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钱惠康兴奋地找到陈云天,感叹道:“云天,你讲得太好了,真是振聋发聩啊。你的那番话我要组织足协所有的工作人员认真学习。我越来越感到,我真的没有选错人。”
陈云天却冷静道:“钱主席,快别这么说。说易行难,我真正工作了或许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放心,云天。你放开手脚尽管去干,我会尽全力支持你。”
正当陈云天踏上了新的足球历程,尚铁英已在狱中整整服了四年刑,还有一年他就可刑满释放了。但对他而言即将面对外界的事物,反而让他感到害怕。这天是监狱一月一度的探视日,监舍内的犯人们都在念叨着自己的亲人会不会来探视。
尚铁英从囚服中取出了入狱那年一家三口的照片,看着照片上的妻子和儿子,似乎又回到了照片上的那个时间,那天正是儿子尚云龙生日,尚铁英请假回到了江海的家中为儿子庆祝生日。
尚云龙能见到很少归家的爸爸自然特别高兴,对着生日蛋糕上点燃的蜡烛,却久久未语。
尚铁英疑问道:“小龙,你怎么了?许愿啊!”
尚云龙却反问尚铁英:“爸爸,你的梦想是什么?”
尚铁英抚摸着儿子头说:“爸爸的梦想自然是和中国队一起去打世界杯。”
尚云龙点了点头说:“爸爸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尚云龙说完,就闭起眼睛许起了愿望。
想到那一刻,尚铁英潸然泪下。
“79328号,”管教的声音传入了监舍。
不错,那是尚铁英在这片监区的号码,他本能地一个立正,喊了一声:“到。”
“家属探视,跟我出来。”管教打开牢门。
尚铁英战战兢兢地跟着管教出来,他每一次面对亲人来探监,总是那样的忐忑。因为他依然感觉难以面对他们。
尚铁英和管教进入了会见室,只见已经坐着好几个犯人正在和家属谈话。在一个空位子的隔音玻璃对面坐着闵慧珍和尚云龙。9岁的尚云龙个子已经和母亲差不多高,这让尚铁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尚铁英犹豫之际,管教嘱咐道:“79328号,抓紧时间,今天探视的人特别多,你的时间有限,快去。”
尚铁英焦急地跑到座位上,拿起谈话用的电话。闵慧珍也拿起了电话。
尚铁英擦着眼泪道:“慧珍,难为你了。”
闵慧珍问:“你在里面过的还好吗?”
尚铁英笑了笑回答:“我很好,你们放心。对了,还有不三不四的人到家里来找麻烦吗?”
“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你还有一年就出来了,出来之后你自己要小心。”
“没事,我自己有数。对了,那个手续都办好了吗?”
闵慧珍脸色有些伤感,回答道:“都办好了。”
“小龙知道吗?”
闵慧珍摇了摇头。
尚云龙茫然地看着两人,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尚铁英点了点头说:“孩子还小,还是晚点让他知道吧。这也是没法子,我出来后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干扰到你们的生活。”
“我懂,我懂……”闵慧珍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哭泣起来。
尚云龙安慰着母亲:“妈妈别哭了。”
闵慧珍努力收拾着自己的情绪,将话筒交给尚云龙说:“来,你也和爸爸说说话。”
当尚云龙接过话筒,尚铁英顿时感到一阵心悸,他不知道这些年来儿子是怎样看自己的。
会后,钱惠康兴奋地找到陈云天,感叹道:“云天,你讲得太好了,真是振聋发聩啊。你的那番话我要组织足协所有的工作人员认真学习。我越来越感到,我真的没有选错人。”
陈云天却冷静道:“钱主席,快别这么说。说易行难,我真正工作了或许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放心,云天。你放开手脚尽管去干,我会尽全力支持你。”
正当陈云天踏上了新的足球历程,尚铁英已在狱中整整服了四年刑,还有一年他就可刑满释放了。但对他而言即将面对外界的事物,反而让他感到害怕。这天是监狱一月一度的探视日,监舍内的犯人们都在念叨着自己的亲人会不会来探视。
尚铁英从囚服中取出了入狱那年一家三口的照片,看着照片上的妻子和儿子,似乎又回到了照片上的那个时间,那天正是儿子尚云龙生日,尚铁英请假回到了江海的家中为儿子庆祝生日。
尚云龙能见到很少归家的爸爸自然特别高兴,对着生日蛋糕上点燃的蜡烛,却久久未语。
尚铁英疑问道:“小龙,你怎么了?许愿啊!”
