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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寂静无声,我镇定自若地站在她身边,个头在她肩处,老师仔细地审查着她,她显然有些慌张无措,咬着唇,还佯装温和浅笑。
“叶知秋,叶凡……”老师碎碎念着。
抬头问她:“你是叶凡的姐姐?”
她嗯了一声,老师又说:“看起来你也不大吗,你们的父母为什么没来?”
我说:“她已经读大学了,是成年人,可以代替我父母,因为父母长期不在身边,所以都是大姐照顾我”
“哦,她是你大姐啊,那你还有个姐姐?”老师倒挺会会意。
她骤然看向我,我也为我们中国文化汉字博大精深感到骄傲。
好不容易在这不大的小城找了一个甜品店,我身上带着为数不多的零花钱,以前在上海一个星期一百块,现在在这里打了对半价,老爸说,这里物价便宜,钱都是花不出去的。
这个借口确实有些说不过去,给我一天一百块,其实我也可以花出去的……
小屁孩舔着冰淇淋吃的过瘾,大姐却什么都不吃,我很好奇,缠着她问为什么不吃,她说不喜欢甜,到底是不喜欢甜还是觉得太贵为我省钱不敢吃呢?
其中原因,十一岁粗枝大叶的我根本就没在管了,不吃就不吃,反正我带的钱也不够多,我还挺乐意。
大姐把孩子送回去,我们一起回了家,坐在核桃树下乘凉,晚秋的风格外凉爽清澈。
第一次和大姐平心气和的聊天,说些往事……
“大姐……你……”
“不要叫我大姐,好难听,叫姐姐……”她及时阻止了我的问话。
“姐姐……”我念的有些拗口:“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那就叫我名字……”
“名字显得多生疏啊,你可是见过我老师的家长啊!”
她无奈,碎碎念:“叫大姐都叫的我老了许多……”
“那你叫我叶小凡也叫的我小了许多啊……”
“小了多好啊”她说:“像你一样无忧无虑”
“长大更好啊”我反驳:“像大姐这样自由自在”我又补了一句:“还不用去上学……”
她看过忽然一笑,像是大人一样呵护着我,摸了摸我的头发,似曾相识的感觉,看着天空,目色倾注在一方:“人都是这样,长大了,想念小时候的单纯无忧,小时候,羡慕长大后的自主自由,人生好像都是在这种即渴望未来又怀念过去的时光中度过”她看向我,慎重地说:“姐姐以比你大几岁的年纪告诉你,要慢些长大……”
“不要……”我一口回绝:“我恨不得现在就能长大,玩遍所有的游戏,走遍所有的地方,不会有人管我,想一想都自在逍遥~”
“你肯定会后悔……”她及时泼了冷水。
我十分的坚定不移:“绝对不会的,我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
大姐将我打量一番,叹:“在上海,十一岁的孩子都像你这样吗?”
“当然不是了”我格外自豪:“他们比我调皮多了”
我说完,她捂着嘴笑了,一脸的鄙弃之意,我想起了她和妈妈在一起拍的那张照片,就像现在这样,她眯着眼睛,笑的温馨动人。
晚上躺在床上,想着她就在我的隔壁睡着,忽然感觉很亲近,她告诉我:“我的妈妈是上海农村人,读了大学出来之后,被朋友介绍转手被人拐卖到了这里给我爸做老婆,起先由爷爷奶奶看着她,后来生下我之后,渐渐的她不吵着回上海了,人家都说,女人生了孩子就会有念想了,果然,她和爸爸安稳地过着日子,虽然嫌弃他年纪大了,什么也不会,是个粗人,但爸爸却因她骄傲,对她很好,终于在我十岁的时候,这里来了一个上海的老板,她就跟着他偷偷走了”
在我这样的年纪,对于这样的事情,只能叹上一句,人生总是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