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路，你今天钓了几尾鱼，晚上还垒长城么?”一位钓友招呼他。
平时大伙都习惯叫他老八路，更多的人叫他老倔头，很少有人直呼他的名字，久而久之，一些街坊邻居忘了他的姓名。这不，今天在河边钓魚时有的人叫他老八路，也有人喊他老倔头。有的人就问，老八路、老倔头，总有个名字吧，姓什名谁。街坊邻居都知道，只要叫老八路、老倔头，准是居住在3楼的古大泉。提起老八路、老倔头，就是古大泉，叫古大泉也是老八路，喊老八路就知道是老倔头。
提起老八路、老倔头，亲朋好友，老战友，老同事，老邻居，有的人尊敬他，有的人讥笑他，他自己不以为然，一笑了之。
他平时喜欢钓鱼，每年春夏秋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河边度过的，钓到魚钓不到鱼无所谓，反正是消磨时光，图清闲，享受新鲜空气，增强体质。那天大清早他就骑上老掉牙的飞鸽自行车，车前菜兜里装满了鱼杆、诱耳、魚食、饼干、凉开水和折叠布凳子。骑着满车响的破旧自行车不时亨几句老家山西小调合着“哧哧喳喳”“叮叮咣咣”满车响声犹如不成调的乐器伴凑，虽然听起来不像乐队演凑和歌唱家那么有节拍动听，可是他觉得自唱自乐也是一种音乐享受。天天如此，年年这样。从家门口出发到10多公里外的河边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不知不觉不感到累就到了。到了河边，把自行车放在一旁连锁都不锁就走到河边，东瞧西看，选好窝子，撒下诱饵，拉开碳素魚杆，拴好钓线，试试水的深浅，然后打开布折方凳，坐下伸出魚杆开始钓鱼，钓一会站起来沿着河边走走，走一会又返回原处坐下继续钓鱼。走一走，钓一会，钓到鱼钓不到鱼，到了下午四五点钟收杆打道回府。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打发掉。这是古大泉离休后大部分时间就这么安排的。
他说他离休前偶尔利用周末和节日去钓鱼，来去匆匆很紧张，握枪杆的手拿鱼杆开始时觉着不习惯，时间久了就习以为常了。
一
每当回忆在部队的生活，他就有很多话要说，他要说的是常在嘴边唸叨的，记忆最深的，终身难忘的4件事，也是他常说的4句话。
老倔头说的第一句话是扛过枪
古大泉出生在黄土高原一个偏僻小山村。从小跟着父母亲脸朝黄土背向天做庄稼活。14岁那年，秋收后种完麦子，一天父母亲去赶集，他牵着毛驴去山坡割草。晌午时分，从山那边传来锣鼓声，不一会，一伙军人从山那边走过来，从山沟由西向北开进。他分不清是国军还是红军。他躲在一个小土包后面偷偷看，毛驴被惊吓的嗷嗷叫，乱蹦乱蹄，他也被吓出一身冷汗，他用袖子擦头上的汗，双手抱着毛驴的头，害怕被人抢走。
“小兄弟，不要怕，我们是八路军。”部队里有人招呼他。
他疑惑的摇摇头，双眼睁的圆圆的不吭声。
“小兄弟，我们是八路军就是当年的红军。”又是刚才喊话的那个军人的声音。
“红军…。”他父亲说过，红军是为穷人打天下。他双眼紧紧看着从面前走过的毎一个人左臂袖子上都有一小块蓝底白字，他不认识字，左看右瞧也不知是啥字。一个扛着机枪的大个子军人一边走，一边指着左肩上袖标的3个字说：“小兄弟，这3个字就是八路军。”
“红军”、“八路军”，古大泉脸上露出笑容，一蹦三尺高：“八路军叔叔！”边喊边跟着部队走。
