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檀立刻升帐,将文武百官叫到帐中吩咐道:“明日全速前进,日落之前,必须到达白城。各营行军过程中必须箭上弦,刀出鞘随时作好战斗准备。”各将领命而去。
第二日午后,大军已近白城,只见前方锣鼓齐鸣,魏国战旗招展,原来是宁王带兵出城三十里亲自迎接。李檀下马与宁王携手步入大帐之中,坐稳后,李檀道:“我儿在白城多年,定知杞国国内情况,我军首战即攻打杞国,你可有良策?”
宁王拱手道:“杞国面积小,人口少,能仰仗的就是蛇尾刀阵,但我已有破解之法。”说完,凑近李檀耳语了几句。李檀听罢面露笑意,点了点头。
一夜休整之后,辰时刚过,宁王就带兵来到杞国的国门前叫阵。李檀策马在山坡上观战。但宁王叫了一天阵,对方竟然毫无反应,似是决意坚守。天黑之时,宁王面带沮丧地回到了大营。李檀将他叫到帐中,与他共商明日如何引诱敌国出战之事。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杞国城中来人,要见宁王。
李檀命此人上前,一会功夫,一个穿着绸缎,似是商贾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宁王一看就笑道:“原来是你。”
此人进帐后连忙行礼道:“小人乃是宁王派入杞国的细作,今日有要事来禀。那杞国别看又是固守,又是发檄文的,其实内里早就恐慌不已。杞国的皇族大部分都已弃城而逃,现在皇位空缺。杞国宰相本也可逃走,但是此人目光短浅,贪得无厌,平时就靠手中大权在杞国买卖官职,此事已是人尽皆知。如今他想在逃走之前捞上一笔,便放出话来,若谁能掏出二十万两白银,他就将杞国玉玺交出,请付钱的人作杞国国王。”
李檀听了心想,听说过卖房,卖地,卖瓜果,从未听说过卖国王名号的。
宁王也是同样心思,他说:“这其中可是有诈?”
那细作道:“千真万确,这位宰相已经和几个有钱人谈过了,因为大家对杞国实力不报信心,所以有人前来交谈,却无人肯真的掏钱。”
李檀听罢道:“若此事当真,倒真可一试,二十万两白银还不够大军一日粮草,如果买皇位成功便可大大减少伤亡。”
宁王听罢起身施礼道:“父皇,儿臣愿去会一会这位杞国的宰相。”
李檀听了摆摆手说:“不可,深入杞国前途危险,这事若是杞国的奸计,骗你入杞,那此行必是危机重重。”
宁王道:“父皇常教导儿臣男子汉应当为国分忧,纵然死于边野,马革裹尸,亦当无惧。”
李檀见此叹道:“我儿乃真丈夫!”于是便命宁王化妆成蜀国的富商,带上百名亲兵,深夜潜入杞国,与杞国宰相共商买皇位一事。
宁王入杞后,化名贾裕国,与杞国宰相约于城中的千山酒楼。
杞国宰相进入千山酒楼后,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僻静的雅室。进屋一瞧,见眼前站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人,见他身着天蓝色九鹤腾云蜀锦长袍,腰系百宝珠带,头带玉冠,面容俊秀,双目含笑,这宰相心道,果然是富贾人家的公子。但他最关心的不是这个,他上来就问:“银两可带齐了?”
宁王一愣,本还想寒暄几句,没想到他如此心急,于是只得说:“银两不是问题,但我如何能相信你不是框我?”
那宰相哈哈一笑,拍了拍手中举的檀木描金盒道:“玉玺在此,还能框你吗?”说完,他脸色一变,看着宁王道:“倒是你,为何要买这皇位?”
宁王淡淡一笑:“我家乃是蜀中首富,家中应有尽有,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是从没当过皇帝。二十万两对我而言不过是给教坊的赏钱,算不得什么,就想换个皇帝当当过过瘾而矣。”
杞国宰相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一番,心里估算,他这一身穿戴便值个七八万两,可见他所言非虚。于是他对宁王说:“快把钱拿来,我将玉玺给你,你便可拿着它大摇大摆走进皇宫,坐上龙椅。”
宁王见他如此痛快,心中反而生疑:“若是那皇城守军不认这个将会如何?”
宰相听罢,哈哈大笑:“哪有守军,魏国大军近逼,能逃的人早就逃走了,皇城已无人把守。”
宁王道:“那我要玉玺何用?”
宰相道:“当然有用,你可用玉玺签发诏书,封自己为杞国国君,从此杞国便随了你的姓了。”
宁王听罢点点头道:“好主意。”抬手叫身边的仆人拿来一封绢书,言道:“二十万两白银我已放于杞水河畔停靠的一艘虎头大船里,你的人刚才已上船验过,真实无二。如今我把这交船文书给你,那二十万两与船就都归你了。”
那杞国宰相听了,心中狂喜:“没想到除了二十万两,还能再落艘虎头大船,也能值个五六万两,真不愧是蜀中首富,果然大气。”他生怕宁王反悔,一把抢过绢书,看了几眼,确定无误,便把玉玺交到宁王手上,转身就要出门。
就在此时,杞国宰相身边的一个武将大喊一声:“慢着!末将曾到过白城多次,看此人面熟,似在哪里见过,多半是魏国的细作,不能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