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一字并肩王下身曾经受过重创,没有子嗣,所以才收了你们这些孤儿做义子,日后好给他颐养天年。”禁军军士朝冠中兴狞笑道:“既然你是天下大名鼎鼎的一字并肩王爷义子,那更应该向你义父学习学习。今日就让我来帮你割了那玩意儿,让你与一字并肩王爷变得一模一样。”
“狗杂碎,你,你……竟敢辱骂我义父!”冠中兴怒气勃发,自己如何被虐待都可以,但却不能接受面前这狗杂碎侮辱一字并肩王。
“小王爷,可别客气,我哪里担得起辱骂王爷的罪名。我说得不过是事实罢了。”
那禁军军士显得极其无辜的一摊手,身旁一名禁军军士一刀划拉挥出,便轻轻巧巧地割开了冠中兴的长袍下摆和里衣。
“我看小王爷的物件,和我们这些粗鄙男子的也没什么不同吗!”
“哈哈……”
杨昭一击让冠中兴重伤,毫无动弹之力,更无反抗之力,不管会被禁军军士如何对付,冠中兴也不希望死得如此窝囊,在死之前,还要被割去那物件,死也不得全尸。
“混账!要杀就杀,你们这般辱人,算什么英雄!”高丘忍不住怒斥,但命被禁军军士掌握在刀下,说话时也比平时破口大骂,收敛了许多。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一名禁军军士大怒,一脚蕴含劲力朝高丘腹部踢去,高丘骇了一跳,知道这禁军军士是要毁去自己的真丹,废了自己的武功。顿时一缩身体,用背部去硬受这禁军军士的一脚攻击。
“砰……”高丘被踢得倒飞而出,撞在卧佛脚下,卷缩着身体。
“哈哈,你们看他那模样,活脱脱像条狗样!”
“是啊,真是跟狗没什么区别。”
那踢了高丘一脚的禁军军士,指着高丘卷缩的身体,嘲讽起来,身旁的几名禁军军士尽皆附和大笑起来。
“都说错了,他本来就是咱们尊贵的小王爷身边的一条狗。”
一名禁军军士猖狂大笑,眼睛不断在冠中兴和茂典身上扫视着。
“你个狗东西,竟敢口出狂言,要杀就杀,要辱就辱,老子茂典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是好汉。”茂典愤愤不平道。
“茂典?是什么大人物?还是哪家王公的公子?没听说过啊?”
几名禁军军士面面相觑,望着态度嚣张的茂典,眼中竟是诧异,先前还道这一脸讨好的小子,是个软骨头,却不曾想到原来还是个有骨气的汉子。
“老子是大观寺卿常,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好汉子!”
茂典一脸坚毅,冠中兴在一旁忍不住叫好,更为自己遭到羞辱,心头发寒感到羞耻。连茂典都能慷慨赴死,自己堂堂一字并肩王义子,还有丝丝惧死之意,实在是丢尽了义父的脸面和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
“想死是吧,那好,老子成全你!”
一名禁军军士举刀便砍,杀冠中兴或多或少心头还有些顾虑,怕杨都尉未曾杀掉那跑了的活口。但杀这区区七品管宗教礼仪的无前途小官,这名禁军军士还不怕什么。
“来呀,来呀!老子要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茂典一脸嚣张,仿佛是他在杀人,而不是人在杀他。
“噗嗤”!
一声轻响……
那举刀的禁军军士颓然倒地,手中的钢刀脱落,朝着茂典头顶落去,茂典顿时哭叫起来,“快,快救我……方兄弟,别让刀落下来。”
“哐当”方禅枪尖挑去钢刀,护在冠中兴、茂典身前,身后冠逐番与几名子侄鱼贯而入,更多的子侄在破庙外守着。
一招未用完,冠逐番便杀了剩余的八名禁军军士。
冠中兴忍不住苦笑,朝茂典骂道:“还真以为你这奸货是条汉子,原来是看到救兵来了,才那般大义凛然的,我还真骗你给了。”
茂典挠头干笑两声,不敢回答。方禅将长衣褪下,盖在冠中兴下身,笑道:“是我遁地进来,在他背后吱声他,让他吸引九名禁军军士注意力的。这样才能营救得了你们。”
冠逐番在一旁杀气腾腾道:“若不是方兄弟,叫我等到万全之时,才进来救你们。我早宰了这几个为虎作伥的狗杂碎了。”
“多谢二哥。”冠中兴黯然一声,原来自己被人羞辱时,二哥和这些子侄兄弟们都看到了。
“九弟,你这是做什么!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因一点小小折辱,而纠于心中吗?若是因为这样而误了武道修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冠逐番人粗心不粗,见到冠中兴黯然表情,顿时明白他心中所想。
“是啊,前朝军神韩信王,也不是曾受过胯下之辱,才能为前朝创下百世基业。你今日之事,尚比不得韩信王的胯下之辱,不必在乎。”方禅也劝慰起来。
冠中兴深吸口气,点点头,道:“对了,剑魔残图保住了么?”
