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拿毛巾给朴雪卉擦头发,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她来到了卢俊熙的房间,小宇拍拍她的肩膀,给予她一个鼓励的微笑,“你进去吧,有什么话就勇敢地说出来,幸福是把握在自己的手中,嗯。”
朴雪卉重重一点头,然后推开了房间,屋内十分暗沉,却因为窗外仅仅一点点照射进来的阳光而显得格外明朗。此时,坐在轮椅上的卢俊熙正在窗户边,闭着眼睛吸收着烈日的阳光,听到脚步声他很自然的认为是小宇,便说:“小宇,你来了,看今天的阳光好灿烂啊,好喜欢这样的天气。”
朴雪卉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一步步地走向他,泪却止不住的在眼眶里打架。没有听到想要的声音,卢俊熙将轮椅转动过来,才发现竟然是死对头朴雪卉“怎么会是你,小宇呢,谁让你进来的。”
听到卢俊熙厌恶的口气,朴雪卉脚下心上都在痛,每一个细胞都在痛,每踏出一步都是如此地困难。
没等来卢俊熙继续的追问,朴雪卉就已深情地开口了:“第一次见你,是在全国青少年文艺比赛上,你身着一袭白色休闲服,讲述着精彩绝伦的演讲;第二次见你,是在海洋动物园的水簇,你近在眼前却迟尺天涯;第三次见你,是在北光新生的开学典礼上,你正在完美帅气的自我介绍。每一次见你,都让我无法忘怀,你的一颦一笑,你的一举一动全部都深深地刻在了我脑海里,抹也抹不掉,忘也忘不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也没有想到,卢俊熙他会从朴雪卉的口中听到一连串的深情表白,着实将他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朴雪卉不是一直很讨厌他吗?怎么可能会迷恋他,深爱着他呢?虽然有太多的疑问,卢俊熙却还是冷冷地说:“你在说什么,这些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你不懂。”朴雪卉冷笑一声,冰冷的泪忍不住的滚落:“我喜欢你,卢俊熙,难道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暗恋了你六年,从高二那一年遇见你,我就再也无法忘记你。为了你,我拼命地考上北光,只要能远远地看你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只是,我没想到我会成了小宇的死对头,而你偏偏喜欢的又是小宇,我能怎么办。曾经你从未注意过我的存在,可笑的是却因为小宇认识了我,即使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温柔可卿的,那我也愿意,至少你还会跟我说一句话。”
“你、、、、”
除了不断地震惊以外,卢俊熙无法再用任何语言来表达他的愧疚,“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何必要让自己受那么的苦呢?为了我,不值得,现在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我不在乎”。朴雪卉激动得一把跪在了他面前,握住他的手微笑地说:“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做什么都愿意,我不奢求得到你的爱恋,只愿成为你黑暗迷途上的一盏明灯,好吗?我求你了。”
卢俊熙闻言,竟不自觉地哭了,反过来握住朴雪卉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而为笑。此刻,屋外的阳光是明亮的,而屋内更加明亮,缘分有时候真的很奇妙,在你以为全世界都遗弃了你的时候,它却突然降临你的身边,给矛温暖。
待朴雪卉从房间出来时,看见小宇等候在门外一直未离去,泪光不断地在她眼眶中闪烁。
朴雪卉知道,她一定是听到了自己与卢俊熙的对话,她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给予小宇一个感激感动的微笑,然后顺势抱住了她,两个女孩就这样相拥在一起幸福地哭着。
小宇离开尹家已经两个月了,对于尹家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不愉快的事。尹落借着每天繁琐的工作和不断地画画来减轻自己对小宇无尽的想念,或许这样他真的会好受一些。凝望着日渐消瘦下去的尹落,尹恪和北北很是心疼,他们不能为他做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尹落的结系在小宇的身上。
相对于成熟稳重的尹恪,尹启就是个直性子,什么事他都不管不问。今天,他干脆打了电话约安佩妮出来聊天解闷,两人并肩走在湖边,无比惬意。
明说是出来散心的,可出来这么久了,却不见尹启有任何的笑容,安佩妮不禁问他:“怎么了,难道叫我出来就是看你眉头紧锁的样子吗?好了,你就别再烦心了,小宇又不是永远要离开你们,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说到这儿我也很生气啊,我那没出息的表妹天天往卢家跑,也没见你来安慰我几句。”
“你表妹又怎么了,惹得你大小姐如此伤肝动胃。”尹启不由得笑出了声,安佩妮不满地坐到了一边的凉椅上,歪着嘴,惹得尹启又是一阵好笑。
见安佩妮真的生气了,尹启也坐了下来,连忙安慰着说:“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喽,大不了我向你道歉。”
尹启越道歉越是引来了安佩妮的怒火,源源不断控诉他的不温柔,不体贴:“尹启,你还记得当初你对我说过什么吗?你说让我们交往着试试看,要永远地保护我,照顾我,关心我,让我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远离所有的伤害。我说往东你就不敢往西,我叫你赶鸭你就不能杀鸡,可是如今呢,一遇到小宇的事你就失了分寸,即使她不是你的亲生妹妹但也是你名义上的妹妹啊,你现任的女朋友是我,虽然也有可能会分开,但你也不能如此马虎啊,你说你简直是气我了、、、、、、”
