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马头相错,你来我往过了十几招,拓拨南津瞅准一个机会,一戟往左清尘小腹刺来。左清尘见状急忙拨转马头躲过了这一招,他这一躲的空档,拓拨南津扭头就带着任军佯装败走,往重喜城方向奔去。
左清尘果然上当,紧追上来。拓拨南津心中一喜,不敢放慢步子,快马加鞭往事先说好的南平军队埋伏地方跑来。
这是一个两面都是丘陵的狭长地段,根据父王的计划,南平军队都躲藏在两面的丘陵之后。快到这里时,南津按计划让前面的士兵点上了一支大火把,站在高处向左挥三下,向右挥五下,挥完之后,等了一会,毫无动静。
此时,左清尘已经追到了跟前,南津见无人应答,只能策马再到阵前举起兵器与左清尘战到一处。这回左清尘似乎发现了什么,也不恋战,几招之后,拨马就走,这回轮到南津着急了,狠抽几下赤首燕尾驹,加快了速度,毕竟魏军没有进入包围圈,他的任务没有完成。
在他追赶之时,左右副将驾马靠了过来,都劝道:“王子,今夜的事有些蹊跷,诱敌之事若不成,还是先回重喜再作打算吧。”
拓拨南津虽然也有同感,但是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怀疑。毕竟,三国歃血为盟之时,自己也在旁边,这样庄重的国家结盟,断不会轻易出现变化,况且父亲常说大敌当前,互相信任最为重要,自己第一次上战场,在拿不准的时候,一定要绝对服从于主帅的安排。想到这,他对副将道:“南平军队一定是还未布置好,因而没有回应。今日我等的任务就是诱敌,敌还未入圈套,任务不算完成,你们随我再去魏营叫阵!”
副将见规劝无用,不由对视一眼,心里苦笑:“最怕就是遇到这种第一次上战场的上司,不知道危险,还非常固执,魏军一向刚猛,是吃素的吗?今夜的情况来看,像是存心耍笑我们,或者是为了活捉南津,而故布迷阵。”当他们把想法再次说出来时,引来了南津的训斥:“尔等只是副将,怎能对主将处事横加阻拦,若再多说,扰乱军心,军法处置!”
无奈,两位副将只好闭嘴不言,躲到任国队伍的后面。
再次穿过沼泽地,还没来到魏营门前,左右夜色中涌出许多举着兵器的魏军,左清尘忽然不跑了,拨马来到离南津不远的地方立住:“南津王子,此刻你已经被包围,不如归降,我们定不伤你性命!”
南津一听他这话,也知道事态严重,不敢回话,急令士兵后撤,撤出沼泽地后,退到了南平军队埋伏的地方,
此时,就听得身后一声炮响,两边丘陵之上火把通明,旌旗招展。南津欣喜地回头,却见旗上不是“南平”两字,却是一个大大的“魏”。
本是诱敌入包围圈,怎知自己却陷入了魏军的包围。
这时一骑快马从丘陵上冲下,为首大将手持双锤,正是魏国的“快将军”——王楚栋。他可没左清尘那么客气,见着南津二话不说,举锤就砸。
南津这回彻底慌了,提起金背驼龙戟迎战,本来就武艺来说,拓拨南津并不吃亏,可是他没有经验,前后受敌的情况让他心绪混乱。与王楚栋只过了几招,南津就败下阵来,率兵边战边退。两位副将带了一队人冲上前去,想要杀出一条血路,护送拓拨南津安全离开。魏军怎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况且他们遇上的是极为务实的王楚栋。
王楚栋见到这两人冲上来,也不废话,只一句:“放箭!”羽翎箭从东、南、西三个方向疾雨般射来,片刻之间副将带着的这队人马全部毙命于阵前。
拓拨南津在不远处看得真切,更不敢停留,夜色中慌不择路,再次一头扎进了沼泽地。
昏暗中,拓拨南津摸索着前进,走了一阵,忽然眼前出现一片亮光晃得他睁不开眼,原来左清尘带着士兵,举着火把,列队站在眼前。他见到拓拨南津一抱拳:“南津王子,如今你已经无路可退,不如下马投降,必定保你安然无恙!”
拓拨南津虽然害怕,却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拓拨家从没有临阵降敌之人,他不能作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