肤,我又受伤了。碧香跪在我面前,此时她仿佛失去魂魄的木偶,没有喜怒哀乐,没有悲欢离合,只有无尽的麻木。

我听到脚步声了,这次还有谁会来啊。听着步子很听,还能听到玉佩撞击的声音,这个人一定相当贵气,越来越近了……

请你们饶了今天的我好吗?我根本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安宁,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一个身穿黄袍的少年郎推开来不及行礼的碧烟紧紧的搂着我,他高兴的恨不得跳起来。

他用他的脸贴近我的脸,然后高兴的抬起头告诉身边的人:“是温的,是温的,安宁回来了,我的安宁回来了。”

我迷迷糊糊的想睁开眼睛,却无力睁开?现在给我温暖的还有谁呢?我还是谁的呢?我以为天地就我一个人了,这个人是谁啊

我抬起我苍白无力的手,我的手被一个温暖的手掌握着,我抬头看着这个人,我看到了,是眼睛红肿的太子李承乾,不是申醒,我心里有一痛,我忘记申醒,我忘记了李芊寒,我想见到四哥,我想四哥。

“安宁,你醒了啊,你要吃什么我让碧香和碧烟弄来。”李承乾连忙问着我,他眼中的关心让我惭愧,我不是他的皇妹,他还会这么关心我吗?

“哥哥,你一直在照顾我吗?”我虚弱的问着他,他握着我的手用力的点头,他憔悴了好多,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安宁,你一直很坚强啊!不知道为什么,四弟和你都在大病着,父王很是费神的。”李承乾的一句话让我心情顿时沉重,一口血腥融入口中。

“安宁,要不要叫太医啊,我帮你叫太医吧。”李承乾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我轻轻的笑着,我是这个剧目的女主角,我就算怎么糟蹋自己都不会死,那么四哥呢?

“太子殿下,你已经在这里呆好久,快跟老奴走吧。”李承乾身边的上喜公公拉着还在扶着我的李承乾。

“不要,我哪都不去,你看安宁都这样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拉我走呢。”李承乾用力甩开了上喜公公的袖子。

“太子哥哥,你先回去,等安宁好了就会立刻去拜见你的。”我吃力的对着李承乾微笑着,我现在没有思绪去回应李承乾的关心,我想见四哥,就算死了我也要见四哥。

“安宁,我……唉。”李承乾狠狠的跺了下脚大步流星的出去了,上喜公公赶忙对我行一个礼就去追李承乾而去。

“碧烟,你给我拿套好看的衣服。”我吩咐着一直望着我的碧烟。

碧烟一愣但还是听话的给我拿了一件很好看的衣服,我下床坐在梳妆台前面,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的脸已经十分苍白,头发混乱,简直跟女鬼一般,我轻轻的笑着,梳着我的头发,这样怎么去见四哥呢。

“公主,你想干什么,奴婢来吧。”碧烟抢过梳着轻轻的为我梳着好久没有洗的头发。

“我想去看四王爷。他生病了。”我喃喃的说着目光呆滞仿佛没有灵魂。

“公主,四王爷很好,你不要去看他了,你把自己养好我就给你磕头了。”碧烟跪下狠狠的磕头。

“傻瓜,看他我就好啦,看到他我就会活下去啊。”我继续对着镜子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喃喃自语着。

“公主,奴才从小就跟着你,什么时候你爱上了四王爷的啊。你别吓唬我啊,你死了我们都要跟着你去的。”碧烟抱着我大哭“帮我上妆,好吗?”我扶起哭泣的碧烟轻轻的说着,碧烟站起身来给我梳妆打扮。

