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看是明珠故意不肯说出真相!”曹寅说道,声音里带着怒气。焦急着,太监通报,太皇太后叫皇上过去。
“索尼病危,咱们且去看看他。”孝庄还不知道容若出事。皇上这边还着急着找容若,月儿那边也冷落了好几天。这边索尼又病危,三藩还在越发猖狂,真是有事事就一起来。皇祖母发话,必然要先去看索尼。
容若在京城呆了一夜,便起身去了苏州,那里是他最后的希望。推开谢家的大门,满园飘出的梅香,好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刺激的容若眼里升了雾,寻那梅香去,走到后院,站在那棵梅树下,分不清眼前站着的,到底是那千年的梅树,还是朝思暮想的雪梅。看着她摇晃着的枝头尽显风华,恍惚间仿若有个女子,在冲他招手,不像是雪梅,又像是雪梅,容若伸手却握了一把梅花花瓣,就这样望着它,想着过去的种种。
梅树静止了,看着静静立在那里的梅树就像熟睡的雪梅。乍得,风起树摇,又片片花儿飞落,这是它感伤这有情人分离,还是告诉他,她依然在······
索尼欲把孙女嫁给皇上,皇上还未发话,孝庄一口允诺,“赫舍里就是我大清未来的皇后!”皇上见皇祖母眼神,也允诺。索尼才安然死去,为自己的孙女争取了最后的幸福。
皇上几天不见容若,心里甚是担忧。“皇上,雪梅本是苏州谢家,不如去看看,说不定容若去那了。”曹寅说。
“对!子清你快去看看,容若痴情,心里又苦,这些天定是吃尽了苦头,现在还不知道是何情况。”皇上眉头稍紧。
曹寅转身策马奔去苏州。皇上又想起太皇太后那日与自己说过的事。索尼已逝,皇祖母要自己娶赫舍里当皇后,那月儿怎么办?皇上头疼,万人之上,不得有儿女私情吗?容若要在身边倒好,和他在一起吟诗作赋,心里也放轻松些了,可自己的好兄弟自己都帮不了,当这个皇上,未免有些失败!康熙自嘲着嘴角挂着苦笑。千古一帝竟也有不能自己的时候啊。
月儿自是听了皇上即将大婚,早就应猜到太皇太后的意思的,可这事儿真正发生了,心里还是咯噔一下,那么不舒服。好久不进宫里去了,恐是太皇太后知道和皇上的事,怕尴尬吧。
“唉,他是皇上,有些事也是不能由着性子来。”月儿一个人在花园里坐着,安慰着自己,说着说着,心里也暖了些,从小在宫里长大,也是看多了习惯了吧。
“月儿,皇上大婚,太皇太后怕是要差人来叫咱们了,阿玛,阿玛自己去了,你,你是去慈宁宫陪着太皇太后,还是···”王爷小心的说着,他知道女儿心里不好受。可这皇家的事情不可能是他能左右了的。孝庄聪明人,若来了便也当她是个客,往日那样宠着,若不来,也不必去叫了,省的来了尴尬。等着些事过了,定要挑个王公贵族好人家给她。
新婚过后,皇上日日夜夜念着月儿,不把赫舍里摆在眼里,赫舍里也是聪明人,更是有那母仪天下的风范,守着后宫,对皇上毕恭毕敬,隐忍大度。索尼临终心里还是挂着皇上,嘱咐孙女尽心辅佐。
曹寅日夜兼程赶到谢府,找到了容若,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的纳兰容若卧在梅树下,满身铺满了梅花,远远望去,就像一层被,为他遮风避雨。曹寅刚进门就问见那梅香。
“果然名不虚传,这千年梅香,像极了雪梅身上的味道。”曹寅说着走入后院,看到容若虚弱的身体,心疼了一阵,背他上马,联系了附近驻扎的将军两广总督卢兴祖,借贵地一用,安置了容若,找了全城最好的大夫,书信一封给皇上说找到容若了。
卢兴祖见是纳兰府上的公子,自然是巴结着,这卢兴祖有个女儿卢雨蝉自小也是好吟些诗词,早就听说京城有位大才子叫纳兰容若,心生仰慕,现在没见他就在自己家,更是上心了。卢兴祖书信给明珠说让他放心。
明珠正尽心清查鳌拜党羽,立下大功,封官至二品。此时也无心大摆筵席,担心着儿子的性命。皇上每日召见明珠商量平三藩事宜,以消他思儿心情,对他更是信任有加。收到卢将军的来信,明珠像吃了定心丸,还好容若找到了,只是病了,病了可以治。明珠进宫求皇上派御医前往,“皇上!容若他病中回不了京,求皇上特派御医去救啊!”
明珠派人连夜赶到苏州卢府,皇上也接到曹寅的书信立即派了御医也赶往苏州,卢兴祖提着颗心前后操劳,恐这纳兰公子在卢府上出点意外。卢氏更是担心着容若,亲自熬了汤伺候着等容若能喝点。
御医赶到卢府,顾不得疲惫,在床前为容若把脉,叹了口气,对着曹寅说:“唉,老臣能力微薄,没有十足把握呀。劝曹侍卫还是带纳兰侍卫回京再看看····”
“有劳王御医尽心去瞧病,看容若这般,回京颠簸,我想等有些起色了再走可好?”曹寅眉头微紧,透着淡淡忧愁。
“老臣奉皇命来苏州,自当竭尽全力!”王御医双手做缉举过头顶。
卢兴祖见了明珠派来的人,“大人让奴才代大人谢过卢将军,公子在卢府疗病的日子劳烦卢大人了,我家大人听说卢府有个德才兼备的姑娘,说是改日有空一定要去京城聚聚,公子还没婚配,想问问卢大人是不是愿意跑趟京城呢?”