尚云龙却反问尚铁英:“爸爸,你的梦想是什么?”
尚铁英抚摸着儿子头说:“爸爸的梦想自然是和中国队一起去打世界杯。”
尚云龙点了点头说:“爸爸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尚云龙说完,就闭起眼睛许起了愿望。
想到那一刻,尚铁英潸然泪下。
“79328号,”管教的声音传入了监舍。
不错,那是尚铁英在这片监区的号码,他本能地一个立正,喊了一声:“到。”
“家属探视,跟我出来。”管教打开牢门。
尚铁英战战兢兢地跟着管教出来,他每一次面对亲人来探监,总是那样的忐忑。因为他依然感觉难以面对他们。
尚铁英和管教进入了会见室,只见已经坐着好几个犯人正在和家属谈话。在一个空位子的隔音玻璃对面坐着闵慧珍和尚云龙。9岁的尚云龙个子已经和母亲差不多高,这让尚铁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尚铁英犹豫之际,管教嘱咐道:“79328号,抓紧时间,今天探视的人特别多,你的时间有限,快去。”
尚铁英焦急地跑到座位上,拿起谈话用的电话。闵慧珍也拿起了电话。
尚铁英擦着眼泪道:“慧珍,难为你了。”
闵慧珍问:“你在里面过的还好吗?”
尚铁英笑了笑回答:“我很好,你们放心。对了,还有不三不四的人到家里来找麻烦吗?”
“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你还有一年就出来了,出来之后你自己要小心。”
“没事,我自己有数。对了,那个手续都办好了吗?”
闵慧珍脸色有些伤感,回答道:“都办好了。”
“小龙知道吗?”
闵慧珍摇了摇头。
尚云龙茫然地看着两人,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尚铁英点了点头说:“孩子还小,还是晚点让他知道吧。这也是没法子,我出来后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干扰到你们的生活。”
“我懂,我懂……”闵慧珍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哭泣起来。
尚云龙安慰着母亲:“妈妈别哭了。”
闵慧珍努力收拾着自己的情绪,将话筒交给尚云龙说:“来,你也和爸爸说说话。”
当尚云龙接过话筒,尚铁英顿时感到一阵心悸,他不知道这些年来儿子是怎样看自己的。
尚云龙在话筒中急切地喊出“爸爸”两字时,尚铁英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的话中带着颤抖:“小龙……你真的长大了,爸爸快认不出你了。”
“爸爸,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我昨天都想好了,可现在好像又一下都忘了?”
尚铁英从这些话语中感受到尚云龙对自己深深的亲情,难受道:“小龙,是爸爸对不起你。”
尚云龙却笑着对他说:“爸爸,你知道吗。我已经参加学校的足球的队了。等爸爸回家了就可以天天教小龙踢球了。”
尚铁英听到这里,泣不成声,根本说不上话了。
尚云龙见尚铁英哭了好一会都不答话,急道:“爸爸,这些年来,我天天都想着爸爸,做梦都想着爸爸能教我踢球。”
尚铁英哭着摇头道:“我没有资格教你踢球,没有资格教你。”
“79328号,时间快到了。”管教开始催促尚铁英。
尚云龙又急道:“爸爸,我就要你教我,就要你教我。”
尚铁英回道:“小龙,你听爸爸说。如果你真的要踢球,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梦想。千万不要像爸爸这样,爸爸背弃了自己的梦想,爸爸现在已经没有梦想了。”
说到这里,尚铁英已再难忍受心中之痛,放下话筒,转身离去。
“爸爸!爸爸!”尚云龙使劲地呼喊着,但在隔音玻璃那头,尚铁英什么都听不见。
尚铁英跟着管教离开会见室,尚云龙最后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哭着呐喊道:“爸爸,你的梦想,我会帮你实现,小龙一定会帮你实现的!”
