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小绿!”纳兰宁突然对天逡逊一扬手,一红一绿两道光闪过,落在天逡逊的头上。
小红、小绿伸着小巧的舌头,亲热地舔着天逡逊的脸。
纳兰宁笑嘻嘻地望着青了脸的天逡逊,对纳兰容招招手道:“容哥哥,过来见过你大哥。”
“哪里来的大哥?”
“谁是他的大哥?”
纳兰容和天逡逊同时盯着酷似自己的对方,叫道。
纳兰宁笑容可爱甜蜜,悠悠地道:“天逡逊,你母亲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就是本太子的亲伯父——纳兰穆。你要是不信,仔细看看容哥哥,你们两个站在一起,谁都知道是亲兄弟。”
天逡逊俊脸发黑,一动不动地盯着纳兰容看了一会。
他转动着眼珠子,斜睨着一左一右,一红一绿两条鲜艳的小蛇,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小尼姑太子,心地善良的不像话。那个宝儿姑娘满眼怨毒,只是挤出几滴眼泪,说几句好话,就让她下不了狠心,把她赶走。我先哄哄她,让她放了我再说。”
想到这里,他换上一副笑脸,道:“小尼……小太子,这么说,我也是你哥哥了?你这样对待你的哥哥,好像于理不合吧!”
纳兰宁“咯咯”一笑,清脆地道:“大哥哥,你现在倒是知道宁儿是你的弟弟了,你在护城河边,调戏本太子的时候,正是……唉,伦理道德,你都不知道,你说你是不是傻子。”
天逡巡转目望着满满一堂的人,笑嘻嘻地意味深长地问:“太子——弟弟,你真要当众说出,你和单若水在芦苇丛中做的好事吗?”
江鸿、林扬、纳兰冰洛,虽然他们见到单若水的百花散解了,心中都已有了准备。
但这时听到天逡逊的话,还是都俊脸变色。
单若水回目扫了他们一眼,找了一把椅子懒洋洋地坐下,对风凌云道:“凌云,给我倒一杯热茶来,我有些冷。”
风凌云听话地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单若水,关心地问:“若水,你的脸色很苍白,还好吗?”
单若水接过茶杯,喝了两口,把茶杯递回给风凌云,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累,等下睡一觉就没事了。”
风凌云接过茶杯,摸摸单若水的手,道:“若水,你的手很冷,你有没有不舒服?”
他把茶杯放在桌上,到里面拿了一件自己的貂皮长袍出来,递给单若水道:“你穿上吧,会暖和一些。”
单若水微微一笑,接过长袍,披在身上。
“唉!”纳兰宁黑目闪闪地看着单若水和风凌云,心里暗自高兴,心想:“若水哥哥终于肯让我喜欢其他人了。要是江鸿这个小气鬼也愿意就好了。我又怎么说服,林扬哥哥和哥哥呢?”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转目望着天逡逊道:“本太子倒是希望你公布天下,那么我就可以和五位哥哥逍遥快活,周游天下了。再也不用管这个支离破碎的江山社稷。容哥哥是有名的花花太岁,也受不得束缚。不如你随本太子进京,我让父王下旨公布你的身世,封你为太子,将来继承王位,担起拯救纳兰的大任。你以为如何?”
天逡逊眼目扫过五公子,最后盯着纳兰宁清澈明亮的双目,心里想:“我要是有五公子相伴,也不要做什么王,更何况是一个破烂江山的王。看来小尼姑是真的无心为王,我可不能自找麻烦。”
想到这里,急忙道:“天逡逊不过是个傻子,难当大任。太子殿下,你一路除贪官,平盗贼。天下百姓,人心所归,又有五公子相助,才能担当拯救纳兰,拯救纳兰百姓的大任。”
纳兰宁黑目盯着天逡逊,一抬手,唤回小红和小绿,淡淡道:“大哥哥,你是纳兰王族的子孙,怎可如此推卸责任。你看容哥哥虽然无心做王,但还是跟着本太子进京了,他也希望能为纳兰尽一分力。大哥哥精通奇门异术,兵法布阵。这一身本领既不愿做王,又不为国出力,那就是真正的傻子了。”
天逡逊双目精光一闪,笑道:“太子弟弟,你想要天逡逊跟你进京,就放了天逡逊。明天天逡逊大开城门,欢迎太子弟弟。只要太子弟弟和五公子,过得了水云关,天逡逊就跟太子弟弟进京,为纳兰国尽心尽力。”
纳兰宁爽快地道:“好,明天,本太子来闯大哥哥的三十六铜人阵,不过本太子有个不情之请,如果本太子伤在大哥哥的铜人阵下,请大哥哥和众位哥哥一起进京,登位为王,守护纳兰国。”
“你想要一人闯铜人阵?”天逡逊震惊地注视着纳兰宁。
纳兰宁黑目注视着天逡逊,哀怨无比地道:“若水哥哥和冰洛哥哥,昨晚身中百花散,现在犹如大病了一场。江鸿为了救冰洛哥哥,耗尽内力。林扬哥哥和风凌云要保护他们,其他几位哥哥的武功和千行月差不多,千行月既然差点伤在你的铜人之下,宁儿又怎么忍心让他们枉送性命。所以,明天,就由宁儿一人来闯铜人阵。虽然宁儿一个小小的血肉之躯,和大哥哥的三十六个巨大的铜人相斗,不是很公平。传出去,大家都会笑话大哥哥,但宁儿是龙入沙漠被狼欺。既然入了大哥哥的地盘,哪里敢要大哥哥疼惜我这个小……小弟弟呢!只希望等宁儿死了,大哥哥把宁儿的身份公布于世,也当为天下所有……争一口气!大哥哥,就这样说定了,宁儿送送你!”