“小兄弟，你的毛驴呢？！”一个八路军战士提醒古大泉。古大泉转身看看毛驴。犹豫片刻，转身三步变着两步跑过去把毛驴牵到路上朝住家方向吆喝几句又朝着毛驴屁股上狠狠的揍了两拳：“去”。毛驴似乎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撒腿就往村庄跑去。古大泉看着毛驴跑远了，长长的吐了口气，转身跟着部队走了。古大泉就这样参加了八路军。
参军了，梦想变成了现实，从扬马鞭、扬驴鞭、扬羊鞭到扛起了枪杆子。刚开始时高兴的连续几夜没有睡着觉。“爹、娘，我参加八路军了，就是当年的红军，穿上了军装，扛起了枪，好想你们哦。”几句话说的滾瓜烂熟。
班长把一支三八盖歩枪发给他时，还不知道如何使用，他左瞧瞧右看看，摸摸枪托、枪管，拨弄了半天连枪栓也不知道从哪里拉开。班长站在一旁只是笑不开腔。古大泉嘟囔着嘴，说：“班长，这玩艺儿怎么使用呀？！”
“你呀，只顾高兴，看够了吧，来，我教你。”班长从托枪、肩枪到举枪、缷枪到装枪，瞄准三点一线、拉开枪栓到扣板机，一五一十的告诉古大泉，说：“枪是军人的第二生命，要像爱护眼睛一样保护好枪。”
像爱护自己眼睛一样保护好枪，这句话深深的刻印在古大泉的脑子里。平时无论是练习、实弹射击，他每天都要擦一次枪，枪被他擦得锃亮，一尘不染。有时他边擦枪边玩皮地拍着枪托说：仪计，真枪实弹时，你可不能给我丢脸哦！
说来也巧，第一次实弹射击时，“叭、叭、叭”，3发子弹射出去连靶边也没有粘着，剃了个光头。古大泉趴在地上呜呜的哭了，眼哭红了，班长去拉他，他死活不起来。全班战士围过来劝他，开导他：“头一次实弹射击没有打好，得了3个鸭蛋，没关系，有失败就会有成功，不要灰心，鼓起勇气，擦干泪水，继续练习，一定会打好的。”
“说不准还能成为一名神枪手呢。”班长边说边鼓励边扶起古大泉，轻轻拍掉他身上的泥土。
打那以后，古大泉下苦功夫练习卧姿、跪姿、立姿各种姿式射击。练立姿时，在枪管上吊上石头，从1块石头加到4块石头，手臂练酸了，肩膀练痛了他咬牙坚持，刮风下雨不间断。班里其他战士休息，他仍加时练习。白天他用布蒙住眼睛练，晚上独自一人去操场练射击。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次实弹射击，古大泉3发子弹射出去都是满10环，全班第一名。一次夜间实弹射击，每个战士5发子弹。班里其他战士都有脱靶的，唯有古大泉5发子弹全部命中目标，战友们为他取得优异成绩，荣立三等功，鼓掌祝贺。
老倔头说的第二句话是负过伤
古大泉凭着一股子倔劲苦练，练就了一身好枪法。连队战士们有的说他射击弹无虚发，有的说他是夜猫子。他认准了一个理，平时苦练出硬功夫，上战场用得着，多杀几个敌人。
他参军前有一天，一伙日本鬼子闯进他们村，见啥抢啥，见女人强奸，一个日本鬼子将年过六旬的老太婆按倒在床上，老太婆苦苦哀求：“我老了，放开我吧……”日本鬼子边脱她的裤子边说：“我又不要你生孩子”。硬是把老太婆奸污了。
日本鬼子的兽性，在古大泉心灵上埋下了深深的仇恨。心里默默地吟叨，有一天我穿上军装，扛上枪，将子弹燃烧在枪堂里，多杀几个日本鬼子，为父老乡亲报仇雪恨。
古大泉参加八路军后，心里天天都在默默为自己鼓劲，“苦练杀敌本领，消灭敌人。”他参加八路军不到3个月，他的枪法在连队是头一名，战士们伸出大拇指夸他有一身好功夫。每当战友称赞他时，他总是一笑而过，深藏在心里的小九九：平时不苦练，上战场要吃亏。他认准的理，9头牛拉不回。
连队接到命令：一股日本鬼子在一个村庄烧杀抢掠，立即消灭掉。