一旁的尹启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有了主张方向,只能呆呆地任由女友大人批评指教。直到最后,安佩妮终于骂得口气成了泡沫,随着尹启的甜言蜜语,费尽三寸不烂之舌才好言好语的让安佩妮沉默平静了下来。
下午,一对相爱中的恋人,他们彼此相依相偎地依靠在一起,欣赏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观望着远处的杨柳随风而动的轻盈娇态,或是来来往往挂满了快乐笑容的行人,两人便情不自禁地笑了,特别得甜蜜幸福。
终于入冬了,雪花为大地披上了一件梦幻的嫁衣,人们也添上了一件件温暖的棉袄,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萧条之景,却在如此凄凉的境界里增添了一份难得的宁静、祥和。
次日清晨,小宇匆匆忙忙地跑下楼去,因为地板被擦得太滑,小宇犹如滚冰嬉一样地滚到了楼底,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位老阿姨因为突然踩着障碍物沷过来的一盆擦地板的脏水,顿时她华丽丽的成了一只落荡鸡。
老阿姨见状,连忙抱歉着说:“哎呦,尹小姐对不起,对不起,看我怎么搞的,你摔着没有,有没有伤着哪儿啊、、、、、、”
小宇从地上爬起来后,甩了甩身上的脏水,大吸一口冷气,这么冷的天,一大早上就被沷水,害得她冷得厉害。卢湘听到响声也从房间出来了,看到小宇湿漉漉的模样,不禁问道:“怎么回事啊,陈阿姨你怎么做事的。”
老阿姨被批评得把头低到了嗓子眼,大气不敢出一点,小宇连忙拉住了卢湘说她没事,换一套衣服就好了,于是卢湘马上将她带到了房间换衣服。
小宇在里间换衣服,卢湘则在外面等着,当小宇脱下上身衣服的那一刻,卢湘透过透明的帘纱不经意间看到了她左肩上的鱼形胎记以及上次受伤时所留下的一大块伤疤。瞬间,卢湘不知所措,鱼形胎记,那不是女儿身上的胎记吗?当时医生说她的女儿一出世就夭折了,但医生告诉她女儿身上最大的特征就是左肩上的鱼型胎记,她一直牢牢地记着。而此刻,小宇身上怎么会有,难道她就是、、、、不,不可能,太不可思议了、、、、
换好了衣服,小宇从里面出来了,看见卢湘怪怪的表情,还以为又是卢俊熙出什么事了呢?大概沉默了几分钟,卢湘终于在小宇的呼唤声中惊醒过来,她一把揪住小宇的肩膀,情绪十分激动“鱼开胎记,你怎么会有,告诉我,告诉我,鱼形胎记、、、”
小宇被问得糊里糊涂的,完全被卢湘突然失常的举动给吓住了,久久的不能说出一句话。
卢湘的目光始终落在她左肓上的胎记徘徊,滚荡的泪珠哗啦啦地不停打转:“这是属于你的鱼形胎记,我孩子的专属烙印,怎么会在你的身上。孩子,是我的孩子,真的是你吗?怎么会、、、、、”卢湘对小宇又问又抱的,害得她此时完全处于莫名其妙当中,正当她想要解释点什么时,恰巧尹长光给她亲生父亲的照片也顺势掉落在了地上。
卢湘见了,眼泪更加炮弹连珠,捡起一看,口口声声哭喊着“正宇,正宇,真的是你,是你、、、、我们的女儿,她还活着,是你在天国保佑吗?所以才会有我们母女相聚的时候,正宇、、、、、、”
“姑姑,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你、、、、”小宇轻声地问,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照片上的是你什么人,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卢湘颤抖着双手握着照片,期待着她的答案,而小宇的那五个字“是我的爸爸”顿时让她崩溃,软软地蹲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就在当日,卢湘带着小宇回到尹家一问究竟,面对卢湘的重重责问,尹长光冷静地小抿了一口清茶,说道:“是的,小宇是你的女儿,她没有死,当初是我让医生骗你说孩子出生后就夭折了。”
话落,不仅卢湘小宇震惊了,连尹恪,尹启,尹晨,北北,阿采以及在场的所有佣人都震惊住,卢湘在不断流着泪,小宇也是。
顿时,卢湘的情绪就崩溃了,痛哭地大喊着“为什么”三个字,然后回过头来凝望着小宇,在下一秒紧紧地抱住了她“小宇,我的女儿,原来你还活着。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我的心肝宝贝、、、、、”
对于她的拥抱,小宇有些抗拒,立马就推开了,伤心地说着:“您就是那个女人,害得爸爸永远离开人世的那个女人,他一直深爱的直到生命尽头都叫着的那个女人,您是我的妈妈,怎么会这样。”
“对不起。”尹长光表达了他的歉疚,站起身走向小宇,“宇儿,是爷爷欺骗了你,爷爷对不起你,如果当初不是我那么固执,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眼看这局面,尹落再也不能装作若无其事“小宇,你别怪爷爷,其实早在爷爷苏醒的那一晚我就知道了,爷爷说尹卢两家的恩怨必须是那个解铃人解决,而你就是我们千千结的那个解铃人啊。”
“我谁都不怪,不怪、、、、”这一刻,小宇不再如先前那么激动,而是异常的平静,平静得可怕。北北有些担心,连忙过去抱住了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
就在大家沉寂的同时,随后卢俊熙“小宇是姑姑的女儿,不可能”的声音传入了大家的耳际,众人纷纷望去,只见朴雪卉推着卢俊熙出现在门口,朴雪卉环视一下众人,道:“俊熙看见你和姑姑急忙地出去了,很担心你们,就跟了过来,只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些,太不可思议了。”
一时间,诺大的客厅里陷入了缺氧般的死寂,各各脸色沉重不堪,所有人都无法面对此刻的“意外”和“晴天霹雳”。
卢湘难过地看着小宇,小宇又伤心地看着卢俊熙,大家你看我,我望你,终究都吐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