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若水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联想到江鸿刚才的言行举止,思路越来越清晰:“他一听我说断袖,他当时说‘断袖?你不知……’我不知什么?我不知道她是女孩子,所以证明昨晚,我们没有做什么,他就放心了。原来如此,他竟然是个女子,他竟然是个女子……”
他慢慢躺下去,嘴角边勾勒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魇;“既然她是女孩子,那么我就不会轻易放弃了,我们五公子就各显身手,争一高低。好一个小色鬼,做个女孩子还这么不安分,要把我们五公子一窝端……哈哈,真是一个小色鬼!”
单若水一向就是一个敢想敢做、敢做敢当的人。
他既然心里有了决定,就闭上眼,带着微笑甜甜美美睡了一大觉,等他醒来已是晚膳时间,匆匆梳洗了一下,就开开心心往纳兰宁的房间而去。
纳兰宁房中,大家围坐在桌边,正热热闹闹争论着什么事,一见单若水懒懒散散走进来。
所有人都立时闭了嘴,一道道眼光都“唰”一下,整齐划一意味深长地射向他。
他不明所以,倒是无所谓地在位子上坐下来,扫了众人一眼,发现宝儿不在,便随口问:“宝儿姑娘怎么还没来?”
纳兰宁瞪了他一眼,清脆响亮地责备道:“你还好意思问,昨天是你说要娶宝儿姐姐,今天什么交待也没有,躲在房里睡了一天。宝儿姐姐在她房里,也一天没出来了,你不打算给她一个说法吗?”
“我……你……”单若水回瞪着纳兰宁,“你倒是责备起我来了,昨晚是谁缠着我……”
说到这里,见纳兰宁小脸一沉,小嘴一撇。
单若水突然想到小色鬼是个小无赖,嘴上功夫自己无论如何都斗不过他,还是知趣一点为上策,免得自讨苦。
他一想至此,急忙站起身,讨好地笑道:“你别生气,我承认是我的错,我这就去向她交待一下,请她来吃饭。”
色空惊讶地望着匆匆忙忙走出去的单若水,不可置信地道:“单公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怕师叔祖了?”
戒空望着喜笑颜开的纳兰宁,怀疑地问:“师叔祖,那些谣传不会是真的吧?”
“既然是谣传,当然不是真的了,我昨晚自己都没在房里,谁和单若水在我房中,翻云覆雨?你们睁大眼睛看看我,像是下不了床的样子吗?笨和尚!”纳兰宁不屑地瞪了两人一眼。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还站起身跳了两下,转了一个圈。
“你确实不像下不了床的样子,你是活蹦乱跳,精力充沛。今天下不了床的人,应该是单若水。”戒空摇摇头,又认真地道。
“你们在说我什么?什么下不了床?”单若水和宝儿一起走进来问。
他总觉得今天所有人都怪怪的,心里开始有种大不祥的感觉。
“宝儿姐姐,你来了,快坐下,我给你盛汤,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一定饿坏了!”纳兰宁跳到宝儿身边,拉着宝儿坐下,殷勤地盛了一碗八宝汤放在宝儿面前。
宝儿柔柔一笑,轻声道:“谢谢太子殿下!”
单若水盯着一脸媚笑的纳兰宁,心里不以为然地想:“小色鬼还真会演戏。她明知宝儿是纳兰德派来的奸细,居然可以若无其事,一如既往地对待宝儿。”
他又想起刚才的疑虑,转头问戒空:“你们刚才在说我什么?”
戒空道:“我们说谣传有误!”
“什么谣传,和我有关?”单若水感觉心里的不祥,越来越鲜明。
色空道:“今天整个客栈的人都在传,说昨晚看到太子殿下进了你的房间,然后你把他抱回房,又在他房间与他翻云覆雨了一整夜,今天太子殿下就下不了床了。”
戒空道:“你也就变了心,不再娶宝儿姑娘了。”
眼见单若水俊脸发青,双目怒火燃烧。
纳兰宁急忙道:“你们两个真是笨和尚,我已经说了,这是谣传,不足信。”
色空道:“我们也说是谣传,今天一天你都活蹦乱跳的。哪里像是下不了床的样子?”