天逡逊愣了一会,被纳兰宁一说,脱口而出道:“你要是真的一个人闯阵,我把三十六个铜人,换成三十六个真人。但是我们把话说清楚,你闯的是阵,不要说我以多欺少。”
单若水站起身,道:“明天由我一人闯阵。宁儿她……”
纳兰宁拦住单若水,厉声对众人道:“若水哥哥,各位哥哥,你们听着,明天宁儿要是伤在阵中,你们不能为宁儿报仇。你们要像对宁儿一样,保护大哥哥进京,让父王传位于他,你们要好好扶助他。个人恩怨与国破家亡相比,又算得什么。宁儿一条小命,和全纳兰国百姓的性命相比,何足轻重。你们记住了吗?”
众人见纳兰宁声色俱厉,不敢再多说,都跪下听令。
天逡逊双目闪动,向大家抱抱拳,快步走出门去。
纳兰宁追上去叫道:“大哥哥,等一下,宁儿有件东西,请你带给你的母亲。”
天逡逊站住脚,犹疑地望着纳兰宁,问:“什么东西?”
纳兰宁奔回房中,找出纳兰穆给她的画卷,又把纳兰穆的话写在纸上,封好了,出来,一并交给天逡逊。
天逡逊接过画卷,辞别众人而去。
纳兰宁和众人,送到墨竹院门口。
她回身对众人道:“昨晚闹了一夜,大家都没睡好。现在回去养足了精神,明天我们进关。”
除了五公子,依然跟着纳兰宁,其他人都答应着回房去了。
江鸿转头望着脸色苍白的单若水,关心地问:“若水,你怎么样?”
单若水抬头注视着江鸿真诚关怀的双目,再看看林扬和纳兰冰洛,见他们也关切地望着他。他心里一暖,笑道:“若水是因祸得福,本来全身血管爆裂,必死无疑。却被铁海心所救,铁海心把他的功力,全给了若水。后来,又得到雪神神力。现在若水的功力在凌云之上了,凌云,你的武公子要让给我了。”
风凌云高兴地拉住单若水的手,真挚地道:“太好了,若水,我还一直在为你担心,这样就好!”
“不是宁儿帮你……”江鸿双目一亮,冲口而出问道。
林扬和纳兰冰洛也是欣喜地抬头,望向纳兰宁。
单若水四顾静悄悄的花园,轻笑道:“你们不用这么开心,虽然不是宁儿为若水解得百花散。但是今晨,在雪神夫妇面前,我们接掌为誓,永远相亲相爱,不离不分,生死与共。”
风凌云惊讶而担忧地问:“雪神夫妇就是宁儿前生的父母吗?你们两个在他们面前定了亲吗?若水,你会赶我走吗?”
单若水搂住风凌云的肩,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嘴角弯弯地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永远这么孝敬我,我就允许宁儿收你做小。”
他回目看了其他发呆的人一眼,妖媚地笑道:“你们也一样。”
江鸿回过神来,轻笑一声道:“雪神夫妇是宁儿前生的父母,今生她是纳兰宁,她的婚事还得当今纳兰王做主。冰洛,你说呢?”
纳兰冰洛冷清地一笑,淡淡道:“大家别开玩笑了,小心隔墙有耳,让别人听到,成何体统。”
纳兰宁黑目从落寞的林扬身上一闪而过,欢喜无比地道:“若水哥哥你在宁儿房中休息,风凌云,你照顾若水哥哥。我去林扬哥哥房中,大家休息好了,明天一起闯水云关。”
单若水狠狠地瞪了纳兰宁一眼,倒也不说什么,和风凌云一起进屋去了。
纳兰宁牵住林扬宽厚温暖的手,向林扬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