20多里路，用了1个多小时，全连官兵如神兵般占领村后小山头。村里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喊爹叫娘。战士们心里复仇的火焰冒到嗓子眼。连长一声令下：“打”，全连轻重机枪、步枪、手榴弹潮水般倒在日本鬼子头上，80多日本鬼子大部分被消灭，还有20多个鬼子仍在顽抗。连长下令：“全部消灭掉。”古大泉趴在土包后面举抢瞄准，一枪一个，5发子弹射出去，消灭了5个日本鬼子。
不到半小时，80多个日本鬼子全部被消灭，连队凯旋而归。
抗日烽火燃遍全国。古大泉所在的359旅奉命由晋西北转战晋察冀边区。这里的环境十分艰苦，战斗异常激烈。指战员在战斗中负伤后得不到及时治疗，对战斗力是一个很大威胁。正在旅部医院的白求恩大末接到王震旅长由前线发来的电报，请他到前线去，那里有一场激烈战斗。白求恩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手舞足蹈跳了起来，连连说：“好极了，我终于可以到战地去了。”
那时，古大泉所在的连队在半山腰公路旁伏击日本鬼子的运输队。白求恩带领的战地医疗队就设在离伏击区8公里的一个村子里。
一天拂晓，日本鬼子由36辆汽车组成的运输队一条长龙似的咆哮驶来，进入伏击圈。“轰、轰、轰……”地雷的爆炸声揭开了战斗的序幕。指战员们跳出隐蔽部向疯狂的日本鬼子冲去，手榴弹，轻重火器一齐开火，把日本鬼子的车队打成几截。车上的日本鬼子跳下车来在地上顽抗，向两边山头冲锋，冲了几次都被指战员打退了。
固守城里的日本鬼子听到这边的炮声，派出增援部队，炮弹、瓦斯弹向八路军阵地倾泻。突然，一发炮弹落在古大泉身边爆炸，他左肩胛被炸碎了，伤口有拳头大，血流不止，还有10多名战士也负了伤。
战斗结束后，古大泉和其他伤兵被送到白求恩战地医疗队。白求恩和霭可亲的检查古大泉的伤口后先安排他休息，然后为一位重伤员做手术。他目睹了白求恩高超所医疗技术和拼命工作的崇高忘我精神，看清了痩消高个儿的白求恩，头发稀少而花白的外国老头儿和大家一样忙里忙外，一刻都不休息。没过多久时间，古大泉被抬进手术室。他心里琢磨，我是一个普通战士，由一个国际著名外科专家做手术，既激动又感到不安。他说：“白求恩大夫，你休息会再做吧，我能挺住。”白求恩亲切地说：“小古同志，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增加了你的痛苦，请原谅。”白求恩边说边让古大泉躺在手术台上，开始做手术。
白求恩常对伤员们说：“因为日本人残杀中国人我才要求到中国来的，这里迫切需要援助，对我是最有用的地方。”白求恩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担任晋察冀军区卫生部顾问。组建了“白求恩模范医院”，培训了一批又一批医护人员。
古大泉肩上的伤口，碎骨烂肉很多，战地医疗队设备差，手术室是用民房改造的，室内四周墙壁和屋顶都挂着白布，当中吊着一盏汽灯，在这样简陋条件下做了很多手术。
白求恩上了手术台，穿上手术衣，头上戴一顶使用干电池的矿灯，仔细检查伤口后，借着微弱的灯光，把碎骨烂肉一点一点取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缝好伤口，手术做的干净利落。手术做完后已是凌晨3点多钟了。古大泉被送到病房后，白求恩一直守候在他身边，见他醒来后，眼里才露出微笑，向他打招呼后又去检查其他伤员。
古大泉在战地医院住了3个多月，经白恩精心治疗，肩伤痊愈出院后重返部队，投入新的战斗。