“放心!”方禅道。
“扶我起来吧!”见两名子侄抬着高丘过来,冠中兴也由方禅搀扶着,朝破庙外走去。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字并肩王府。
“伤势虽然较重,但没有碰到要害,也没损到根基,只要好好休养,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了。”
冠神通对软榻上的冠中兴道了一声,拿起剑魔残图看了起来。
“义父,中兴斗胆想问你一句。你,你……是不是有一份剑魔残图在手了?”冠中兴迟疑问道。
“恩。”冠神通微笑点头,“你怎么猜出来的?”
“不是孩儿猜出来,是我兄弟方禅猜出来的。”冠中兴道。
“原来是他猜出来的。”冠神通笑道:“方禅的确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有勇有谋,又能洞察人心……这件事办得很好,你好了以后替义父谢谢他。”
“是,义父。”
冠中兴恭敬答道,眼中也有丝喜意,方禅能得义父赞扬,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取回他方家的爵位和荣誉,说不得也有可能。届时,方禅便能以偿心愿了。
“对了,义父,那些资助我买下剑魔残图的官员,你又准备如何对待呢?”
“这些趋炎附势之辈,不必理会。”冠神通皱眉道:“我生平最讨厌这些趋炎附势、只知钻研,不为民造福的庸碌之辈。他们垫出的天启灵石,我会想办法还给他们的。当然,其中若是有官声为人不错的官员,我也会提携一把。”
冠中兴点点头,显然早已经想到冠神通一心为国,嫉恶如仇的性子,会这样说。
“义父,看今日在“奇珍轩”的情形,那第三份剑魔残图,应该是在杨昭父子手中……”
“恩,我也已经猜到了。看那杨昭小儿,追杀方禅,都追到我王府来了。想必是对这剑魔残图势在必得,应该杨泰乃手中也有一份剑魔残图,要不然那杨昭不会如此穷追不舍。”冠神通道:“不过要不了多久,那杨泰乃就应该会献出剑魔残图了。”
“义父,此话何意?”
冠中兴询问,正在这时,门下敲门声响起,冠逐番在门外道:“义父,那杨昭来了。正在府门口跪着负荆请罪。”
“义父,你是打算?”听到冠逐番在门外的话,冠中兴心头顿时有了一定的计较。
“当初始皇帝带领八万应龙军,就覆灭百国,打下万世基业,有了大秦这个统领亿亿万人口的疆域广阔天朝。凭得便是一身天下无敌的武艺!”
“这是中原历代王朝唯一一个奇迹!”
“一个凭着个人勇武夺得天下的奇迹,在始皇帝之前,还没有哪个朝代的太祖,能只带着八万军队,就能打下天下的。”
冠神通慎重道:“那杨泰乃权倾朝野,极具野心,图谋甚大,万不能让他得到剑魔残图,练成绝世武功,篡夺朝野……说不得,义父这次就是背上一世骂名,也要夺下他手中的剑魔残图。不能让他祸乱大秦。”
“如今的大秦,外有火原、突厥等狼子野心的五国虎视眈眈,再也经不起内乱了……”
冠神通打开房门,朝府门口走去。
“义父,高义!”
冠中兴喃喃一声,双目湿润,恨不能自己去杀了杨泰乃,夺了剑魔残图,也不能让义父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可惜……杨泰乃虽是文官首领,但其实力已经达到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步,除了义父这个绝世武圣,整个大秦王朝还没人是他的对手。就连手掌整个大秦亿万边军的镇国公,也不是他的对手。
茂典家中。
“你说我这命怎的那么苦啊。叫你别去,你非要去。带着家里的银子,去“奇珍轩”撞运气,看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能提携一下你。现在可好,弄得自己一身是伤回来,还要费银子医治。难道你不知道就你那个清水衙门,平日里捞不着什么油水,买了这宅子以后,家里已经入不敷出了么?”
茂齐氏扶着茂典躺下,抹着眼泪。
“你这败家娘们懂什么懂!若是老子不去“奇珍轩”撞运气,又怎能碰上小王爷。现在老子已经被小王爷看上了,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茂典听了茂齐氏的话,如同被猫踩了尾巴,怒叫起来。
“真的么,相公?我就知道你本事,竟能被小王爷看上,实在是太好了。”茂齐氏大喜过望,忽然疑惑问道:“不过你被小王爷看上了,怎么会伤成这样?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这不是伤!”茂典指着自己身上的伤口道:“这是荣誉!这是我和小王爷一起共患难的见证。”
“大观寺卿常茂典,吏部水东楼携吏部调任文书而来,速速出来开门迎接。”
不大的宅子外,响起一声轻喝,茂典与茂齐氏对望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