卢兴祖自然是心里美的不得了,笑的合不拢嘴,忙说“好好,小女雨蝉对纳兰公子的才气早就是赞赏,若是能成了······,更是好啊。呵呵~~”
来人见卢兴祖这般高兴,也随和他笑起来。卢兴祖听得明珠那意思,心里不禁放下了,唉,女儿这次可是满足了愿望了。忙又书信一封给明珠,说等容若病好了,便亲自送他回京去。明珠接到来信,与夫人一起商量着,
“老爷,这次我们纳兰家可是锦上添花啊,你刚高升,这卢兴祖又愿意把女儿嫁进我们家,呵呵,听说那卢氏人又美,又有些才分,与我们承德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你说是不是啊,呵呵呵~~”爱新觉罗氏眉毛也挑高了,笑着用帕子捂着嘴。明珠心里也是乐,听夫人这么解说着,想着以后在朝堂上,哪个敢对他不敬,卢兴祖手握兵权,皇上不是也要对他明珠礼敬三分?想着想着笑了起来,嘴角挂着邪气。让人看了,背后有些凉意。
罗雨晚上睡不着,偷偷溜出房间去,找了处幽静地儿,靠在树干上看月亮。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凉生枕簟泪痕滋,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翠贴莲蓬小,金销藕叶稀。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突然就想起李清照这首词,反复吟着最后两句,嘴角抽搐一下弯起一个弧度,压了口气。
“容若,我想你了,我知道你爱的并不是罗雨,我只是个旁观者,并没有走入你的故事,可是还是莫名其妙的爱上你,无法忘了你,倘若此生真的能再见到你,我只想让你看看我,看看真正爱你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我会把所有都告诉你···”
“要告诉他什么?”一个男声从背后响起,罗雨惊得心跳都要停了,魂魄也突地离开,雪梅的身体瞬间就软了下去,那男人从黑暗中走来,扶住了雪梅,罗雨一看,皇上?怎么会是皇上?忙回到雪梅身体里,惊恐已经让她不知所措了,在这后宫待得久了条件反射的跪下。
“皇上恕罪,奴婢不知皇上···”皇上打断她拉她起来,罗雨等瞪大着眼睛,满眼惊恐,手一直在下面扯着衣服,呼吸有些急促,皇上见他这般,微微笑了笑,“呵呵,朕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你就被你骂了一顿,现在人越大了倒是越知道怕了?呵呵~~”
罗雨抬头看看皇上,月光下的康熙大帝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真的是有好久不见了,眉宇间透着英气,心里突然有些安全感,刚才说的那些不是对着空气说的,皇上都听见了。
“盯着朕看了这么久,容若在这又要翻了醋缸了!”皇上双手交叉在胸前叹了口气说,故意调侃。
罗雨缓过神来,忙把眼睛移开,这个皇上怎么还是那么没有正事啊,倒是蛮可爱的,要是没有容若,跟了皇上倒是不错,也没有这么多事事,皇上比容若好像还好看呢,嘿嘿。。罗雨犯着花痴,不自觉的嘴角流出隐约笑意,统统都被皇上看在眼里。
“哎,”皇上忍不住打断她,罗雨知道自己又下起神了,忙理清自己的思绪正面看着皇上。
“刚才还在忧伤着见不到容若,现在看到朕到笑的如此开心了,难道···又喜欢上朕了?···”皇上调侃她。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才不会移情别恋呢,我心里只有容若一个人!”罗雨又恢复了原来的自己,横着脖子插着腰。皇上见他这样,笑了起来,
“像极了小时候见你的时候,就是欣赏你这样,不把朕当回事的横样!”落雨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收起那副霸气十足的样子。抿了抿嘴,低下了头。
皇上见她害羞了,便不再逗她,“跟朕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皇上记起刚才她说的话,很是好奇。说着往前走去,在罗雨考的那颗树下坐下。罗雨转过身去愣愣的看着皇上,“怎么了,过来坐下吧。”皇上淡淡的说。这让罗雨感觉心里暖暖的,至少有个人会听她说话,不自觉的泪又出来了,“你脸上表情还真的很丰富。”皇上挑眉道。
罗雨没有理会他,坐在了树下,双手抱膝。淡淡开口,“你相信穿越吗?”
“穿越?怎么解释?”皇上侧过头问。罗雨微微笑“就是,从一个时空穿越到另一个时空。”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你是这个穿越来的?”皇上一惊,问道。
“恩呢!”看着皇上如此惊讶,心情不由得很好。
“那你···你是怎么来的?你是哪里人士?”皇上见她笑,心里更是紧张带着好奇。
“你别着急好不好,”罗雨对皇上不满道。两个人看起来就像知己无忧无虑的谈天说地。皇上丝毫不怪她的态度不好。
“我叫罗雨,来自未来的21世纪,因为在我父亲的书房里看到了纳兰性德的一首词···后来就来了古代,那时候你还小,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就附在了雪梅的身体上,来到了京城,见到了,纳兰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