老倔头说的第三句话是开过荒
古大泉回到部队第二天下午，连队接到上级命令，一股日本鬼子在距离连队30多公里的一个村庄烧杀抢掠，要求连队在两小时内赶到消灭凶残的日本鬼子。
连队出发时连长让古大泉留下，说：“古大泉，你刚出院，留下休息。”
古大泉一听急了，向连长伸出左手，右手拍着左胳臂，说：“连长，你看，我的伤全好了，就让我去吧！”
“不行，出院通知书上说了，要休息一周。”连长手里拿着古大泉出院通知书说道。
“连长，我真的没事，就让我去参加战斗吧。再说哩，我这伤是日本鬼子的炮弹给炸的，我要向日本鬼子算这笔血债，血债要用血来偿还。”古大泉圆睁着一双大眼，渴望求战的眼神直直的望着连长。
“是呀，就让他去吧，连长。”战友们也帮着古大泉向连长求战。
连长思考一会，关切地说：“好吧，让你去，不过，你跟着连部，由卫生员照顾你。”
“嗯！”古大泉高兴的连蹦三跳。
连队用了不到两个小肘就到达村庄后面一个小山坡，占领了有利地形。连长双手举着望远镜一看，村子里浓咽滾滾，火光冲天，哭天叫地。日本鬼子抓鸡追羊，杀害村民。
连长一看，胸中怒火燃烧，双眼冒火花。掏出手枪，左手向村庄一挥，命令道：“一排向左，二排向右，三排向中，包围村庄，炮排在原地用炮火狠狠的打。司号员吹冲锋号。”
连长一声令下，全连指战员如神兵天降般将村庄死死包围着，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激烈战斗，60多个日本鬼子全部被消灭。解放了全村老百姓。
古大泉在这次战斗中打死了5个日本鬼子，荣立二等功。
连队凯旋而归。
连队回到驻地休整后又接到新的命令：开赴南泥湾执行新的任务。
连队到达南泥湾后才知道，新的任务是开荒种地。
古大泉是种地能手，从小跟着父母亲下地种庄稼。
上级给古大泉所在连队下达任务：开荒600亩地，在3个月內完成。
连队干部战士都是农民出生，开荒、种地，他们都能干。
连长分解了任务：一、二、三排，饱排和连部人员加上炊事班各开荒150亩地，3个月内一定要完成。
古大泉在一排一班当副班长，和班长是老乡。他向班长提出，全班两个半内完成60亩开恳荒地，班长举双手赞成。
古大泉捂着班长的耳朵：“你看行不？”
“我看，你行。”班长笑道。
“你可要为我保密哟！”古大泉朝班长摸着后脑勺笑。
夜深了，古大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左思右想，怎样去完成自己主动要求的任务。思来想去，心胸豁然开朗。翻身起床，拿着铁锨，轻手轻脚走出门外，轻轻关上门，独自一人头顶星星上了山。
清晨，照常出早躁，全连集合点名，值日的二排长发现少了一个人，细细一看是古大泉不在。沒等二排长问话，一班长急忙报告：“副班长有点感冒。”
一班长打了个马虎眼，他知道副班长没有出早躁是怎么回事了。
吃完早饭，全连上山开荒。
一班战士到达指定地点一看，大吃一惊：“呀！副班长在开荒呢。”战士们惊讶的发现，古大泉巳经开恳了一大片荒地，足足有半亩多。
“伙计，照你现在的速度，用不了一个月，你的任务就完成了。”班长称赞道。
“班长，副班长的任务是多少？”全班战士齐声问。
“15亩。伙计，我给你泄密了。”班长的话逗的全班战士哈哈大笑。
“呀，副班长，你拿的铁锨把上有血。”一个战士突然喊道。
“手上打的血泡磨破了，一点小事，不要紧，大家快干活吧。”古大泉满不在乎地说。
不到两个半月，全连就开恳650亩荒地，提前超额完成任务。旅部给这个连记了集体二等功。全连指战员欢呼雀跃，又蹦又跳。