我的苍白的脸被好好的胭脂弄成一张粉嘟嘟的脸,指尖本来已经骨瘦如柴,用红色指甲弄的显的饱满一些,我的身材被宽大的衣服遮住,没有显的玲珑有致。

碧香早就在外面等候了,她看到我连忙过来扶我。她没问我去哪里,把我扶上马车,心有灵犀的跟着马车前进,我闭上眼睛养养神。

车驶入玄武门,李芊寒在那里守住门口,他来回的走动,风吹动他的发,他的衣衫,他还是那么俊俏,可是我的心已经没有他。

“李大人,这是公主的马车。”碧香欠了一个身毕恭毕敬的说着。

“有皇上的手谕吗?有令牌吗?没有令牌就不要想出宫,公主请回吧。”李芊寒回复着碧香。

我轻轻的一笑,知道他还在怨我,我用手揭开帘子巧笑嫣然的看着李芊寒,我从他眼中看到以往的爱恋,以往的关心,但是我的心不在澎湃了。

“李副官,我想出宫,现在就算父皇拦住我都行。”我从车上下来走到李芊寒面前坚定的说。

“公主,欲去何方,如果公主坚持出宫,那有下官陪同吧。”李芊寒看到我语气缓和了许多还是那么坚定不移的坚持陪同。

“芊寒让我出去,求你了。”我没有看着李芊寒那双眼睛冲着宫外那条甬道苦苦的哀求着。

李芊寒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惊讶,伤心,愤怒,委屈。他嘴边有千言万语,他心里有诉不尽的苦楚,他想伸手把我拉到他身边。

这些情绪在他的嘴边化为“放公主出去,一切后果有我承担。”李芊寒大手一挥城门缓缓的打开,我看到一道曙光就这么打到我的脸上。

我欣喜若狂的奔向那道曙光,我紧紧的拉着碧香出了这个大明宫,我的身体顿时轻松了好多,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公主,你要早点回来!……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吗?”望着我远去的背影,李芊寒喃喃的说着,没人听见。

因为有李芊寒这个门卫,我们顺利的走出大明宫,天空还是湛蓝湛蓝的,我看着窗外的建筑物渐渐的向后面移动,我特别怀念以前做公交的时候,学习物理,动态和静态的区别,完全看你拿什么当参照物。

长安在李世民领导下,很热闹,有杂耍的,有卖花的,还有沿街乞讨的,我心情的大好看着外面,碧香怕我着凉为我加了一个毯子,我轻轻的闻着大街的味道,有午后的阳光的温暖,有女孩子身上淡淡的花香,有小孩吃糖的甜味。

马车突然停下,我知道到了,我掀开帘子准备下车,我抬头一看是蜀王府。

我走过去轻轻的摸着这个大红漆门,这是四哥的家,它保护着四哥,我们的阻碍怎么能是这个门呢?

我轻轻的扣动门锁,门锁发出清脆的响声,不一会儿洛奇就给我打开门了,洛奇看到我先是吃惊,然后是紧张的慌乱,然后心虚的低头。

“四爷呢?他在那里”我问着好像不欢迎我一样的洛奇,我只想见四哥。

“公主,您稍等,我去告诉爷。”洛奇转身就想逃跑被我叫住。

“四爷不是生病了吗?你着急去哪里?还不带我去。”我拉着洛奇的衣服不让他离去,难道四哥出事了吗?

“洛奇,你是四王爷的贴身护卫,四王爷什么事情你还不清楚,公主担心四王爷的身体,就这样闯出宫来,你还不带路。”碧香怒视着洛奇。

“公主,你现在见四爷不方便,是真的啦。”洛奇一脸无奈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碧香走吧,我们自己找。”我对洛奇只好投降,我倒是要看李恪在干什么。

我拉着碧香径直的闯了进去,我是现代人我知道,只要潮湿的地方就会有水潭,看着洛奇不紧不慢的拖延证明四哥还好,没有身体大碍,一定会在花园中,就去花园中找就好了。

“四哥,你知道什么叫好马和劣马吗?在我们西域四只矫健有力,皮毛发亮,鬃毛也坚硬无比是最好的千里马呢?”一阵悦耳的女声迎面传来,我的身体顿时一阵眩晕还好碧香扶着我。

“洛奇,你家主人在接见贵宾。”碧香冰冷的对身边一身冷汗的洛奇说。

“公主,四爷刚起床,他给自己灌了好几天的酒,连吉妃都不见。这个女孩子叫阿史那燕,是索罗亲王的宝贝女儿,她来了这几天四爷才吃点东西,今天才出来晒太阳。”洛奇连忙解释。

“我的马术一直不如燕儿,下次赛马,我一定会赢过你的。”李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的笑着,那嘴角上翘玩世不恭的摸样,让我也轻轻的笑着。

那句燕儿叫我的痛彻心扉,我这个雁儿只会让他悲伤,那个燕儿会让她微笑,她长的好漂亮,她结合了北方人所有的优点,增之一分则太长,少则一分则太短,朱施则太红,粉装又太白,什么都都是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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