尚云龙的这句话尚铁英没有听到,但正是这句话支撑着尚云龙之后近十年的足球生涯。
陈云天在中国青少年校园足球发展理事会工作已有半年时间,在这半年时间内,陈云天主抓北京市的校园足球工作。在他看来,校园足球各地发展水平参差不齐,需要有一个城市能首先规范各方面的运作模式,形成各地可以参照的范本。全国之内基础条件最好,各方面资源最充实的城市自然是北京。而且理事会与足协都驻北京,督导工作十分方便。但这半年下来,他似乎有一种牛入泥海的感觉,无论费多大的力,北京市的校园足球似乎总在原地踏步。这让他变得愈加急躁,与同事的关系也很不融洽。
理事会成立半年,体育总局自然非常关心工作进展情况,分管足球事务的副局长蔡培源在足协主席钱惠康的带领下到理事会来视察工作。理事会特意准备了PPT的汇报材料,由汤程主持汇报,陈云天并未参与汇报材料的准备,只是作为一名陪同人员。
在会议室内,汤程在制作精美的PPT图片的变换中侃侃而谈:“各位领导,目前我们的校园足球正向县级城市全面铺开,全国建立校园足球比赛赛制的城市已经达到400个,四级校园足球队伍已经达到7500支,注册球员突破了50万人,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目前日本的校园联赛球员数字。”
蔡培源满意道:“汤主任,看得出来,你们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全国校园足球的发展形势不错,超过了我们的预期。”
“主要是各级领导和兄弟部门的大力支持,才让我们的工作取得这些成效。”
“能让我说两句吗?”陈云天突然插话。
蔡培源看着陈云天,问钱惠康:“这,这是陈云天吗?”
钱惠康笑答:“对,就是他。”
蔡培源立刻露出欣赏之情,说:“好,云天,你有什么话尽管说。这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主要是和你们座谈一下,不要有任何拘束。”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我个人认为整这些数字没有多少意义。”
陈云天话音刚落,汤程极度不满道:“陈云天,你什么意思。你也在这里工作,你应该能亲眼看见这里的每一个人为此付出了多少艰辛。”
陈云天回道:“汤主任,我并没有轻视这里任何一个同事的工作。他们都很尽力。但校园足球的现状我们应该都知道。踢了几次球,就可以算是注册球员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汤程反驳道:“校园足球首先就在于普及,能让学生们踏上球场,这便是成功的第一步,你怎么能说这毫无意义呢?”
“可如果校园足球出不了足球人才,只是起到摆摆门面的作用,那么我们投入那么多精力人力物力还有什么意义?”
“可这必须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啊。”
陈云天笑着摇头:“循序渐进?校园足球搞了好几年了,除了这些账面上的数字,我看不出什么功效。人家日本的校园足球,同样的这些时间早就已经大有成效了。”
汤程怒道:“急急急,就你急!这半年来,你为了在北京搞所谓的校园足球示范城市,得罪了多少兄弟部门,多少学校领导?我们这个部门的同事跟着你受了多少的委屈?你知道吗?你做事总是这么急躁,把人都得罪光了,我们的工作往后还怎么开展下去?”
蔡培源立刻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两位都先冷静一下。同志之间,争论是好事,都是为了工作能够做得更好。云天,你说话不要太冲,好好和我们说一说你的看法。”