古大泉在开荒中学了一手绝活：纺棉花。
刚开始学纺棉花的时候，他那握锄把，拿枪杆的手无论怎么纺都不听使唤，纺出的不是棉线而是麻花，他急的直抓头皮，睡不着，吃不香。在班长面前嘟囔：“纺棉花这活儿是女人干的，我干不了了。”
“万事开头难。”班长鼓励他说：“你刚参军那时候连枪都不会使用，后来不是成了神枪手嘛。怎么，遇到这么点困难就想打退堂鼓，这可不是你古大泉的性格。不会就学，哪有学不会的，干不成的事，坚持下去，有可能成为一名纺棉花能手。”
班长一席话，使古大泉芧茅舍顿开，鼓起了勇气，心里默默念道：我就不信纺不出棉线。
他利用下雨天和晚上休息时间到村里求教大娘、大嫂、大姐纺棉花技巧。回到驻地搬出纺车一遍又一遍练习。不听使唤的手慢慢灵活了，纺车转的均匀了，麻花小了，最后纺出细线了。他高兴的一蹦三尺高：成功了，我成功了。
班长见古大泉纺出又细又均匀的棉线，为他鼓掌高兴。集合全班战士到古大泉面前指着纺出的棉线，说：“你们要向副班长学习，纺出好棉线。”
古大泉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说：“我没有啥好说的，大家一起干吧。”
老倔头终身难忘的是参加长度江战役
辛苦的付出，丰厚的果实。古大泉他们班开荒种地头一年就获得丰收。黄噌噌的麦子，雪白的棉花，圆圆的土豆，黄瓜、茄子、白菜堆满了仓。猪圈里10多头猪肥得溜圆，100多只山羊膘肥体大，200多只鸡每天下的蛋除了够本连吃的外还送给其他连队。
在丰收庆功会上，古大泉和他的战友们披红戴花，乐得合不拢嘴。旅部一位首长在庆功会上宣布：给古大泉带领的一班记集体一等功，他特地请一班全体战士到主席台领奖章，亲切地与每个战士握手，合影留念。他深情地说：“我们响应党中央的号召，到南泥湾开荒种地，战胜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丰收了，庆功了，大家高兴呀，欢呼呀，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与喜悦。我们有吃有穿了，心里踏实了。要记住，今天的丰收，只是第一步，路还远着泥，我们还要继续努力，扩大开荒面积，生产更多的粮食，保障全军有饭吃，有衣穿。”说到这里停了一会，乐开了花的脸上突然严肃起来。他看了看台下站得齐刷整齐的方队，一双双渴望的眼神，挥了挥手，说：“当前，我人民解放军在各个战场上都取得了巨大胜利。现在，我宣布，上级命令我部参加渡江作战，解放全国受苦受难的劳苦人民。”
部队一片欢腾
“我们搞了两年开荒生产，现在又要打仗了，还是打大仗，过瘾，过瘾呀！”已经升为副连长的古大泉走到主席台前向首长求战说：“连长让我向首长请战，把最艰巨的作战任务交给我们连，一定完成任务。”
古大泉的话不多，铿锵有力，说出了全连官兵的迫切心愿。
“你就是红一连的副连长古大泉？”首长问。
“是，首长。”古大泉向首长敬了军礼，转身快步回到连队，站在连长身旁。
红一连担任先遣部队的先遣连，指战员称他们是尖刀连。
拂晓前，“乒乒乓乓”无数发红色信号弹升向天空，如同烟火划破了万里长江夜空。百万雄师，浩浩荡荡，渡江作战。
红一连冲上滩头，迅速站领了制高点。古大泉带领4个曝破组，在全连猛烈火力掩护下，很快炸掉了敌人固守的16个明暗碉堡，为部队打开了一条通道，胜利完成渡江作战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