戒空加上一句:“明明是单公子下不了床。”
“嘭“单若水重重地放下手中刚刚端起的饭碗,生气地指着喜笑颜开,像是捡了大便宜的纳兰宁,沉闷生气地道:“胡说八道,凭这个小色鬼,还能让本公子下不……”
“扑哧!”一向稳重的林扬,一口刚喝进口的汤全喷了出来,急忙掏出娟帕擦擦嘴,笑道:“单公子,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单若水被林扬笑得微微一怔,重新又端起饭碗,嘴角一勾,居然笑颜如花,妖媚动人地道:“我不生气!昨晚我确实和她在一起,说起来也确实被这个小色鬼,折腾了一夜,累得今天大睡了一天。”
“喂!你别胡说八道,我昨晚什么时候折腾你了?你自己懒惰,躲在房里睡懒觉,为什么嫁祸给我?”纳兰宁偷偷看了一眼江鸿的脸色,着急道。
“这个小色鬼果然与江鸿关系非同一般,说话还得看他脸色。我既然要加入进来,就不会手下留情。毒公子,我倒要看看,谁输谁赢。”单若水看到纳兰宁偷看江鸿的神情,心里大是感觉不舒服,暗暗下决心。
“宁儿,你过来!”单若水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江鸿,柔声对纳兰宁叫道。
江鸿自顾低头慢慢吃饭,俊脸平静如水。
“你想怎么样?不会打我吧?”纳兰宁注视着单若水一脸灿烂妖媚的笑容,机警地问。
“我怎么舍得打你,我送你一件好东西。”单若水从腰上拉下一块雪白的毫无瑕疵的玉佩,用双手掰开,递给纳兰宁一半。
纳兰宁欢喜地接过半块,伸手道:“把你的半块也给我看看。”
单若水把手中的半块也递给她,柔声解释道:“这是若水自己雕刻的鸳鸯蝴蝶佩,一面是戏水鸳鸯,一面是双飞蝴蝶,可以合在一起,也可以分开两块。”
纳兰宁把玉佩分开合拢,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半天,抬头道:“要么你整块送我,要么不要送我,我不要半块。”
单若水一怔,郁闷地问:“为什么?”
“分开了,上面的蝴蝶和鸳鸯也就都分开了,它们孤孤单单地好可怜。”纳兰宁嘟着小嘴道。
单若水盯着纳兰宁的小脸,半响道:“都送给你。”
纳兰宁欢快地扑上去,搂住单若水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若水哥哥,你真好!”
单若水微微一笑,道:“宁儿,你不再是小孩子,以后在人前,不可如此!留人口舌。”
“我才不在乎,我喜欢你们,只要我和你们在一起,我怎么样做,别人都会说闲话,不如大家开开心心,亲亲热热多好!让他们说去吧!”纳兰宁欢喜地拿着玉佩,递给江鸿看,“江鸿,你看,好漂亮哦!”
江鸿接过来仔细观赏一番,递回给纳兰宁,淡然道:“是很漂亮,你仔细收着,别丢了。”
回头遇到单若水挑衅的眼神,他微微一顿,盯着单若水完好无损的红唇,心里一动。
他若无其事地拉过纳兰宁,在纳兰宁耳边轻声问:“宁儿,他的嘴那么香甜,你怎么不咬他?”
“我答应过你,不再咬别人了,你同意我咬他了?”纳兰宁嬉皮笑脸地问。
“不许!”江鸿沉着脸道,心里却是又酸又甜,暗暗叹息道:“真是一个折磨人的小东西!”
而单若水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再听到纳兰宁的话,更是心中酸涩难忍:“毕竟她还是跟他亲!想要咬我一口,都要他同意……”
纳兰宁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从锦囊拿出另一块碧莹剔透的玉佩,把两块玉佩叠在一起,又小心翼翼地放进锦囊道:“你上次说我乱丢东西,我就做了一个锦囊,把宝贝贴身藏着,谁也偷不走。”
江鸿想了想,从怀里掏出纳兰冰洛的玉簪道:“既然你知道藏好东西了,这支簪子也还给你,你自己好好收着。”
风凌云在旁边不高兴地问:“宁儿,我给你的武林令牌呢?不是你的宝贝吗?”
纳兰宁把玉簪放进锦囊道:“武林令牌又不是你的私有之物,我交给你父亲了。风凌云,你有没有宝贝,送给我。”
“我的玉挂件,没有他们的好,林扬的玉佩,你可以在富贵商行,随意支取银钱。单若水的玉佩是他自己做的,而且叫鸳鸯蝴蝶佩,名字都有意义。”风凌云从脖子上解下一块,血红如火燃烧的玛瑙挂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